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事事的希格並沒有留在波波華城,而是和藍仙兒回到了薩佛鎮,回到了天鵝湖,在那裡繼續他的蜜月之旅。
但丹尼爾卻堅持要在軍中實戰自己的魔法,安德魯等人也被希格勸說暫時不要有離開軍中的想法,一切等到新元帥任命之後再說。
希格雖然回到了天鵝湖,但卻非常地煩悶,心中始終放不下前線,所以每個兩三天就去庫巴要塞找哈拜薩喝酒解悶,哈拜薩也巴不得希格帶好酒來找他,只是兩人對現在軍中的狀況從來不提。
夏季過後天氣開始涼爽,雨水也漸漸稀少了。阿拉德的聯軍也因第五軍團的應對策略做出了戰略調整,一改常態,由封鎖變成了猛烈地攻擊。
最終四十萬聯軍將正南防線剩餘的第五軍團八萬多守軍團團圍住,準備一口吃掉。固守待援的八萬多將士堅持了十多天,沒有等到援軍的到來,冒險突圍,最終只有九千多人在丹尼爾魔法師團的幫助下,殺開了一條血路,跳出了包圍圈。
但正南防線的已經全線潰敗,除了枯水季節的哈曼河,波波華城以南已經沒有了可以防守的天險,奧蘭多省府城波波華城的門戶大開。
正南防線的潰敗牽動了全局,西南防線的左翼暴露給了阿拉德的聯軍,也不得不向後收縮防禦,退到了哈曼河的北岸。
東南防線的右翼雖然也暴露給了阿拉德的聯軍,但有萊頓河做天險,暫時還沒有後撤,他們摒棄了扎伊爾的死守策略,依舊頑強地與阿拉德的聯軍周旋。但在阿拉德聯軍援軍到達,加大力度地猛烈攻擊之下,東南防線也開始鬆動,岌岌可危了。
正南和西南方向的阿拉德聯軍乘勝追擊,最終兩軍在哈曼河兩岸形成了短暫的對峙,阿拉德聯軍忙着調兵遣將,準備強行渡河,繼續北伐。
波波華城的緊急軍事會議上,阿賽默大發雷霆,對第五軍團的戰鬥力非常不滿,“真是奇恥大辱,十萬大軍依靠天險竟然被包圍了八萬,一羣窩囊廢,而且只突圍出了不到一萬人,整個正南方西岸毀於一旦,你們說,怎麼辦?”
“欽差大人!”西馬克也怒道,“抵抗策略和具體作戰方案都是你和副帥大人親自制定的,你現在問我們怎麼辦?我覺得,大人應該親臨前線,到哈曼河防線督軍。”
“放肆!”扎伊爾怒道,“西馬克將軍,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欽差大人說話?”
“副帥!”西馬克更是憤怒,說道,“你也是行軍多年的人,欽差大人不懂戰略,難道你也不明白?針鋒相對的兵力消耗,在兵力不如對方,在後勤部及不如對方,在士兵裝備不如對方,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我們消耗得起嗎?欽差大人,這種情況下我們依舊堅持了這麼久,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第五軍團的士兵不勇敢,不善戰?事實證明,你們的抵抗戰略完全是錯誤的!”
扎伊爾說道:“西馬克將軍,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關鍵是怎麼彌補防線漏洞,怎麼抵住哈曼河防線!”
“哈哈哈!”西馬克大笑道,“近十萬將士的性命,副帥竟然想說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想請問副帥,還有多少個十萬夠你們兩個窩囊廢消耗?第五軍團的指揮權不能再交到你們兩個庸才的手裡!”
“西馬克將軍,你要造反嗎?”阿賽默怒道,“第五軍團的指揮權難道要交給你嗎?”
“哈哈哈,造反?”西馬克上前一步,說道,“第五軍團戰死這麼多人,你心痛過嗎?第五軍團憑什麼需要一個外人來指揮?”
“來人!”扎伊爾怒道,“西馬克將軍瘋了,帶他下去休息!”
幾個衛兵進入會議營房,卻被甘波奇和科林查攔住,甘波奇怒喝道:“滾出去!”
“是我瘋了還是副帥瘋了?”西馬克緩緩說道,“你問問在座的各位將軍,除了你那幾個親信,哪個將軍還願意這個仗這麼打?既然副帥大人和欽差大人不願意交出帥印,那也沒有關係!來人,先請副帥和欽差大人下去休息!”
話音剛落,只見十幾個衛兵進了營房,正是西馬克中軍近衛營的士兵,二話沒說上前就圍住了阿賽默和扎伊爾,還有扎伊爾的幾個親信。
“西馬克,你這是公然造反!” 阿賽默怒道。
“第五軍團的出路由我們自己掌握,用不着欽差大人操心!”西馬克冷冷地說道。
“陛下已經同意封扎伊爾爲第五軍團元帥,使者正在途中!”阿賽默怒道,“你這是公然反對陛下!”
西馬克笑道:“等陛下的使者能夠突破敵人的封鎖,進入包圍圈,將任命書送達再說。”
扎伊爾憤怒地望着所有的人,說道:“等到真正的任命書送達,你們會後悔的!”
