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丕盈陣法的出現,鬼宗主索性閉上了眼,一切彷彿塵埃落定。
劉堪奇能夠感受到鬼豪的自信,作爲迴天門這個陣法大宗門的宗主,他更加能感受這八荒浩劫大陣的威力。
“糟了,白賢侄可能正危險了。”劉宗主在自己心中暗想。
白劍華的出現讓劉堪奇看到了希望,若是白劍華真能夠一路戰下來,那麼他也有了理由推諉鬼豪,綢依也能保全不落虎口。
可現在看來,天意還真不能從他所願。
整個陣法脈絡不斷的延伸,幾個眨眼的時間,就將完整個擂臺給全都覆蓋。
白劍華氣力還在飛快的流逝,他極力想要擺脫,這樣的困境,奈何自己這幅身軀已經掉入了垂死的邊緣。
“白兄!準備接受浩劫吧!”丕盈的笑容越發的明顯,逐漸狂笑都變成了獰笑。
喀嚓喀嚓喀嚓!
白劍華的四周不斷涌出了罡風龍捲,迴轉着身子看去,這些罡風已經完全將自己給包裹。
“可惡!怎麼辦,以我現在的體力根本無法遁逃,就算我有足夠的體力恐怕也難以逃走。”
“不對,罡風只集中在我的四周,我是有機會的!”白劍華掃視着四周,這時候他雖然慌張,可令人感嘆的是他還能在體力枯竭,四面楚歌之時保持着理性。
戰鬥之中往往也正是如此,能將絕地反擊之人通常靠的都是不一腔蠻力,而是關鍵時刻的智慧。
丕盈掃視着垂危的白劍華,他的雙手結成了一個奇異的手勢,兩眼之中殺機一現。四面八方的罡風龍捲便開始向白劍華進攻。
白劍華兩眼死死的盯着龍捲向着自己襲來,手裡的長劍越握越緊,正當龍捲即將觸碰到自己的時候。
白劍華猛的一跺腳,插在地面的長劍彎曲了一會,緊接着彈了起來,把整個人與長劍本身都一同彈上了半空。
懸浮着身子,白劍華看着下方的罡風正相互碰撞,心中舒暢無比,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罡風只會朝着自己腳下攻來,而只要凌空便能化解此招。
白劍華明白,只要自己能躲開敵人的空間,抓住這個空檔那便可以在獲得勝利的機會,順勢此時在半空中不斷的凝練自己的靈力,將體內本就不多的靈力盡最大的可能匯聚在長劍的劍尖之上。
“喝!”
長劍上銀白色的光華再度變得耀眼,一喝而出,朝着陣法的核心者丕盈發射。
陣法的施法者通常需要維持着陣法的運行而不斷共計自己的靈力,同時也正因爲是這樣,陣法師在運作陣法時往往需要控制靈力的輸出而不得不站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不做移動。
也正因爲如此,陣法師最脆弱的時候也正在此時。白劍華正是抓住了這樣的機會,纔要在此時儘自己最大的能耐進行攻擊。
丕盈眼睜睜的看着銀白色的光華朝着自己射來,也能感受到這樣的攻擊有極大的可能奪走自己的性命。
但就算如此他也並沒有感到慌忙,反倒突然露出了一種怪異的表情。
丕盈的右手在度起了變化,原本是保持着奇怪的手勢在維持着陣法,而這時候他突然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右手化作掌形,朝着白劍華的正面輕推。
白劍華比誰都最先感到了危機,這丕盈實際早已設下了圈套,自己在凌空攻擊早在他預料之中。
咚,咚,咚。
瞬間地面上升起了三道石牆,其一擋在了丕盈的正前方,而剩餘的兩道出現在白劍華的左右兩邊。
嘭一聲。
兩面石牆從兩邊朝着白劍華砸了下來,這本就困難的白劍華以完全沒有能力躲避,整個人被石牆活生生的砸入地面,並埋了起來。
而丕盈這邊,有了石牆阻擋着傷害,那銀白色的光球也只不過將石牆砸了一個窟窿,丕盈卻安然無恙。
“白兄!也不知這石牆夠不夠硬,如果不夠硬,我想我還可以幫你一把!”
丕盈一說完,右手成指不斷的向着被埋藏的白劍華揮動。整個擂臺上的地面猶如成爲了丕盈的領域,不斷順着手指的方向,來回朝着地面墜落,擡起,再墜落。
不斷的蹂躪之下,作爲主持者的長老與宗主劉堪奇都以忍受不住。
“夠了!”
