[二]煉獄裡的訓練

恐懼已經襲滿了小甜的大腦,她想離開,她只想離開。小孩子的心思裡,只要哭喊,就會有人送來暖暖的懷抱,告訴她,“不要怕。我帶你走。”可是炎卻知道,哭喊換來的只能是懲罰。他去捂小甜的嘴,被她深深地咬了一口。

“啪!”一個巴掌打在小甜臉上,是那個女人,“我說了,不像苦,就聽話,否則有你好看的。”

小甜“碰”的跪下了,小小的手死死拽着女人的衣角,“姐姐,嗚嗚~我求求你了,讓我走吧,放我走吧,我求你了,嗚嗚~”

“離開?哼!別做夢了,來這兒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出去的,想出去,等你變成死屍吧!”女人一腳踢開小甜,離開了。

炎把小甜扶起來,擦去她臉上的淚,拉着小甜向基礎訓練基地的方向走,“你這樣沒有用的,他們的心早就讓狗吃了,只有足夠堅強,足夠強大,纔可以在這裡活下去,像我一樣。”

小甜停止了哭喊,只是淡淡的哭泣。

“小甜,你要堅持下來,訓練就要開始了。”炎的手放在小甜顫抖着的雙肩上,見多了這樣的孩子,也就沒了起初的不忍吧,可是還不免覺得有些可憐。

這是一個大的游泳池,第一項訓練是游泳。炎跳到游泳池裡,“小甜,看好我的動作。”炎在水裡舒展着雙臂,雙腿在水裡交錯拍打水面,一陣陣漣漪在炎旁邊散開。炎遊了一圈,抓住池邊,從水裡擡起頭,“小甜,看好了麼?”炎看向小甜,一個弱小的身軀站在池的另一邊,點點頭,又迅速搖了搖頭。炎嘆了口氣,又扎到水裡,游到了小甜那裡,一伸手,把小甜拉到了游泳池裡。

“啊——我。”小甜被拉到水裡,由於不會游泳,一直在喝水,小手胡亂的抓着,什麼也抓不到。無助。炎從水下拖起小甜,小甜才從水裡伸出頭來,“咳咳——咳咳——我,我不會水,咳咳。”

“跟我學。”炎把小甜拖到岸邊,讓她的手抓住池邊,抓着小甜的腳,做游泳的動作。

“會了嗎?自己試一試。”炎放開小甜,看她從水裡撲騰着兩隻腳,默默的上了岸。

“看來差不多了,小甜你遊一圈我看看。”

小甜學着炎的樣子把頭埋進水裡,不停的擡頭換氣,想着炎的動作,竟然遊了起來。“哈哈,我會了。”這一笑又讓小甜喝了不少的水。

在游泳池的另一邊,一隻手輕輕按下一個機關。“小甜,看身後!”

小甜猛的回頭,看見一大片黑壓壓的的東西向小甜的方向遊了過來。

“啊——啊——炎!炎救我,快救我,我好怕,我好怕啊!”小甜的四肢快速的擺動着,盡力擺脫那些恐怖的蟲子。這就是這裡所謂的基礎訓練。

“小甜,我不能幫你,你要自己努力,不要怕!注意動作要領!我相信你!”炎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抓着游泳池邊,伸着脖子看向小甜的方向。

小甜用盡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游到了終點,可是那些蟲子卻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一直在追着小甜。小甜的個頭不夠高,夠不到游泳池的岸邊,只能又貼着游泳池的邊向旁邊遊,可那些蟲子還是跟着小甜遊動。

炎咬破手指,把血一滴一滴的滴進游泳池,那一大片蟲子聞到血腥的味道,就立刻轉移了目標,朝着血的方向游去。炎立刻從另一個方向跳了下去,將小甜救了上來。小甜的腿上,正趴着幾隻黑色的蟲子,正在貪婪的吸食着小甜的血,炎用幾根銀針就取了那幾只蟲子的性命,血,立刻流了出來。

小甜一直是哭着的,張着嘴,嗓子裡,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就只有一雙眼,眼淚不停的流,這是恐怖到了極致,大腦失去了反應。腦子裡,只有黑壓壓的一片,黑壓壓的。

炎顧不上小甜的樣子,拉起小甜向下一個訓練基地走去,“這項,勉強通過吧,明天還要繼續,做好準備。”小甜茫然的跟着炎走。傷口都還沒有處理,就要進行下一項了嗎?真的是天恐怖了,這是變態訓練,她才只有四歲啊。不只是身體,弱小的心靈都已是傷痕累累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下去。

第二項是擊劍。

對手是移動的稻草人。沒有什麼方法,沒有任何指導,只要將六個綁在柱子上不斷移動的稻草人,用劍毀掉。雖然,這裡沒有了恐怖、惡毀完心的東西,但是,這項訓練是極其耗費體力的。

“啊!”小甜被快速移動的稻草人撞到,擦傷了胳膊,但是小甜又趕緊爬了起來,繼續用手中的劍,不斷加速的毀掉移動的稻草人。她只有一個信念,他要活着,活着。

當她毀完第六個稻草人時,就躺在了地上。她沒有力氣了,她早已經筋疲力盡了。她毀稻草人的動力,就是稻草人想象成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這樣,她纔可以將內心的恐懼和憤怒全都化爲力量,這樣她纔可以完成第二項訓練,纔有活下去的資格。小甜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冰冷的地板讓小甜的頭腦清晰起來,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慈祥友好的院長奶奶會有今天的反應了,院長奶奶怎麼會和他們糾結在一起呢?她的院長奶奶是那樣的善良慈愛,怎麼會?

炎見小甜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但又不敢讓她休息,否則今天的訓練就完不成了,晚上就沒有時間睡覺休息,到了第二天,會更累的,無奈之下,炎只好抱起小甜,向下一個訓練基地走去。

第三張訓練是近身搏鬥,今天只是基本功,由專人訓練兩個小時,小甜在訓練過程中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渾身上下都有明顯的淤青。中間還因爲承受不住而暈了過去,但老師並不心軟,他也是在這裡被這樣訓練過來的。他也不知道他這樣訓出了多少優秀的特工,也訓死了多少孩子。老師往小甜臉上潑了一盆涼水,小甜被潑醒了就繼續訓練。

第四項訓練……

當所有的訓練都完成後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從這一項訓練到下一項訓練間的路程全是炎抱着或揹着送去的,否則到十一點也訓練不完。

“炎,小甜身上好痛啊,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這只是第一天,這只是最基礎的訓練而已,以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加量的,有許多的孩子,就是這麼被活活折磨死的,你已經是我見過的孩子裡最能挺的了,你一定會在這裡活下去的。記住,這裡的人都是互相殘殺的,你誰都不要信。”

“雖然你說的話,我聽不太懂,但是,炎,你會傷害我嗎?”

“我不知道,但願不會。”

“你一定不會的。”

“爲什麼?”

“因爲從今以後,炎就是小甜的哥哥,小甜是炎的妹妹,哥哥是不會傷害妹妹的。”

“好。”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炎,一定不會傷害你,“睡吧,明天還要繼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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