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巧奪山寨

港口寨子,物資倉庫。

幾十個人警戒,一百多個人用手推車推的、扁擔挑的、肩上扛的,兩人擡的,從倉庫到港口的各艘船上,像暴風雨到來前的螞蟻搬家一樣,已經忙了兩個多小時了,物資太多,四個倉庫堆積如山的物資也是隻被各清空了一角。港口的海上停靠着幾十條船,四十名水手分派到各船上,與船主忙着調整船隻。

催促聲、叫罵聲、鞭子聲、吆喝聲……也是熱鬧非凡。

只是他們的頭領山特,已經不知道了去向。

……

黑暗中,山特在嚮導的帶領下,來到了德尼爾森預備隊的駐地。

“頭領,其他隊伍都忙去了,我們這一百人說是預備隊,卻哪也沒去支援,連頭領你自己都親自上陣了。大頭領,你給我們安排個事做,要不然,生意就算做成了,我們也心裡不舒服。”德尼爾森從山特那裡瞭解了倉庫那邊的情況後說道。

“給你舒服地做預備隊你不願意?”山特笑着對他說,“帶領你的所有人手立刻到達萬克爾那個山洞必經之路上,選個險要的地方躲藏好。你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誰說我叫你看熱鬧了?然後留兩個認識路的在這裡等二頭領。你那個破山洞我睡得不舒服!”

“萬克爾的山洞?頭領,我們這點人打不下來,對方只要有二三十人,就能輕易守住那個山寨大門。”

“我是大頭領!”

“是,我立刻去辦,頭領大人。”

……

一個兩個小山坡,中間一條小路,這是外面通往萬克爾山洞寨子的唯一通道。

山特趁着月光打量希格走了過來,“哈哈,你怎麼這麼狼狽,全身是血?”

“山特,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就不問我受傷沒有?”希格瞪着山特說道。

“這點規模就能讓你受傷?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我現在閉眼睛可都打不過你了。”

“真受傷了!”

“傷哪了?”

“傷心了!”

“滾——”

……

“山特,這股山賊真的不一樣,我真擔心拿不下寨子。”希格憂慮地說道,“集團衝鋒、單兵作戰都很厲害。”

山特笑着說道:“厲害點好啊,厲害點能多給道爾頓多增加點麻煩,我們就能多搞點物資了。”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財迷了?”

“去,是你叫我做的大頭領,我這麼能不計算財物呢!我是爲了大家的出路,不像你,總惦記那點金幣!”

“好啊,剛開始叫你當你還不同意,現在當上癮了,翻臉不認賬了。”希格踹了山特一腳。

“二頭領,注意你的態度,我可是大頭領!”

“滾——”

……

山路上,查理帶着三十多個殘兵,包括查理自己,基本個個掛着傷,哀聲嘆氣地,緩慢地向山寨走去。

路過兩座小山坡的時候,山坡上突然上百個人將他們團團圍住,無論查理組織防禦,那些山賊都慢慢吞吞地動不起來。

“哈哈哈,二頭領,怎麼這麼狼狽啊?”見控制住了局面,德尼爾森哈哈大笑走向查理。

“德尼爾森,你要造反嗎?”

“嘿嘿,原來你叫查理啊,好身手!”希格望着查理得意地說道,“造什麼反?都是做山賊,你吃了我,我滅了你,實力強的說了算!”

“德尼爾森,勾結官軍,你要壞了這裡的規矩嗎?”查理喘着氣說道。

“這個你得和我頭領說,這位山特先生是我們的大頭領,這位希格先生是我們的二頭領!”

“德尼爾森,你就是條狗,見誰咬誰,是嗎?”

“查理!”山特高聲喝叫道,“你好像還沒有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吧?”

“放屁,打死我也不會向官軍的走狗投降!”查理怒聲喝道。

啪——查理臉上捱了山特一大巴掌,深深的五個手指印。

“嘿嘿!你說我們勾結官軍?你想多了!”希格笑着說道,“我們的人攻取了海邊的港口,正在搬空他們在港口的倉庫。而萬克爾,只是自己去做生意中了人家的埋伏,我正好路過那裡,也被你們順帶攻擊了,我沒辦法,只好正當防衛了。”

“你說什麼,你們攻取了那個港口?就你們那點烏合之衆?哈哈哈!”查理大笑。

“這確實挺好笑的!”希格也跟着笑了起來,“可你算過了沒有,港口出了多少兵力剿滅你們,加上運輸隊守衛,你覺得港口寨子裡還剩多少兵力?如果你算數不好,可以問問你的手下。”

查理一怔,接着說道:“這麼說那六十個人是你帶出來的?還說不是勾結官軍?”

希格笑着說道:“帽子不要亂扣,兵是我帶出來的,爲的是減少我們攻取港口的壓力。結果我帶他們出來後,他們正巧趕上了你們正在搶劫物資。我是可以帶他們出來,可他們要去救援自己的物資,我也攔不住啊!結果你們就攻打那個入山口,我剛開始可是沒動手。後來你們的人都到了陣地上了,我纔不得不殺人保命啊!”