一聲雄渾有力的聲音響起,這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這聲音既不是臺上的長老更不是這回天門的宗主劉堪奇。
這時候竟然有人搶在他們之前率先打斷了戰鬥。
在場的人們都在通過聲音的方向在尋找喊出之人,但此人卻毫不擔心自己被發現,不急不緩朝着擂臺上緩慢的走來。
鬼豪做爲在場修爲最高者,最早看到了這不斷朝着擂臺走來的奇怪青年。
“無雙,這帶着兜帽的青年你見過嗎?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父親,無雙不知這傢伙來自哪個宗門,他身穿的服飾也不像哪個宗門的,不過他既然來了,想藏也是藏不住的。”
這名帶着兜帽的青年十分的任性,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躍跳上了擂臺,看得臺上臺下之人盡皆愕然。
裁判長老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可不管怎麼說着突然走上來一個人總歸不妥。
“這位賢侄,不知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眼下臺上正在擂戰,這麼闖入始終不妥,你還是快快退下,要想上臺領教,等等便可。”長老的話非常的柔軟,爲了感謝他打斷了決鬥,長老給這位青年回頭的餘地。
“在下無門無派,只不過心中不滿,就想上臺想領教領教,先前這位鬼王宗的弟子,不也是這樣嗎?顯然這場戰鬥已經有了結果,我上來也是怕別人搶在我的線面,心急了會,我想這樣應該無傷大雅吧。”
說着這名青年主動的開始揭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他俊朗的面容。
看着這幅樣子,臺上的綢依卻沒忍住,主動站了起來。
“你!……”綢依口中發出了一道聲音。
青年向着綢依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再多說。
青年不斷的朝着石堆處走來,隨手打出了兩道掌風,將堆砌着的石頭盡數打飛,露出了埋藏在其中的白劍華。
青年一手扶起了他,用手感受着他此時的狀態。
“幸好,還沒死。”
白劍華的生命確實頑強,就算到了這時,他還勉強的睜開了眼。
“你來了。”白劍華看着青年說。
“對我來了,還好嗎?”青年說道。
“還死不了,不過你來到這真不後悔吧?”
“後悔?你認識我覺得我這人會學會後悔嗎?”
“哈哈哈,是啊,能將礦山鎮鬧得天翻地覆,能把宋青山都逼退的贏天毅怎麼會後悔?”白劍華此時變得孱弱的身子,還是沒能忍住放聲大笑起來。也正如白劍華所說,這時候跳上擂臺的正是贏府真正的主人贏天毅。
“好了,好了,這些話留着晚些說,你趕快去療傷祛毒,我可不想最後綢依成寡婦。”在贏天毅的攙扶下,白劍華艱難的站了起來。
倚着天毅的肩膀,這白劍華勉強得走到了擂臺邊,擂臺下萬捷早早就在此等候了。
“師兄,白師兄,你沒事吧?”萬捷神情非常的緊張,一手結果了白劍華的身子,光用手觸碰就能發現白劍華這時候早已傷痕累累,但他依舊在苦苦支撐。
在送下白劍華之後,在場的所有人也看了出來,這人跟白劍華應該是認識的,這鬼王宗傷白劍華如此之深,說不定這走出來的青年會爲他找回場子,找回面子。大家都在期待着戰鬥該怎樣繼續演變。
“贏天毅?我沒聽錯,剛剛白劍華叫你贏天毅!”丕盈這時候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瘋狂。
丕盈的雙眼之內滿是血絲,就連他的嘴脣都因充血而變得通紅。
贏天毅一回頭就看到這樣一張猙獰的臉正看着自己,莫名的還被嚇了一跳,“喂喂喂,你這人是有毛病吧,回過身看到你這樣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我是殺了你家人還是奪了你妻子?”
“贏天毅!好個贏天毅,你的嘴竟然還這麼臭,今日你不死就是我亡!”丕盈讓贏天毅摸不着頭腦,這人自己還是第一次見,但也不知爲何他對自己這麼大的仇恨。
“兄臺,你讓在下還真是詫異,我與你應該是第一次見,但爲何你對我如此的深仇大恨?”贏天毅疑惑的問道。
“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是你記不得記得被你殺掉的丕餘!”
“丕餘?莫不成你與這丕餘有些關係?看樣子你至多應該就是他的大哥吧。”
“不錯!我丕盈正是丕餘的大哥!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闖,今日我就給我弟弟報仇了!”丕盈兩手緊緊抓握成拳頭,看樣子已經無法壓制住自己心中的仇恨。
“哎,這姓丕的一家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我打了小的,大的到是跑出來尋仇了,不過這還真沒什麼關係,今日我來了就是要好好領教你鬼王宗陣法!”贏天毅解開了自己的披風,手一甩披風隨着兩人之間的勁風被吹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