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明亮閃耀的光明球迅速在木筏上空亮起,光芒四射,將整艘木筏籠罩起來,讓希格和路法西都不敢直視,頓時那些鯊魚嚇了一跳,不敢太過靠近,但依舊在木筏附近遊弋,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希格已經連續射殺了二十幾頭鯊魚,但對於鯊魚羣來說,似乎微不足道,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死去的鯊魚越來越多,那些鯊魚會越來越血型狂躁,那些鯊魚羣越來越靠近木筏。希格相信,當它們逐漸適應了光明球的亮度之後,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向木筏衝過來,最終掀翻木筏,將它們死人全部翻落海中,成爲它們腹中的美食。除非現在有一個別的魚羣能夠吸引它們的注意,否則,這些鯊魚將會不死不休。
希格已經爲光明球注入了幾次魔力,以維持光明球的高亮度,他不敢再輕易使用幻影神弓,剩餘的十支箭,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使用,哪怕現在離它們最近的鯊魚已經只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水下鯊魚的巨大的嘴巴和一排排白色的牙齒已經清晰可見,他也僅僅是保持了警戒狀態,他害怕再射殺鯊魚後引起整個鯊魚羣的憤怒,不顧一切地將木筏掀翻。
人與鯊魚就這樣對峙着,但原本保持克制的鯊魚卻是對於光明球越來越免疫,對血腥的慾望,讓它們失去了理智,現在最近的鯊魚,距離木筏已經不到十米的距離,將這個木筏團團圍住,木筏隨着洋流快速漂流,它們也隨着木筏保持着這樣包圍的態勢……
遠處傳來一陣陣美妙的歌聲,讓緊張的希格覺得渾身放鬆,立刻覺得心曠神怡,先前的緊張一掃而空。希格以爲附近有船隻經過,絕望之中似乎看到了希望,但當他擡眼向四周望去,卻哪裡有什麼船身帆影?
路法西卻是面色表情複雜,仔細聆聽這些動聽的歌聲,隨即站起身子,調整了風帆,對希格說道:“我揚帆,你調整航向向左!”
希格疑惑地凝望着路法西,剛想要問他要幹什麼,卻看他一臉決然的樣子,只好點了點頭,然後雙手驅動魔力,木筏下的海水立刻上涌到他的兩手之間,不一會兒,一個冰制船舵就做成了,希格將這塊冰制船舵擱置到木筏的後面,擺動方向,使木筏稍稍向東偏移。洋流太急,木筏太快,即使在風帆和船舵的同時轉向下,也只能讓木筏微微進行了調整,向稍微偏西的方向航行。
“這樣不可能擺脫洋流,你到底要做什麼?”希格大叫着問道。
“海妖,我們要靠近海妖,我們有救了!”路法西似乎面帶微笑,說道,“你聽,海妖的歌聲越來越近了!”
“什麼?海妖?”希格大吃一驚,海妖的傳說他在鍊金國聽說過,不過,那只是一個傳說而已,誰也沒有親眼見過,因爲見過海妖的人,沒有活着回來的,至於爲什麼,那些見到海妖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千萬年來這一直是一個謎。沒有應對鯊魚的辦法,希格現在只能選擇相信路法西這本百科全書了,因爲除此之外,希格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比目前的狀況還要糟糕的了。
甜美醉人的歌聲的確越來越嘹亮,將希格深深地吸引,這種歌聲似乎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聽到這種聲音的人絕對都會心嚮往之。每一個音符聲調,都與人的內心心靈受到震撼,讓人內心的慾望無限擴張,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在希格的眼前浮現,藍仙兒的笑臉,一絲不掛的瑪利亞就在自己的面前,還有一幅幅女精靈半裸的畫面,也重新在希格的腦海中浮現……一切都充滿了無限的誘惑,無限的激情,讓人血脈噴張……希格已經無限地沉侵在這動聽的歌聲裡,他似乎真的看見了一個嫵媚的海妖——一個美麗的美人魚,上身裸體,下身卻是魚身,魚鱗色彩斑斕豔麗,正笑對着希格唱着令人渾身都要癱軟的美妙歌聲,眼神中充滿着赤裸裸的挑逗,希格開始移動步伐,朝着那個美人魚走了過去……
“小子,你要幹什麼?”希格的耳邊忽然傳來了路法西的怒吼聲,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個堅硬的物體雜種,希格這才立刻清醒了過來。
“怎麼了?”恍惚的希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吃驚地望着路法西,而路法西手中先知劍的劍柄還在對着自己的腦袋。
“立刻堵上耳朵!”路法西憤怒地大叫道。
希格不解,雖然極不情願放棄這美妙而又極具誘惑力的歌聲,但當他看到路法西憤怒地注視着自己的時候,終於還是妥協,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耳朵被堵住,希格再也聽不見任何的歌聲,眼前的一切美好幻象也完全消失了,希格甚至驚奇地發現,原本圍着木筏遊弋的鯊魚羣,竟然慌里慌張地向四周逃逸而卻,遠離了木筏,似乎它們完全欣賞不了這種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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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歌聲的消失、幻象的破滅,讓希格立刻感到頭痛欲裂,似乎那歌聲與產生的幻象後遺症正在自己的腦海中刺激着自己,極力地慫恿他鬆開堵住耳朵的雙手。稍稍放鬆的希格雙手正要鬆開,但路法西的劍柄又好無情情面地砸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希格的額頭上,痛得希格差點暈了過去,但隨後,頭痛欲裂的感覺竟然漸漸消失了,希格趕緊再次捂緊了耳朵。路法西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地注視着希格的雙眼,只要他稍有鬆懈,稍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劍柄就會砸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半個小時,也許一個小時,也許幾個小時,腦袋恍惚的希格已經記不清自己被路法西的劍柄砸了多少次了,見到路法西不再注視着自己,希格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堵着耳朵的雙手漸漸放下,但耳邊已經沒有了歌聲,海面上只有陣陣海水激盪的聲音。
“到底發生了什麼?”希格這才驚魂未定地問路法西,“爲什麼打我?”