“不管你怎麼狡辯,也是勾結官軍!”查理說道。

“好好好,我們不掙這個!”希格轉開話題說道,“我只想問二頭領,你準備去哪裡?我們可是準備搬到你們山寨的洞裡去住的,反正你們大頭領肯定被捉住或者陣亡了,你們寨子現在正好缺個大頭領。你看這位山特先生,做頭領做上癮了,而且非要做大頭領,就看查理二頭領你方便不方便接納了!”

“你想讓我幫你們攻取自己的山寨,夢做得有點大了吧?哈哈哈!”

“沒有你,不見得我們攻不下山寨吧?”希格說道,“我知道強攻拿不下,可是你這裡這麼多人,你不幫我們,我找幾個願意幫忙的,騙開寨門總不太難吧?這黑燈瞎火的,大頭領昏迷不醒,二頭領有英勇戰死,只剩餘這一百人來要回山寨,怎麼也得開門吧?”

看着查理一臉黑線,希格接着說道:“那時候我這一百個人進去,裡面那點不願意效忠山特大頭領的傢伙,一定是想追隨他們原來的二頭領而去。當然,我們可能要付出一點小小的麻煩,但是爲了讓山特大頭領高興,大家都願意,德尼爾森,你說呢?”

德尼爾森呵呵傻笑:“誰不服大頭領我就砍了他!”

希格接着說:“二頭領,你看,像德尼爾森這樣願意效忠大頭領的,就是這麼粗魯!德尼爾森,別什麼要都打要殺的,查理先生有沒說不幫忙,只是在考慮而已,是吧,二頭領?怎麼樣,十分鐘時間,我們有耐心,時間太長了,你的那些下屬可就要忍不住疼痛去效忠老大頭領了!”

希格、山特、德尼爾森離開了查理,坐在一邊耐心等待,全場一百多個人沒有一點聲音。

過了一會,查理走了過來,對着山特說:“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能殺害任何一個原來山寨的人。”

“這點你放心!”山特說道,“不但不殺,他們還歸你手下,你還是頭領,但是你自己能做到多大的頭領,當然是按照高德爾丘陵的規矩辦,那就看你的實力了!”

希格站起來補充說道:“大頭領有心不殺你們,那是大頭領英明仁慈。我可不這麼想,如果山寨裡的人死忠你們原來的大頭領萬克爾,那我一定讓他如願以償!”

“不用二頭領說,如果不願意歸山特大頭領管,我查理第一個殺了他!”

“好,就是這個意思!”

……

離開寨子五個多小時了,通往山口的路上,離寨子大約五千米外的,道爾頓率領着不到一百名殘兵,後面跟着四車物資,緩緩地向港口走去。

“該死的山特,不是說有什麼情報嗎,二十幾個活口沒一個審出來?害我浪費那麼多時間審問,還和羅賓遜中校險些衝突起來!”道爾頓自言自語,“什麼凱瑟琳餘孽,山特,回去我看你怎麼跟我交代?”

“大人,前面一千米處出現三堆火光!”

“三堆火光,這是什麼意思?”道爾頓思索着。

“傳令兵,帶上五個還能跑的,立刻前往港口山寨,探查後立刻回來報告我!”

“傳訊兵,立刻用火把向港口山寨傳訊,讓他們回訊通報情況!”

“其他人加快速度前進!”

……

港口寨子裡,時間比預期的似乎寬裕了一些,搬了近小時,四個倉庫終於被搬去了一大半,現場還是一片熱鬧的景象。除了倉庫裡、船上點着火把照明,其他地方禁止生火,都是在淡淡的月光下,黑壓壓地一片忙碌着。

“頭領,前方亮起三堆火光!”塔樓上的山賊對在樓下指揮的馬蒂爾輕輕呼喊。

馬蒂爾吹毫不猶豫地響了犀利口哨,高聲叫喊道:“全部停下!”

接着大聲說道:“第一隊全部進入警戒,第二隊立刻放棄所有物資,燒燬倉庫,船隊立刻準備起錨,按原定路線到既定地點登陸!”

不一會,火光沖天,照亮了整個山寨,船隊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港口,沿着海岸線向南楊帆而去。

二十分鐘後,隨着最後的一艘船押後離開了港口,馬蒂爾站在塔樓上,高聲叫喊道:“第一隊第二隊,一會立刻化整爲零,進入丘陵地帶,明天晚上在萬克爾的山寨集合,大頭領說——分錢!”

“喔……”

——全場歡呼!

……

遠處的道爾頓看見寨子火光沖天,立刻震驚了,腦子裡一片漿糊。他清楚,港口出事了!自己好不容易弄了個美差,卻沒想到這就要丟了,還可能接受軍事審判,即使有那個箭牌,有那個山特,那也逃脫不了自己丟失戰略物資的罪責,丟官、坐牢、掉腦袋,都有可能。

道爾頓不知怎麼回到的港口山寨,望着還在燃燒的倉庫、忙碌不跌的士兵來來回回地組織滅火,地上滿是狼藉,那些搬到半路沒有上傳的物資撒得滿地都是,三十多名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道爾頓發仰天長嘯了一聲,咬着牙狠狠地說道:“山特少校,如果我僥倖不死,來日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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