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後一直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趙二根去了剪子河兒邊上,看到一個瘦弱黑黝的老太手裡拿着一鞋,低着頭再找另外一隻鞋。而趙二根走上前跟那個老人打了個招呼。
“老奶奶,你在找什麼東西?”
那老奶奶擡起頭,赫然就是雨夜裡我看見的那個老太婆,皮膚乾癟黝黑,像風乾了的茄子一樣的皮膚,兩眼空洞無神卻隱約發出幽綠的光,頭上裹着一隻頭巾,她朝趙二根詭異一笑。
“孩子,我在找一隻鞋子,那鞋子掉在河裡了。”
“鞋子?呵呵老奶奶,鞋子掉了可以再買一雙嘛,河裡多危險啊。”趙二根看看剪子河的湍急的流動對這個老太婆說道。
“小夥子,我這鞋可不是普通的鞋,你看看我剩下的這隻。”
我在夢裡的不遠處看着他們,奇怪的是,夢裡的秋天中午如盛夏一般炎熱,甚至有知了再叫,剪子河兒邊全是像麪粉一般細緻的黃土,厚厚一層,被太陽一曬,滾燙不堪,而那個老太婆**雙腳踩在裡面,與趙二根說話時,腳竟然沒有挪動半步。
趙二根仿若沒有察覺這個老太婆的與衆不同,只是接過她手裡的鞋子反覆查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
“孩子,我這鞋子是祖傳的,一般人買不到這鞋兒。”說完她拿過趙二根手裡的鞋,趙二根皺了下眉,也許她也感覺到了那個老太婆手裡沒有任何溫度,冰冷之感。
老太婆不理會他,徑自又找起來。
趙二根覺得很奇怪,於是就跟了上去,看看那個老太婆到底想做什麼。忽然那老太婆轉過身看着二根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又詭異的笑了笑,趙二根覺得身子一冷,打了個激靈。
“小夥子,你把這鞋子給穿上吧,試試看。”
老太婆的話令趙二根覺得很奇怪,但是礙於面子,乖巧的趙二娃子還是把鞋子穿上了,蹊蹺的是,這鞋子穿在他腳上剛好。
那老太婆忽然搖頭,“脫了吧,看來我也不用再找了。”
說完她接過孩子大步朝前走去了。
而我看老太婆走了,想過去跟趙二根問個究竟,但是卻邁不開步子,我只能看看趙二根撓撓腦袋最後下了剪子河遊起泳來。
誰都知道,趙二根在學校是有名的游泳健將,所以再湍急的河但是對於趙二根來說不會危險,他的游泳技術一絕。
可是還沒遊幾下,我就發現他開始掙扎,他看上去身體僵硬毫不靈活,最重要的是身體再慢慢下墜,直到水面上冒出水泡,人完全沒入了河裡。
我急的大口喘氣,努力邁開步子卻徒勞無功。在夢裡,我有自己的意識。我知道這個是個夢,但是卻只能看沒有能力做任何事。眼見着趙二根溺水而亡。
溺水?這個閃出的字眼提醒了我,難道我是看到了趙二根死前的場景嗎?我擁有了一些特異功能,卻只能看?
啊!忽然我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過去,當我醒來,全身是汗。
“小犢子你怎麼了?睡了一天一夜,我今個生意都沒有做,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醫院了。”
我看到老白臉兒關切的看着我輕聲詢問,我一把抱住了他,我沒有死,我以爲我自己被那個老太婆給害了!
我又害怕又傷感,我居然看到了趙二根死前的場景,我眼睜睜看着他死卻救不到他,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法子斷定這就是他真正的死因,也許他不是死在剪子河邊呢?也許這僅僅是個夢呢?可是夢裡那個詭異的老太婆又怎麼解釋?我在夢裡清楚的記得雨夜裡我見過她,她甚至想要害我,而且她有可能不是人!
“老白臉,我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奇怪的夢。”
“你知道你這一夜我有多擔心嗎?幸虧我及時來到剪子河邊上,發現你昏迷在黃土灘,你夜裡不睡覺去那裡幹什麼?”
看着老白臉擔心的神色,我心頭一暖,但是想到那個鬼婆婆,我利馬把前因後果跟他說了一遍,包括我昏迷期間做的那個怪異的夢。
老白臉聽後有些震驚,隨即又鎮靜下來,看着我認真的丟了句,“但是我發現你的時候,你身邊沒有什麼任何人更沒有鬼!而且趙家送屍體來的時候也沒有說是在哪條河淹死的。”
“那我們打電話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如果真的是在剪子河裡死掉的,那我的夢就有一定的真實性。”
老白臉若有所思,“你好好的怎麼會做那個夢?”
我搖搖頭,把掉湖無意中偶然喝下一隻神秘罐裡液體的事告訴了他,他覺得很不可思議,俊朗的臉上有着驚愕。
“你能看到鬼魂嗎?”
我點點頭,“昨夜裡我出了門經過棺材的時候,我無意間瞥見趙二根的鬼魂猙獰,但是他被狗血繩捆着,也掙扎不出,當時我一心想要跟上那個神秘的鬼婆婆,我就沒有多留心思在棺材上,所以我確定,我看到了趙二根的鬼魂,那罐液體叫我有了特殊的功能。”
自從知道了自己擁有特殊異能後,我也曾一度傻眼。
“看來你要變成我的搖錢樹了。”老白臉摸着下巴故意笑着調凱揶揄我。
“尼瑪,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好不好?如果趙二根真的是溺水死掉的,那就是被那個鬼婆婆害死的,他的靈魂不得安息,我們還怎麼殯葬?要不是狗血繩捆着他,你那安魂帚根本安撫不了他的魂魄,你還笑個毛線呀!”
老白臉點點頭,把我從牀上抱起來放在地下,我們剛出屋準備看看趙二根的屍體有沒有變化,看看狗血繩有沒有出什麼問題,誰知道我們下一秒徹底呆住了!
他的棺材裡不知道哪裡多出來一具女屍,而且兩人一左一右穿着同一雙鞋子,趙二根腳上原先老白臉給他穿上的皮鞋居然不翼而飛了。
我和老白臉處在咋舌狀態。
這女屍從哪來的?怎麼會在趙二根的旁邊?這鞋子分明就是夢裡老太婆手裡拿着的那隻鞋啊!不同的是,現在是一雙!
“鞋......就是夢裡的那隻鞋......”我吞吞吐吐的拋了句。
老白臉顯然很是驚異。
我們走近棺材,詐屍我們見過,可是多了具屍體卻是聞所未聞!
這具女屍看起來很新鮮,也像是才死沒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