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邦節日,每二十年到三十年舉行一次,是我們女巫族最盛大的節日,幾乎所有女巫族的人都要聚集到這裡參加整個節日!”艾奧娜說道,“這個節日的其中最搶眼的一點,就是聖女的選拔!”
“聖女的選拔?”希格吃驚地問道,“聖女不是一百年纔出一個嗎,上一個聖女算到現在,也不過五十多歲,這麼就到了選拔聖女的時間了?”
“聖女並不是一屆萬邦節日就可以選拔出來的!”艾奧娜說道,“女巫一共六十四個分支,一百年左右的時間,要舉行四次萬邦節日。第一屆由每一個女巫的分支選出一個代表,我們把這個代表叫做巫女,隨機與其中的一個分支的巫女比試,贏的一方可以參加下第二屆的萬邦節聖女選拔;第二屆聖女選拔就變成了三十二個巫女,同樣隨機抓對廝殺,決出十六個巫女參加下一屆,等到四屆全部完成,全族就只剩下四個巫女,都是族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這四名巫女誰先生出女兒,她的女兒就是這一百年中的聖女了,聖女產生的同時,下一輪迴的萬邦節日再次啓動!”
“不但要靠實力,還得靠運氣,四個巫女誰的運氣好,先生出女兒才能成爲聖女,運氣不好生了男的,或者沒有生育的,都沒有機會!”希格說道,“可是,參加了四屆的巫女不是已經一百多歲了嗎?”
“巫女是傳承的,比如第一屆等到巫女生了女兒之後,她的女兒會自動取代她成爲巫女,代表這個分支的參加聖女選拔!”艾奧娜醉醺醺地說道,“如果一直沒有生女兒,那就會從該族認領一個最優秀的代表參加,所以,巫女都是全族人精心培養的佼佼者!”
“你是巫女?”希格問道。
“是,我將代表香荊分族參加第三屆的聖女選拔!”
“怎麼選拔?”希格追問道,“決鬥?”
“每一個巫女都會精心培養三頭巨蜥,然後通過三頭巨蜥分別較量,三局兩勝,勝出者爲巫女!”艾奧娜說道,“我們女巫族擅長控制生物,別看巨蜥這種生物戰鬥起來很野蠻,但培養它們卻是要花費很大的精力,沒有智慧、毅力、恆心是難以訓練出能力超強的巨蜥的。”
“我真想不明白,你們爲什麼要搶着做聖女?”希格好奇地說道,“聖女成年之後,要化爲噬魂之花,早早結束生命,你們追求的就是這個?”
“早早結束生命,卻是無限的榮耀!”艾奧娜驚訝於希格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生命的意義是什麼?遲早都要流逝的生命,若是不能讓生命變得有意義,那活得再長久,行屍走肉一般,又有什麼用?春蠶到死絲方盡,飛蛾何懼明燭火?以一個人的犧牲,換來水澤大地萬物逢春,那不是死亡,那是聖女生命的延續!”
“春蠶到死絲方盡,飛蛾何懼明燭火?”希格口中喃喃地念叨,心中大爲震驚,他原先以爲自己領悟了水系本源的真諦,以爲水的本源就是生命,就是生命的美麗綻放,但通過愛奧那的話,希格覺得自己當時的認知實在太過膚淺了。水的本源是生命的綻放,那麼,生命的本源又在何方?到了今天,從艾奧娜的口中才領悟到,其實,生命的本源卻是死亡,任何生命到了最終結局都是死亡,無論綻放多少美麗,都會死亡,但在死亡的那一刻,又如何讓有意義的生命再次延續?每一種生命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春蠶吐絲到盡,才能化蝶,化蝶之後成爲生命的最後美麗,然後死亡,卻但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生命的延續,無數的蠶卵將繼續孵化出來,繼續着下一輪迴的吐絲結繭,一棵果樹,在春天開花、夏天結果、秋天成熟,將自己深所吸收的營養完全注入果實種子之後,漸漸落葉枯萎,有的甚至死亡,但它已經將這些自己的生命留在了果實之中,留在了果實的種子之中,這些果實種子,將會隨着人或者動物食用它的果實的同時,帶到遠方,延續這一顆果樹的生命。生命,就是這樣的美麗綻放,然後死亡,再綻放,再死亡,無窮無盡地循環反覆着,那麼水系的本源,不久是生命的再延續,在循環嗎?
