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着窗外掛着幾片枯葉的老樹,一個白髮老人都坐在院裡的藤椅上,迎着凜冽的風,一雙渾濁的眼望着天空,看着生老病死的命運。
“妹妹她好些了嗎?”顏子晨悄悄推開罌粟病房的門,輕聲問着白墨。
“剛剛輸了液,睡了。醫生說沒有大礙。”
“那就好。”顏子晨坐在罌粟牀邊,伸出手理了理罌粟兩鬢凌亂的髮絲,有些涼,看了看胸口,也沒有起伏的痕跡。
“她睡了多久了?”
“快兩個小時了吧。”
“罌粟,罌粟你醒醒,哥哥來看你了。”顏子晨搖動着罌粟的身體,卻得不到一點的迴應。
白墨急忙伸出手,伸向罌粟的鼻孔,到了鼻孔跟前,手指卻顫抖着不敢向前。白墨緊緊攥了攥拳頭,伸出手指一下子伸到罌粟鼻孔前。
沒有呼吸。
雙腿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白墨一下子癱倒在地。顏子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衝出去大叫着醫生護士。
醫生趕過來,最終也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滾蛋!你們醫生幹什麼吃的!”顏子晨死死抓着醫生的衣領,脖頸暴起了青筋,“不是說恢復的很好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嗎?啊!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息怒……息怒……顏大少爺,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醫生哆哆嗦嗦的直冒冷汗,就算顏家敗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他顏家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醫生可以比的啊。
“這件事,必須給我調查清楚,必須!”
“夠了!都閉嘴!讓罌粟安靜一會兒,讓她安靜一會兒。”白墨抓着罌粟冰冷的手,靠在病牀邊,“她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而已,休息夠了,就會醒過來的。”
顏子晨送來醫生,緩緩走向白墨,用極輕極輕的聲音對白墨說,“罌粟在你這裡出了事,你又不可推脫的責任,白墨。”
說完顏子晨走了出去,回到顏峰的病房,看着門滑坐在地上,“爸爸,你們怎麼能一個個都這樣離我而去了呢,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爸爸。”
白墨握着罌粟的手顫抖着,一行淚從眼角滑下,罌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罌粟。
子月和炎在病房門口偷偷看着傷心的白墨,子月的嘴角向上翹起,一個美麗的轉身走向長長的走廊,對着微型耳機報告,“確認死亡,一切順利。”
子月長出一口氣,現在她是有用的,可以保住性命了,子月看向門口的炎,沒有表情,一動不動的現在那裡,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呢?她子月竟然也看不透炎的心思。
不久,耳機了穿來聲音,讓子月身體一震。
“很好,那麼,你就可以消失了。”
於是子月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從醫院四樓的窗口掉了下去。而她身後,則是依然沒有表情的炎。
最終永遠有用的棋子,也不過只是炎一個人罷了。
女人在耳機裡欣慰的笑,“不愧是我燕鳳的兒子。”
女人的名字,叫燕鳳。
可是炎卻沒有一絲絲高興的神情,反而有一絲絲的哀傷,他看向罌粟的方向,久久佇立。
他起脣,沒有發出聲音,他說,“罌粟,我對不起你。”
他知道她是從來都將他當作哥哥的,而他,卻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