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要見的人見過了,我們這就離開了嗎?去哪裡?”傑西歪着腦袋問道。
“去森林國!”希格茫然地望着山特離開的背影,嘆息道。
“元帥?你竟然是一軍統帥?”路法西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回到軍中,去森林國做什麼?”
“我在軍中待煩了,出來散散心,不行嗎?”希格笑道,“去森林國還需要做些準備,既然戴維斯與森林國有生意往來,那我們就混進商隊之中,這樣過關就簡單些,還省去路上許多麻煩。”
“可我父親的仇還沒有報!”傑西失落地說道,“你不是說,那個人能幫助我嗎,怎麼吵起來了?”
“他還會回來的!”希格說道,“報仇?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你的真正仇人是這個亂世,那也是許多像你一樣的孩子的仇人,只有平定這個亂世,才能讓你的心重新安靜下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放心,這個仇,我們慢慢地報!”
要去森林國,通過戴維斯的商旅隊伍,的確是最好的辦法,雖然行程會比較慢,但現在希格也沒有太過着急的事情去做,回到森林國,再去馬力申找到藍仙兒本傑明他們,自己纔有可能在森林國大有作爲。
戴維斯莊子的周邊都是父親戰友的遺孀遺孤,在戴維斯莊子的照顧和保護下,生活已經很安定了,希格沒有必要再打破這種寧靜,掀起波瀾,就讓那個時代成爲過去,去開拓屬於自己的時代吧。羅格森也好、斯諾林也好、戴維斯也好,連同那些戰死的人,沒有消息的人,他們都代表着過去的時代,就讓他們自己和自己的後人,在新的大時代到來之時,自由地做出自己的選擇吧!
戴維斯的商路比較複雜,但主要是在約克城與瑪德亞城之間進行,從約克城運往瑪德亞城的商品大多都是服裝、裝飾品、工藝品、酒、糧食等之類的東西,從瑪德亞城運回的,是精鐵、精銅、獸皮、臘肉、藥品等之類的東西,複雜多樣,兩座城市也遍佈自己的商鋪。
原本想在約克城攪亂阿拉德後方的希格現在心灰意冷,有十字軍在,他並不擔心山特沒有作爲,再說,他自己也改變了主意,讓約克城暫時保持穩定的局面,更有利於自己在森林國大展手腳。
戴維斯並沒有反對希格想要隨自己商隊進入森林國的想法,他現在雖然是莊主,但大多事情都已經交給了貝芙麗和歐文,自己只在幕後經營周圍的幾個村莊。
商隊準備原本就是一件大事,一般來說,很少商隊會在這種盛夏季節往來於路上,一是天氣太過炎熱,二是這個季節不是收穫季節,一般都是要等到秋季,商品大量流通的時候纔會上路。
所以,歐文組建的這個商隊的規模並不是很大,只有七八十輛馬車的貨物運往瑪德亞城,即使是這樣,歐文也準備了十多天才完成。
算來在莊子上已經住了將近一個月了,希格也沒有在莊子上閒着,除了給戴維斯檢查身體之外,偶爾也會到周圍的村莊打轉,或者跟路法西關在房間裡,鑽研各種魔法技能,尤其是光明系的魔法。
從村子回莊子的路上,希格和傑西遇到了特意來找他的山特,山特一言不發,手中兩柄闊劍,將其中一柄拋給希格,說道:“鮮花谷的時候,你不是我的對手,但這幾年,你長進很快!我輸了,證明你是對的,十字軍在卡密羅的行動聽你指揮;我贏了,你留在卡密羅協助我半年!”
“我如果沒有興趣呢?”希格笑道,“無論輸贏,我都會捲進十字軍的事務來,你的這兩個條件對我來說都是圈套!”
“你會有興趣的!”山特說道,“你對權力的慾望從來就沒有終止過,這支十字軍的力量你很清楚!”
希格搖搖頭,說道:“你錯了,我對權力的慾望是爲了完成我的目標,而並不是無休止地去收攬權力!我對十字軍的事務沒有興趣,但我還是會和你決鬥,如果我贏了,你幫我調查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你要是輸了呢?”山特問道。
“你贏不了我!”希格看了看手中的闊劍,然後隨手扔到一邊,說道,“我輸了,答應你所有條件!你們十字軍的闊劍太沉重,我用不慣!”說完,從神行靴中拔出螺旋角。
雙方不再有多餘的話,同時快速上前,交鋒在了一起。
只一個回合,希格就躺在了地上,山特的劍指着希格的咽喉,闊劍還劃過希格的上衣,將神奇戰甲露了出來,戰甲的胸口位置是一道鮮明的劍痕。
“你輸了!”山特笑着說道,“十字軍副團長的位置你要做半年了!”
