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萬邦節日到來的日子,希格相當於把自己關在小木屋裡,整整閉關了七天七夜,出關之時走路還是有些彆扭,但腿上的傷好得也七七八八了,尤其是在魔法領悟上取得了巨大的進展,讓他一大早走出小木屋的時候,心情格外舒暢,整個人容光煥發。
出了木屋的希格,感覺人腦非凡,這幾天外面完全變了模樣。早有一個希格完全不認識的美貌少女在門口等候,見到希格,立刻行禮,笑容嫵媚,說道:“希格先生,我叫莫妮卡,長老大人派我來邀請希格先生參加萬邦節日,希格先生,請!”
“嘿嘿,這麼熱鬧的萬邦節日,我卻要跟一羣長老族長一起度過,豈不是太過無趣!”希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笑道,“長老那邊不去又不太合適,先到處走走,一會再隨意去應付一下吧!”
“是,希格先生!”莫妮卡燦爛地一笑,說道,“願意爲先生效勞!”
“怎麼突然這麼多人?”希格邊走邊嘆道,“不愧是聖女選拔的大會!”
“萬邦節日是女巫族最大的聖會,每二十年到三十年舉辦一次,具體時間由族中的長老選定,但一般都會選擇在夏季!”莫妮卡說道,“萬邦節日不但要選出巫女,還要選出女巫族的實際掌權人,也就是長老的職位。但一般來說,長老的職位都是由我香荊族族長擔任,因爲香荊族佔據了無盡沼澤中最大的蔓藤平臺,就算別的部族分支族長能夠當選長老,也必須到我部族中居住,因爲只有我部族的幾百平方千米的蔓藤平臺可以舉辦如此巨大的盛會,沒有那個分支部族的族長願意到別的部族領地去居住!久而久之,長老的職位,就成了香荊族世襲了!”
希格點點頭,說道:“這麼多人聚集到這裡,又修建這麼多房子,等到大會完成了,又要拆掉,難道不浪費嗎?”希格望着在這蔓藤平臺之上建起的一個個木屋村莊,好奇地問道。
“怎麼會浪費?”莫妮卡笑道,“萬邦節日實際上要舉辦一個月!每年的夏季,所有分支部族的人,還是要來這裡住上一個月的,那個時候就不叫萬邦節日了,叫千邦節日。萬邦節日之所以重要,除了長老的任命,聖女的選拔之外,這個節日還有一個重要的比賽,就是排位賽!這些房子是不會被拆除的,只在萬邦節日前再拆除重新建新的,這些房子,要用二三十年呢!”
“排位賽?”希格好奇起來,問道,“怎麼個排法?”
“希格先生注意到了嗎,這些村莊的建設者,都是女巫族的男人建的,你在前幾天見過這裡有半個男人嗎?”莫妮卡說道,“排位賽,其實就是各分支的女巫通過綜合實力的比拼,勝者獲得在香荊族部落周邊新建村落的優先入住權,排位越高,越能得到好的位置!這些村落都是女巫族的男人幫助修建的,各族分支只要直接入住就可以了!除掉香荊族一共六十四個村莊,其中最大的一個是男巫們集中住的村莊,其他六十三個村落分別根據實力的綜合排名入住。”
“這位置遠近又有什麼意義?”希格大惑不解,但莫妮卡卻是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許多飛龍在天空盤旋,有紅色的、也有綠色的,毫無顧忌。讓希格大爲震驚的是,竟然還有毒蠅和龍蠅,這些生物不是在春天化爲成蟲之後幾天就死掉了嗎,怎麼會到了夏天還有?難道自從噬魂之花綻放之後,馴獸師和女巫們就可以馴化這些龍蠅了?希格也沒有多問,因爲這似乎是人家水澤過的秘密。
果然這個香荊族的地盤上,全都建好了村落,每個村落都開始住上了女人,據說是根據上一次排名暫時入住,等到這次排位賽完成,下次千邦節日的時候,才重新分配入住地方。最大的村子,是女巫族男人們的村莊,是別的村莊十倍之大。普通的村落只住四五千人的部族分支,而那些女巫族的男人們卻只分到了一個村莊,地位可想而知,全部集中住在一起,而且不得隨意進入別的部族村莊。
希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風俗,覺得很有意思。
除了村莊,在這些村落的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競技場,用於聖女的選拔比拼。聖女選拔賽,比拼的是個人能力,也有運氣成分,與部族的實力關係並不大;還有另外一個競技場,卻是在無盡沼澤之中,劃定的戰場,比拼的卻是各族分支的綜合實力,各部族分別由八個女巫指揮同樣數量狼人、蜥蜴、龍蠅、巨蜥和飛龍組成的軍團進行兩兩角逐。六十四個分支首先分成十六個小組,每個小組四隊,兩兩廝殺,每個小組根據積分排名決出兩個最強的部族,進入殘酷淘汰賽階段,共三十二支部族,抽籤兩兩廝殺,勝者進入十六強,逐一類推,直到最後勝利者的產生,根據六十四隊所取得的成績進行排名,排名高者有選擇村落的優先權。
