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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大家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堆在宿舍中間,丁朗懷裡抱着八戒,找下腳的地方還真有點困難。
他自己也收拾了兩個包,但只要帶一個回去就行,另一個包主要是之前丁媽媽寄過來的那些用不着的衣服,今天中午已經寄出去了。另外還有個電腦包。爲了讓丁朗順利把八戒帶回去,黃子卿前幾天還特地去衛生檢疫部門開了個檢疫證明,並且已經替他準備好了符合航空公司規定的籠子,相當貼心。丁朗原本想自己去開檢疫證明的,不過黃子卿說自己認識人,會方便很多,所以他也沒有堅持。
大家顯然很想念八戒,看丁朗帶着八戒回來紛紛圍了上去摸摸頭撓撓肚子的,讓原本剛離開新家有點鬱悶的八戒瞬間開心了,甚至蹭了蹭何旭的手。
何旭被這麼一蹭突然想起來自己給忘了件事:“對了丁朗,剛剛老班通知我們考試成績會在年前寄到家裡。”
丁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也不怎麼在意考試成績,他平時的水平什麼樣、考試發揮怎麼樣自己心裡都清楚,大概能知道自己會拿多少分也就不緊張了。
八戒終於在久違的303睡了一晚上,果斷沒新家舒服啊,不過呆在主人身邊還算幸福啦~
第二天一早七點,黃子卿的車就停在了2棟樓下,來接丁朗去機場。
在舍友們,尤其是吳方超羨慕嫉妒恨的怨念視線中,丁朗提着裝八戒的籠子,黃子卿搬着行李箱下樓了。
兩人先在食百味吃了頓湯羊,身體暖和了不少,這才真正上路。
不少學校都是這兩天放假,又正好碰上上班高峰期,所以路上的車還挺多,堵車這種事在首都簡直不要太正常!還好他們出來得早,堵啊堵啊就到了_(:3)∠)_
到了機場他們先是忙八戒的託運,登機時間在中午倒也不着急。
忽略黃子卿依依不捨的悲傷心情,一切還算順利。
從首都到j省的航班不過一個多小時,還不如從大學城開車到首都機場的時間長。到家也就下午三點多,爸爸還沒下班,媽媽正好去買菜了,他從門口的花盆底下摸出鑰匙自己開了門。
在家日子相當舒服,就是有點不習慣這天氣。
首都冷是冷,但在室外的話穿多點衣服能抗寒,而且室內還是挺暖和的,但y市不僅溼冷,室內還冷,雖然家裡冬天也會開空調,但丁朗自己不喜歡冬天開制暖,那會讓他覺得很乾燥,而且臉紅撲撲的,很不舒服。
所以現在他每天窩在自己房間縮着手刷帖子刷微博或者跟兩位助手交流——這還是他吃了洗髓丸體質已經有加強的情況下。
黃子卿幾乎每隔一天都會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什麼的,兩人聊的話題也很咋,天南海北地扯。黃子卿畢竟是黃家少爺,創業期間自己也經歷了不少,瞭解的東西多,丁朗則是對什麼都挺感興趣,對什麼都算不上精通,聽對方這麼聊聊還挺有興趣。
不同於在學校裡他什麼都摻和一腳的感覺,在家裡,丁朗的動作並不大,除了偶爾練練字,飯也不做了,軍體拳也不打了,因爲父母實在太瞭解他,他還沒想出怎麼跟他們解釋自己如今十項全能這事兒,索性對他們隱瞞得比較深。
八戒顯然成爲了比丁朗在家裡更受歡迎的存在,丁媽媽每天都得摟着他慣(寵)上幾回,丁爸爸嘴裡嫌棄八戒是頭豬,實際上經常趁着丁媽媽、丁朗不注意的時候抱着八戒揉揉腦袋。
就這麼宅在家裡非常廢柴地度過了一段時間,居然就這麼快過年了。
現在過年是越來越沒意思了,除了去奶奶和外公家拜年還讓人有點期待,丁朗還真寧願待在家裡。
因爲去年三十是在奶奶家過的,今年三十下午他們就開車去了外公家。外公外婆家在省城,丁朗接近一年沒去過了,也有段時間沒見過兩位老人家,對此還挺積極。
房子是外公所在的大學分配的,九十多平,按照外公的喜好佈置得古色古香,小時候對來外公家是又期待又有點怕,期待自然是因爲這裡有趣的東西很多,他能在外公的書房裡呆上一整天就是因爲書桌上的鎮紙特別有意思。怕嘛,則是對於外公。
外公是教中文的,平日裡也是挺古板嚴肅的一個人,每次丁朗來都要被抽背書,千字文三字經這些都是五六歲時候背的,到十幾歲就得背中庸甚至易經了,他看不懂那些書卻要硬生生背下來實在太痛苦。
現在外公倒是不會抽背這些古文了,丁朗也輕鬆了不少。
外公還是那麼嚴肅,見丁朗他們進來也就從報紙裡擡起頭看了一眼,不過這報紙拿反了的事他們纔沒看到呢o( ̄ヘ ̄o#)
因爲他們要來,外婆招呼了一大桌子菜,都是他們愛吃的。這天不僅有他們,還有幾個外公帶的研究生,都是過年沒回家在學校呆着的。外公看着是個不近人情的實際上是個挺愛惜學生的人,嘴上說着“你們過年也不回家別想着我能帶你們吃飯,三十晚上就在宿舍吃泡麪吧”結果三十中午就去學校帶人回來了。
幾個研究生顯然挺常來這裡的,雖然因爲有丁朗一家在的原因有些拘謹,但對屋裡還挺熟悉,其中一個女生幫着丁朗外婆忙晚飯,外婆也沒多做客套。
丁朗被老爺子揪着在書房下圍棋。圍棋這玩意兒他是一點天賦都沒有,每年來每年被外公虐,越虐越傷感,越傷感越被虐。
其他幾個外公的學生在旁邊圍觀,丁朗頓覺亞歷山大,呵呵當着這麼多人面被虐外公你好狠tat
外公也只逮着丁朗下了一局就沒興致了,實在是丁朗水平太菜!他拉了圍觀學生中的某一個,對丁朗說:“給你看看什麼叫高手過招!”
