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但索薩和當鋪掌櫃,連丹尼爾和妮可都大吃一驚,“什麼東西能比金幣要值錢?幾千萬不用車,人就能帶走?”
藍仙兒說道:“金幣只是大家認可的能夠用來交換物品的媒介,我們既然建立了錢莊系統,爲什麼一定要用金幣作爲媒介呢?我們可以將金幣這種媒介替換成我們認爲理想的東西,以便於攜帶,這樣就容易流通。而這種東西,必須建立在錢莊信譽的基礎上,逐漸讓大家認可,與社會上流行的金幣同時使用!”
妮可好奇地問道:“如果是用別的物品代替,而這個物品本身的價值並沒有金幣值錢,那樣的話,用不着我們自己去做這件事,早就會有人想過了吧!”
藍仙兒拿出一沓紙張,那些紙張被她裁剪成長條形,比手掌稍微小一點,正好那在手心,然後說道:“就用這一張張紙來替代!這一沓紙本身並不值錢,目前造紙技術沒有推廣,是我們自己獨有的工藝,將來就算推廣了,也沒有關係,諾亞一定能夠研究出我們需要的與別的紙張不一樣工藝,所以短時間內,不用擔心有人能夠仿造我們!”
丹尼爾則更加雲裡霧裡了,急忙問道:“這些紙張並不值錢,你打算讓一張紙替代多少金幣價值,你說讓它值錢了,它就值錢了嗎?”
“這張紙不值錢,我們就讓他變得值錢起來!”藍仙兒說道,“現在這張紙上什麼都沒有,但我們可以給他印上一枚金幣的字樣,他就值一枚金幣了!”
所有人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寫上一枚金幣的字樣,它就值一枚金幣了?別人都是傻子嗎,拿一枚金幣跟你換一張紙?
妮可大惑不解,說道:“寫個字人人都會,別人要是在石頭上,木板上寫上一百枚金幣的字樣,難道你也要付給人家一百金幣嗎?”
藍仙兒笑道:“我當然不會付給石頭和木板一百金幣,但我卻有辦法讓別人用金幣來換我的紙!”
丹尼爾說道:“別人怎麼想我不管,我纔不聽你瞎忽悠!”
“我打算以復興城錢莊的名義,製造一陣套紙幣,從價值一枚金幣、五枚金幣、十枚金幣、一百枚不等,甚至還可以細化爲半枚、十分之一枚等小面額的紙幣!”藍仙兒說道,“所有復興城的交易,都可以用這些紙幣結算!同時復興城錢莊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用這些紙幣在錢莊換取同等面值的金幣!也就是說,紙幣只是代替了金幣來流通,但自己本身隨時可以換金幣來,自己的財富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也就是說,在復興城,紙幣與金幣都可以進行交易結算!”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在衆人中間炸響,但沒有人立刻反駁,而是陷入了沉思,四個人分別不同的複雜表情,腦子快成漿糊了,也沒有轉過彎來。
最終還是索薩先問道:“夫人,既然允許金幣和紙幣在復興城流通,那麼,人家憑什麼用紙幣,而不用實實在在的金子?紙幣一樣還是不能流通起來!除非強行要求所有復興城的市民,將手中的金幣換成紙幣,所有在復興城交易的商家,無論是哪一國,那一方勢力,都必須用紙幣結算,這樣纔有可能讓紙幣真正流通起來!”
藍仙兒讚許第對索薩笑了笑,說道:“索薩,你能想到這一點,說明我沒有看錯你!但我們不能強制市民使用我們的紙幣,至少剛開始的時候不能這麼做,因爲錢莊需要的是信譽,復興城需要的也是信譽,任何強制性的要求,只能招致激烈的反抗!我們可以誘導性地讓市民使用!比如先在市政府、官方採購方面使用,所有與官方有關的交易,優先以紙幣結算,並給與一定的優惠!剛開始發行紙幣,我們需要付出一點短期的利益,讓大家嚐到甜頭,建立起他們對紙幣的信心,也就是對錢莊、對復興城的信心!”
索薩說道:“等到我們認爲錢莊對自己的信譽足夠有信心的時候,就可以通告全城,半年之內,全城所有的大小交易都必須以紙幣方式進行!嘿嘿,包括那些外埠的商家,給他們半年時間,所有在復興城交易的商品,都必須用紙幣來結算,當然,結算完成之後,他們可以去錢莊換成自己的金幣,是不是這樣,夫人?”