西馬克擺擺手,示意衛兵把人帶走。
等到阿賽默和扎伊爾被帶走之後,整個會議場炸開了鍋,所有將領都在議論紛紛。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許多人震驚,害怕,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的輕鬆。
西馬克來到原先扎伊爾所坐的位置,並沒有坐下,說道:“各位將軍,現在是我們第五軍團生死存亡的時刻,元帥大人遇刺身亡後,現在軍中沒有主將,我希望大家選出一位將軍,帶領大家走出困境!”
一個將軍站起來說道:“西馬克將軍,你有膽量趕扎伊爾下臺,沒膽量做主帥位置?”
另一個將軍站起來,說道:“我也同意西馬克將軍暫時領銜第五軍團!”
“我也同意!”
……
西馬克笑了笑,他知道,這些人有真心支持他的,也有的是想讓自己把黑鍋被到底的,但無論怎麼說,他的目的快要達到了,於是笑着說道:“現在事關第五軍團的存亡,但我並沒有能力帶領大家擺脫面前的困境!我提議,將行軍參謀希格將軍請回來!在坐的各位將軍,許多都與希格將軍共同作戰過,也聽說過希格將軍爲了這次的反封鎖所做的貢獻,庫巴要塞運來的物資全是希格將軍提供。更重要的是,希格將軍深得元帥大人的信任,他本人也全心全意爲了第五軍團擺脫困境而努力,所以我建議由希格將軍來暫時擔任主帥!”
一個老將軍說道:“西馬克將軍,希格將軍太過年輕,怎麼掌管幾十萬的軍隊?”
西馬克笑道:“老將軍,第五軍團的上任元帥邁克爾,不也是沒到三十歲就出任了第五軍團的元帥嗎?我原本不想說,但現在生死存亡,也沒什麼顧忌的了。各位將軍,你們可知道希格將軍的真正身份?希格將軍正是邁克爾老帥的遺孤,這件事情蒙哥撒元帥是知道,在座的將軍裡也有不少知道的。但我要說的是,現在只有希格將軍能夠帶領我們打破僵局,挽救我們第五軍團,走出困境!”
“我中軍左翼中將軍甘波奇全力支持希格將軍!”
“中軍左翼後將軍科林查,支持希格將軍!”
“我和丹尼爾將軍的魔法師團全力支持希格將軍!”安德魯說道。
……
一個一個的將軍表態,全體通過了希格暫時統領第五軍團,直到女王陛下的任命到達。
兩天後,希格被從薩佛城回到波波華城的大本營,全體在波波華城的軍官都前去迎接。
但希格沒有跟軍官們多說廢話,自己離開一個多月的時間,局勢就糟糕成了這個樣子,讓他痛心疾首。
希格來到沙盤前,聽着西馬克的軍情報告和分析,陷入了沉思。
“你們商量過了嗎?有什麼解決辦法?”希格問西馬克。
“無解!”西馬克說道,“哈曼河離波波華城最近的地方,只有六十千米,對方現在正在集結兵力,肯定是要一鼓作氣強行渡河,然後一天內,大軍就能到達波波華城下!”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希格問道。
“不超過一個星期!”西馬克說道,“希格將軍,你有什麼辦法!”
希格說道:“守不住了,波波華城周邊沒有天險了,集中再多的兵力也沒有用!”
希格的話讓所有的軍官各個都面容沮喪,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過了哈曼河就是平原了,波波華城是神仙來也救不了,但他們原先還指望希格能有什麼辦法。
“但我們爲什麼要守?城是死的,搬不走,可我們是活的,我們可以離開!”希格回到沙盤前,說道,“現在萊頓河東岸還在我們手裡,那裡的地形複雜,而且不是阿拉德聯軍的主攻方向,他們在那裡佈置的兵力最少,只有十幾萬,我們手頭集中起來的兵力就算不含庫巴要塞,也還有二十多萬,如果方法得當,完全可以擊潰那裡阿拉的聯軍,然後跳出包圍圈!”
“離開大本營波波華城?”所有的軍官都詫異道。
希格反問:“爲什麼不可以?”
西馬克問道:“第五軍團在波波華城經營了幾十年,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撤退的了?再說,陛下那邊怎麼交代,丟失軍團大本營,可是要定大罪的!”
“我已經和哈拜薩將軍說好了,如果戰事不利,哈拜薩將軍的五萬人會宣佈獨立出第五軍團,保持中立,只管戍邊,不管內戰!”希格說道,“軍官的家屬、傷兵不能撤離的士兵可以暫時安頓到薩佛鎮,哈拜薩將軍同意絕不爲難!”
“那物資怎麼辦?”西馬克問道。
希格說道:“輜重這些東西就不要帶了,每個士兵只帶隨身裝備,軍糧能拉走多少就多少,其他的就地散給民衆,其他所有的瓶瓶罐罐都不要了,只要保住性命,以後什麼都可以再有。”
“既然你們選擇我當這個主帥,我也就沒時間跟你們商量這麼多了,猶豫不決現在是大忌!”希格接着說道,“我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做動員,包括屬下士兵動員和家屬的安排,要全部完成!”
“一天時間,就要要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