這個本源,竟然與火系本源極其相似,當初自己領悟火系本源的時候,最是艱難,甚至差點兒丟掉性命。曾經誤認爲火系的本源是死亡,是毀滅,但卻沒想到,毀滅、死亡,卻是爲了形成新的循環,沒有死亡,就沒有新的生命產生,所以,自己纔會根據火鳳凰領悟出鳳凰涅槃術,領悟到了這一層,自己火系魔法的控制,纔會比氣系、土系、水系的魔法才更加得心應手。
這麼說來,水系和火系的本源竟然同出一轍,都是循環,這個循環之中,又都同時存在着生命,存在着死亡和毀滅。天啊,水系本源和火系本源竟然是一體的。如果是這樣,那麼,氣系和土系必然也是如此,一定最終也是循環,自己一定要重新去領悟,當然,這需要契機,需要大氣運,但希格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證得真諦。德隆索實在是太可怕了,當初問自己四系本源的領悟情況的時候,多問了一句,四系本源的本源又是什麼?天啊,四系原本竟然就是一體,這個一體,又與藍線而所說的道,何其相似?所謂的萬物總歸爲道,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原來,四系的本源只是如四象一般,並非事物的本源,事物的本源應該精煉到無極的狀態,也就是萬物歸道……
“你幹什麼?”艾奧娜雖然有些喝高了,但並沒有真正的醉酒,看到希格瞪大了雙眼,嘴裡不知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半天不理會自己,非常疑惑地問道。
希格卻毫不理會艾奧娜,手中漸漸凝聚冰水同源的魔力,忽然朝着腳下的沼澤發出一擊強烈的藍色光束,一股寒意立刻朝着希格和艾奧娜襲來,兩人同時聽見腳下的沼澤地中卡擦卡擦的聲音,由近及遠,這個聲音不知道傳出了多少千米,知道完全聽不見爲止,在這個夢熱的夏季,兩人竟然覺得自己剎那間進入了冰窖一般。
“冰?”艾奧娜透過火光,透過蔓藤結成的網洞,朝地底下望去,整個腳下的沼澤的水,竟然全部結成了冰,數平方千米的沼澤,就被希格的一個魔法剎那間全部冰凍了,不由得吃驚地望着希格這個變態的傢伙。
“轟隆——”希格撤去了魔力,那些冰塊似乎瞬間爆裂開,將附近的蔓藤網以及網上的房屋震得上下搖晃。
“證得了,證得了!”希格高興地大叫起來,不顧一切地抱起艾奧娜,飛快地打轉,“哈哈哈,我竟然證到了,哈哈哈!”
“你瘋了嗎?”艾奧娜被希格的舉動嚇壞了,所有的酒意完全消失,掙扎着想脫離希格的懷抱,卻完全掙脫不開,只好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隨着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聲,希格才緩過勁來,發現自己竟然抱着一個女人艾奧娜,連忙把她放下,羞得艾奧娜頭也不敢擡,希格連忙說道:“抱歉抱歉,有點得意忘形了,哈哈哈,謝謝你,讓我真正領悟了萬物之源!”
“什麼萬物之源?”艾奧娜也沒有擡頭,問道。
希格搖搖頭,不知道這麼解釋,只得說道:“額——這個,很難說清楚,就比如,我在米缸外面,你在米缸裡面,我的世界你不懂!”
“你竟敢罵我是老鼠?”艾奧娜大怒道,“你纔是米缸裡的老鼠!”
“好吧,我是米缸裡的,你是米缸外面的!”希格笑道,“你的世界,我也不懂!”
“拿還不一樣是老鼠?呸,貧嘴!”艾奧娜擡頭望着希格,說道,“剛纔的魔法真是你發出的?”
“不像嗎?”希格笑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用了!”艾奧娜吃驚望着希格,說道,“不知道這片沼澤又有多少生物,被你冰凍得進入冬眠了!”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了!”希格說道,“我可以教你如何戰勝你的對手,取得下屆巫女的參賽資格!”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艾奧娜說道,“聖女選拔不得讓任何人幫忙,否則視爲作弊!事已至此,聽天由命吧!”
“我只是給你出個主意,教你怎麼贏,絕對不是作弊,你未必沒有機會!”希格問道,“三頭巨蜥參加比賽,我只見到了兩頭,還有一頭呢?”
艾奧娜說道:“三頭巨蜥分爲大、中、小三個級別,你那天見到的是中級別和小級別的巨蜥,石化了你的,是第三級別的巨蜥!”
“那麼,如何區分這三個級別?”希格問道,“我這麼能夠看得出來,那個的大級別,那個是小級別?”
艾奧娜搖搖頭,說道:“看不出來,由自己將最強的巨蜥作爲大級別,中等強的作爲中級別,最弱的是小級別,比賽都是從大到小的級別開始!大家實力基本都相當,很難說誰輸誰贏,還得看運氣!”
“大級別和小級別的實力差距怎麼樣?”希格問道。
愛奧那笑道:“有一定差距,但不大!大家的巨蜥都很均衡,實際上都比較接近,旗鼓相當,大多時候要看運氣!”
“如果用大級別的與中級別的比拼,會有什麼結果?”
“越級挑戰,大級別打中級別,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率!”
“嘿嘿,軍隊打仗,能算到百分之七十的勝率就相當於必勝無疑了!”希格笑道,“你竟然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還怕贏不下巫女之位,還需要運氣?你已經穩坐巫女之位了!”
“哦,你說說,怎麼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