希格完全不懂爲什麼村落的位置這麼重要,勝利者沒有任何獎品,只是優先選擇部族的入住權力,不就是每年住一個月嗎,有必要拼得你死我活?不過這樣的競技確實對於女巫族的生存大有裨益,通過這樣的內部競爭機制,使各部族都積極向上地使自己的部族更加強大,更加有競爭力。因爲雖然每一場大家投入的兵力都相同,但難免在廝殺過程會有死傷,如果沒有雄厚的後背軍力量,很難再下一輪的比拼中繼續前進,這的確是能夠決出最強的部族。同時,如何分配自己部族中訓練出來的有靈生物進入比賽,也是很考驗部族首領的智慧能力和指揮藝術,比如將最強的兵力投入先前的場次進行戰鬥,就會讓自己在後面的場次後繼乏力,如果開始只出較弱的兵力,又難免會被淘汰。總之,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大的戰役,這場大的戰役被分成一百多長小的戰鬥,每一個部族最少要戰鬥三場,最多戰鬥八場,每天進行幾場戰鬥,一個月內完成全部的排位賽過程。
相比於聖女選拔,希格更加期待的是排位賽這種綜合性的比拼,這將會融入很多兵法戰法,實力相當的雙方,又都比較相互瞭解,誰將自己的軍隊的兵力特點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誰纔有可能是獲勝的一方。希格心中不禁暗暗讚歎,誰敢說這裡荒蠻,誰敢說這裡原始?女巫族和馴獸師族作爲水澤國的兩大勢力,雖然掌權者是馴獸師族,但女巫族的勢力未必就在馴獸師族之下,馴獸師只是利用現有的有靈生物進行馴化訓練組建軍隊,而女巫族卻不單單是馴化,更是真正地與有靈生物融爲了一體,心心相印。
難怪丹尼爾在復興城靈感迸發,舉行各種各樣的競技賽事,吸引各地名流前慘參賽,並形成一種復興城的文化,原來他的靈感竟然是遺傳於自己的部族,他的血液裡,原本就流淌着女巫族任的智慧,他只是稍加改進而已。
今天比拼的是聖女選拔賽,排位賽要等到聖女選拔賽完成後的第二天才會真正開始。因爲只剩下十六支部族參與,八場比賽淘汰八支部族,所以一天之內就完全可以完成。
那些巨蜥在巫女們的操控下,奮力廝殺,博得臺下的人羣滿場喝彩。每個部族分支的巫女們雖然身穿的都是粗布衣,也是五顏六色,但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每一個部族的衣服主色都不一樣,圖案也是區別的,甚至銀質頭飾的樣式也與衣服上的圖案相似,女巫族的人一眼就能根據這些圖案分辨出這個人屬於哪個部落分支。
希格在臺下顯得極爲顯眼,因爲到場觀看選拔賽的似乎都是女流,沒有一個男人,無奈之下,希格只得接受海恩斯的邀請,到**臺上與各部族的族長們坐在一起觀看這一場場別開生面的聖女選拔賽。
海恩斯的身後,是跟隨艾奧娜的三個少女,見到希格款款行禮,一點兒也不記得幾天前發生的事情。
希格在長老身邊坐下,尷尬地笑道:“原本覺得以男子之身參加這樣的盛會不太何時,但長老大人盛情邀請,我只能當真好意難卻了!請長老大人不要取消我唐突纔是!”
“希格先生多心了,本座的確是誠心邀請!”海恩斯笑道,“此事各位部族族長都同意,並非本座個人私自矯情!聽說希格先生在復興城,在艾拉西亞弄得風生水起,說不定,本座族人將來還需要希格先生多加幫忙呢!”
“長老說笑了!”希格臉上笑着,心中卻不得不暗暗心驚,才幾天的時間,海恩斯竟然把自己查了個底掉,自己的事蹟遠在幾千千米之外的艾拉西亞,隔着崇山峻嶺和煙波大海,又不在同一國,這份實力,的確讓希格感到意外,“這麼說來,長老大人也打聽到了丹尼爾的事情了?”
“希格先生不要誤會!”海恩斯笑道,“本座並沒有調查先生身份的意思!你的朋友我已經派人安排到加各蘭城,跟他們說了你的平安,你的事蹟是你的朋友跟我派去的人說的,我並不瞭解太多!聽說你受傷了,需要修養,他們就在我們的幫助下,從加各蘭城坐船先回復興城了,你不必太過擔心!”
“好!”希格心裡終於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多謝長老相助!長老大人要是對復興城感興趣,等我回去之後,讓復興城的大將軍丹尼爾親自回來一趟,豈不更好?”
“那就太好了!”海恩斯說道,“只是先生的腿?”
“無妨,我這幾日就可以回去了!”希格笑道,“這段時間叨擾長老大人了!”
“這麼快?”海恩斯笑容僵住,深感意外,口中喃喃唸叨,不再說話。
希格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快,是指的希格的傷好得快,還是指希格要離開得快。
聖女選拔賽希格興趣不大,在臺上陪着海恩斯整整坐了一天,艾奧娜當然毫無懸念地按照希格的部署,爲香荊族獲得了巫女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