“不打你,你就死定了!”路法西已經沒有先前的憤怒,反而笑着說道,“幸虧還有我,不然你真的被海妖俘獲了!”
“真的有海妖?”希格驚訝地問道,“難道我剛纔看到的不是幻象?你爲什麼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我不敢確定你看到了什麼,也許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路法西笑道,“海妖只存在於中土的傳說之中,沒有人知道海妖長什麼樣,沒有人見過,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也許每個人死前見到的海妖的樣子都不會一樣!因爲她的歌聲極具誘惑,讓人慾罷不能,歌聲會讓的生理慾望急劇膨脹,即使擁有再堅定的毅力,也難以抵擋這樣的誘惑,人們會隨着歌聲靠近海妖,成爲海妖的俘虜!我是一個十二翼天使,幾千年的存在了,生理慾望對我來說早已不復存在,所以我能夠抵禦這樣的歌聲,換成中土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抵抗,即使是天空之城低級的天使,也會受到這種歌聲的影響!”
“這麼厲害?”希格驚魂未定,問道,“那些鯊魚羣……”
“鯊魚是海中的兇猛生物,也算是半有靈生物了,它們也不能抵禦這種歌聲,但卻能擺脫!”路法西說道,“靈性越高、慾望越強的有靈生物麼久越難以抵抗,並非你毅力不夠堅定,而是人不可能沒有慾望,沒有慾望,就不能叫做有靈生物了!”
“大海,無知無盡的大海,還真是奇妙!”希格嘆息道,“我們只是到了中土世界的邊緣,就遇到了中土魔法世界無法抵抗的力量,我敢說,越過這道洋流,外面一定會有更廣闊的世界次元存在……”
……
無窮無盡的洋流,繼續將木筏往南漂移,沒有人知道洋流的盡頭會在哪裡。十天來,雖然大海之上險情無數,大風、暴雨、巨浪、礁石、漩渦等等,但再也沒有遇見鯊魚羣和海妖那樣兇險的事情,有路法西在,希格總算處理起來遊刃有餘,但他再也不敢在木筏上宰殺魚和各種生物了,逮捕上來的海獅海豹,都小心翼翼地在海中清理乾淨,將這些高脂肪高熱量的肉類在風帆上晾乾,儲存一些乾糧以備不時之需。
諾亞一直髮着高燒,讓希格幾乎快要崩潰了,每天進食的都一些單調的流體性食物,對身體的恢復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烏雲……”希格吃驚地看着天邊的烏雲滾滾,遮住了南面的大片天空,死亡陰影的風暴恐懼還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現在見到烏雲,簡直成了驚弓之鳥。
“不是烏雲!”路法西凝望着遠方,深深吸了一口氣,鄙夷地說道,“是火山灰,我聞到了火山硫磺的氣息!”
“火山?”希格一愣,隨即幾乎要興奮地跳了起來,有火山就以爲有有島嶼,海底爆發的火山不可能造成這樣規模的火山灰場景,“我們要靠近嗎?還是繼續漂流到未知的地方?”
“整艘木筏就快散了!”路法西說道,“去哪裡都一樣,有海島先登島,沒準還有意外發現呢,至少,對諾亞和辛多夫有好處!”
路法西站起身子,仔細觀察了天空中這片火山灰的分佈,尋找到火山灰的根源,才由希格掌舵,自己揚帆,向火山噴發的地點移動而去。
他們不敢確定自己能夠到達火山島,即使他們知道火山島離這裡不遠,但木筏在洋流中的快速漂移,根本就不易控制,就算到了火山島跟前,也很有可能與火山島插肩而過,繼續隨洋流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