躺在地上的希格卻完全沒有沮喪之色,笑着對山特說道:“在鮮花谷,我們兩個人比試,你永遠會佔據上風,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曾經跟你說過,如果是比的是生死,你沒有機會!你的劍術也許比我高明,但死的人一定是你!”
山特正要說話,忽然覺得自己的眉心一涼,隨即自己用左手去擦拭,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慢慢地將左手平放在自己的面前,再打開手掌,然後就是大驚失色,自己的手掌上竟然染着一道血跡。
山特面如死灰,自始自終,自己總覺得比希格來,自己要強大,要高尚得多,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敗了,敗得毫無顏面:“你贏了,說說你的賭注!”
希格撥開山特指着自己咽喉的劍,擦掉了螺旋角頂尖上的血跡,站了起來,說道:“德魯伊派人到了約克城,我需要知道他們的信息,越詳細越好,三天後給我答覆!”
“你要找德魯伊的麻煩?”山特驚奇地問道。
“這跟你沒有關係!”希格說道,“你只管把情報交給我!”
山特說道:“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們很危險!”
“哦,這麼說,你們查探過了?”
“七條十字軍侍衛的性命,再加上在約克城議會廳的線人暴露!”山特苦笑道,“爲的就探查這些德魯伊使團的情報,而付出的代價!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惹他們的爲好!”
“說說你瞭解的情況吧!”希格好不理會山特的勸解,反倒是似乎對山特主動去調查德魯伊感到驚訝。
“他們是僞森林國也就是德魯伊陣營的使者,德魯伊陣營已經與阿拉德結成同盟,共同瓜分克洛斯的森林國。阿拉德打算派自己的第五戰區出戰,所以派來使者協商共同出兵的事情!你知道這次派來的使者是誰嗎?是四大德魯伊之一的巴拉曼!”
“他們計劃什麼時候出兵森林國?”希格問道。
山特搖搖頭,說道:“這種絕密情報我們怎麼可能探聽得到?但我知道巴拉曼最近也就要回國了,因爲德魯伊一方也要有所準備,所以我想,他們約定出兵的時間應該至少是巴拉曼回國之後!我知道你在森林國又利益,所以我不打算讓西蒙尼順利出兵,我會盡量在後方破壞他的出兵計劃!”
“西蒙尼?”希格好奇地問道。
山特說道:“加圖索似乎對參戰森林國很有牴觸,所以西蒙尼是最近更換的第五戰區的元帥,四十來歲,爲人殘忍,但心思縝密,深得阿拉德的器重,不可小看!我們的許多十字軍起初也連遭他的打壓,所以我纔想讓你留在約克城幫我對付西蒙尼!”
“你在卡密羅省的行動暫時消停一下!”希格說道,“西蒙尼的出兵計劃你也不要去破壞,相反,要配合他,讓他順利出兵!”
“爲什麼?”山特吃驚地疑惑道,“你讓我幾個月什麼都不做?”
“因爲我需要西蒙尼出兵去森林國,你也需要!”希格笑道,“一定要讓狂妄的西蒙尼以爲自己的後方穩定,派出全部主力出兵,這樣,你們十字軍纔有可能在卡密羅省有所作爲。等他出兵跨過國界,進入戰場之後,你再從後方給他製造麻煩,甚至趁機奪取幾座城市,西蒙尼自己將在森林國進退兩難!山特將軍,我只是給你建議,你可以不聽我的,繼續服從女王陛下的騷擾政策,在卡密羅省做點可大可小的買賣就好了!”
山特沉默了,他接到的女王的命令的確是騷擾敵後,可沒有讓他攻城拔寨啊!如果西蒙尼出兵前自己蟄伏几個月而沒有任何動作,那怎麼向女王交代?
“我現在對卡密羅省的這盤棋沒有興趣,所以你不要指望我會留下!”希格說道,“幾天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裡!但是,山特,我警告你,如果我離開之後這個莊子出了什麼問題,不管是不是你的屬下私自做動作,還是因爲別人對這個莊子的覬覦,我都會算到你的頭上!”
希格說完,招呼了傑西,向莊子走去,只留下夕陽照耀下的山特孤獨的身影。
山特在身後突然大聲問了一句:“希格,我們還是朋友嗎?”
希格頭也不回地大聲遙喊道,“那要看你在卡密羅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