藍仙兒點點頭,說道:“當人們使用這些紙幣越來越多,覺得越來越方便,越來越順手的時候,他們也就忘記了用金幣交易是怎麼回事了!既然用紙幣也能買東西,爲什麼要一定要換成金幣去買呢?當外埠的商家發現,自己手中的紙幣在回到自己國內之後,在自己國內的錢莊一樣可以換成紙幣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急於去兌換了,而越來越多的商家手中擁有了紙幣,他們只之間見的交易,也就慢慢地可以以紙幣來進行了!不過,這是一個漫長的潛移默化過程,有些事情可以用強制手段,有些則必須懷柔,循循善誘。”
索薩震驚不已,顫抖地說道:“這樣說的話,當商家手中的紙幣越來越多的時候,說明我們錢莊手中的金幣也就越來越多……嘖嘖嘖,難以想象,如果全世界的商家甚至是國民百姓都用我們錢莊的紙幣,那全世界的金幣不全都到了我們錢莊的金庫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藍仙兒說道,“等到我們的錢莊發展到一定規模的時候,各國政府和各大勢力就會發現這個問題,一定會出面干預,但那時候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的財富,已經可以與他們有平等對話的權力了!我們允許他們控制一部分本國的錢莊,但必須在復興城錢莊的信譽監督之下!我們只有做到了這一步,才真正意義上建立了金元帝國,復興城這座城市,才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與復興城爲敵,就是與全世界爲敵,與自己爲敵!”
丹尼爾不解地問道:“如果是這樣,那復興城的錢莊可以無止境地發行所謂的紙幣,把所有的金幣抓在自己手中,這不是無本生意嗎?”
“丹尼爾大人!”索薩笑道,“所有發行的紙幣,必須要有金幣作爲基礎,錢莊擁有多少金幣,就發行多少紙幣!所有在世界各地流通的紙幣的價值,一定要等同於錢莊裡擁有金幣的價值,否則,復興城的錢莊就完全沒有信譽了!而且,如果不依靠金幣爲基礎,無止境地發行紙幣,而導致紙幣的實際價值低於本身的面值,而如果發生擠兌風潮,錢莊沒有足夠的金幣用來兌換,造成全世界的損失,那復興城就相當於與世界爲敵了!利益與風險共存,永遠是這個道理!”
“哈哈哈!”藍仙兒大笑道:“索薩大人,你果然是一點就通,不愧是理財高手!這套系統的運行,將改變整個世界的生產生活方式,讓整個世界進入金元時代!不過,知易行難,這是一場不見煙火,不流血犧牲的戰爭,但比起真正的戰場,它將更加殘酷,更加血腥!索薩大人,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光靠我一個人?”索薩吃驚地說道。
“那怎麼可能?”藍仙兒說道,“一個月後,你將這裡的錢莊交給當鋪掌櫃,回覆興城,首先要組織學院導師和各地錢莊掌櫃的進行充分地交流,開辦這個經濟改革升級的新課題,並組成自己新的經濟團隊,拿出自己的運作方案來,尤其是紙幣的製作要精美講究,一定要做到別人無法仿製僞造!紙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半年之後,我將給你供應足夠的紙張!”
索薩不禁汗流浹背,咬了咬牙,說道:“夫人放心,我盡力而爲!”
“丹尼爾,妮可,你們怎麼看待這件事情?”藍仙兒笑着對目瞪口呆的兩人說道。
丹尼爾說道:“這件事情,太大,太難,但太有意義!你們知道,我並不喜歡真正的戰場,我想,一個月後,隨索薩回覆興城,光靠復興城的影響力,還不夠,我盡力說服讓德隆索師傅出面爲宣傳這件事情,以他的影響力,會讓我們前期的工作沒有那麼多的阻力!另外,索薩在復興城的地位恐怕難以服衆,德尼爾森和查理未必理解這樣做的意義!不能將擔子全押在索薩大人的身上,我親自回覆興城,以德隆索弟子的名義,主持這件事情,索薩大人將精力放在技術攻關運作之上,別的事情我來應對,怎麼樣?”
“太好了!”藍仙兒興奮地說道:“丹尼爾,我原先的第一人選就是你,但我擔心你不理解,而且,畢竟你不完全是復興城的人,未必願意爲復興城付出這麼多!”
“原來你一直就沒有將我和妮可當成復興城的市民!”丹尼爾不高興地說道,“復興城從開始建設到現在的規模,我和妮可出的力還少嗎?我們早就是復興城的一分子了,算起來,你比我們來得都晚!”
“嘿嘿,算我剛纔說錯話了!”藍仙兒說道,“你們能將自己作爲復興城的一員來運作,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妮可這才悠悠地說道:“復興城先試行,鍊金國將全力支持這件事情,復興城發行紙幣後三個月,鍊金國的錢莊分支,也將同時加入復興城錢莊的經濟升級系統,全力支持這偉大戰爭!別忘了,復興城的錢莊有我一半的投資!所以,近期我也要暫時回國,說服父王,順便整頓一下鍊金國的金元秩序,以便應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有你們二位加入,全力支持,我就不用再發愁了!”藍仙兒說道,“不過,我要奉勸各位,金元帝國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這可能要經過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甚至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你們千萬不要貪功冒進,走錯一步,可能就會土崩瓦解,前功盡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