結果雖然他們下得精彩,丁朗卻完全看不懂。
連棋路都看不清楚,還指望他能看到高手過招的火花?其他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他是看得哈欠連連。
“我去廚房幫外婆!”最後丁朗實在沒轍,找了這個藉口立馬溜了,老爺子在書房裡吹鬍子瞪眼。
廚房裡的冷盤都忙的差不多了,熱菜也要等晚一點兒才能開始燒,不然到開飯的時候都得冷了。丁朗也沒動手做菜,只是幫忙摘摘菜,遞遞盤子什麼的。
晚上一家人和那幾個學生圍在一起看春晚吃年夜飯,丁朗才總算找到點年味兒。不管春晚是不是一年比一年更不如,春晚上的笑話南方人聽不聽得懂,春晚就是春晚,是過年的一部分。
初一他們家就急急忙忙又趕到了奶奶家。
姑姑家也是初一來奶奶家拜年,丁朗十二歲的小表妹也來了,纏着他要跟他玩。原本只有一個人獨住的奶奶家瞬間熱鬧了。
鄉下的過年才真叫過年。
初一這天,村裡的鞭炮聲音就沒停過,聽着雖然吵卻也熱鬧,而且一個村子上的人互相上門拜年,即使不沾親帶故甚至不熟悉的小孩進了自家門,奶奶也會掏出好吃的來,塞上十塊二十塊的壓歲錢,錢的多少不是關鍵,都是圖個喜慶。
丁朗和小表妹各得了奶奶五百塊的壓歲錢,雖然跟外公給的一千沒法比,但奶奶平時都靠賣菜掙錢,能拿出五百已經很多了。
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聊天打牌,屋裡放了個銅盆,盆裡燃着火,丁朗就時不時扔兩個銀杏或者栗子進去,尤其是銀杏,用火爆開、稍微有點焦的銀杏是最好吃的。
一會兒工夫,整個屋子裡就瀰漫起一股特別的香味來,小表妹有點饞,用火鉗夾起一個銀杏掰開就吃,吃了四五個還想夾,被丁朗攔住了,這東西可不能多吃。
以往過年打牌輪不到丁朗上桌,今年他上大學了,在大家眼裡就成大人了,起碼打牌這種事情是可以進行的,於是姑父、姑姑、丁爸爸和丁朗坐上了牌桌,四人打摜蛋。丁朗之前從來沒打過,不過這種牌並不難,丁兆平講了遍規則他就懂了,雖然抓牌姿勢還有點生疏,但總算磕磕絆絆地打起來了。他跟姑父是對家,姑父可是個摜蛋高手,雖然有他這個拖後腿的,但姑父威武!基本上是他第一,丁朗末遊,就這麼一級一級地升,還給升到了a,最後一局丁朗爭氣(其實是牌爭氣),抓了五個炸彈,一路炸到底,拿了個上游,姑父拿了第二,這一輪他們就這麼贏了。
姑姑和丁爸爸表示不服!要求重來!
新一輪丁朗感覺上來了,漸漸地越打越順手,姑姑和丁爸爸總算沒話說了。
過年真正熱鬧的也就這兩天,之後幾天都沒什麼意思了,到初五這天,丁朗就收拾了點東西,準備去王睿清家玩。
王睿清家在東北,l省這時候還有雪呢,而且據他說那邊年味也重,這時候去還能碰上廟會集市什麼的,大家都很期待。丁朗已經算大人了,丁爸爸丁媽媽早就聽他說過今年過完年要去同學家玩,這時候也只是叮囑他在外好好保暖別凍着自己,又塞了些錢給他,就很放心地放丁朗出門了。
結果丁朗到l省就傻眼了——黃子卿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