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西亞的東南,卡密羅省,府城約克城,山特的第三軍團,已經佔領這座城市三年有餘了,在天主教徒們的協助下,阿拉德的第五戰區的主要力量已經被消滅,剩餘的殘餘力量,由元帥西蒙尼率領,匯聚在北方森林國於埃拉西亞交接的地方,大約十萬人!山特和科倫瓦並非不想剿滅他們,但由於地形複雜,加上第五戰區在戰事不利時,隨時可以躲進森林國境內,而山特卻不能越境作戰引起兩國。糾紛,給自己惹麻煩,給凱瑟琳惹麻煩,所以,暫時也拿西蒙尼的第五戰區沒有脾氣。
約克城的內有一家復興城的錢莊,已經在這裡開展業務兩年多了,卡密羅省並不富裕,戰爭年代人們並不太願意將金幣存入錢莊,加上宗教原因,這裡的治安條件裡來就不好,因此生意慘淡,日不敷出!
“你們到底是怎麼幹活的?”錢莊掌櫃吉米索拉憤怒地指着破敗不堪的金幣箱子,對自己的夥計大叫道,“看看,這都是什麼?”
“掌櫃先生,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金庫不經允許,我們從來沒有進出過,這些箱子的損壞,我們的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生意不好,吉米索拉將火氣發到夥計身上,夥計可不太買賬,說道:“既然金幣沒有少,我們再找人定製一批箱子就好了,何必在意?”
“說得好聽,這筆損失算誰的?”吉米索拉冷笑道,“這個金庫到底是誰負責建造的,肯定是因爲建造不好,受潮了,讓所有的箱子都壞了,去把他找來,我要問問他,我少給他工錢了嗎,復興城的錢莊也敢偷工減料?”
夥計無奈,只得出門將負責建造錢莊金庫的查爾斯找來,查爾斯面對吉米索拉的質問,哭笑不得地解釋道:“掌櫃先生,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對復興城錢莊的金庫偷工減料,除非我不想與復興城,與你們錢莊有任何的業務往來!”
“既然這樣,爲什麼剛剛入春不久,這些箱子都受潮了,復興錢莊別的金庫,可都不會這樣!”吉米索拉追問道,“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入春不久,回南天還沒有到來,怎麼會受潮?”查爾斯笑道,“金庫的建築完全都用的防潮材料,錢箱子也是放在貨架之上,並沒有與地面、牆壁有直接的接觸,況且金庫之中還存放了裝滿生石灰的乾燥包,可以吸收潮氣,怎麼可能受潮!掌櫃先生請看,如果是受潮,箱子應該是潮溼的,就算去年受潮到現在,箱子之上也應該有受潮的黴點斑點,但現在箱子的情況完全不是!掌櫃先生,還是想想是不是別的管理上出了什麼紕漏吧!”
吉米索拉走近箱子跟前仔細一看,果然如查爾斯所說,完全不像是受潮的樣子,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東一塊西一塊地啃咬,可金庫重地,完全密封,不可能有貓和狗能夠進入其中。
“我知道了!”查爾斯忽然說道,“掌櫃先生大概幾天沒有出門了吧?這幾天大街上到處都是被遺棄的傢俱、衣物,大多都是被老鼠咬的,還有一些城中的一些房子,甚至也被老鼠啃食得倒塌了!我想,一定是鼠災在作怪!”
“胡說八道!”吉米索拉說道,“什麼老鼠能把房子都給啃塌了?”
“掌櫃先生,確有其事!”夥計連忙幫腔道,“現在都在盛傳是鼠災,據說是很大的老鼠,甚至比貓狗還要大,還沒有人真正見過!”
“你們合起火來消遣我嗎?”吉米索拉簡直氣急敗壞,“還有比貓狗還大的老鼠?”
“先生不信?現在第三軍團元帥府就發出了銘文告示,懸賞有捉到這樣老鼠的人,生死不論!”查爾斯說道,“掌櫃先生,金庫的建築與別的地方不同,我想如果金庫真的鬧了鼠災,老鼠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不如派人排查金庫,沒有老鼠最好,有的話,當場打死活或者活捉,豈不是既應付了元帥府的懸賞告示,又爲錢莊的名聲做了宣傳?無論如何,出了這樣的事情,掌櫃先生都必須排查金庫的!”
“好,說的有理!”吉米索拉說道,然後招呼夥計,立刻啓動打開金庫的程序,自己親自帶七八個夥計入內調查!
由於錢莊的業務不好,金庫之中並沒有多少箱金幣,更沒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存放,排查起來並不難。只要點好燈燭,將整個金庫都照亮,檢查庫房、每個貨架的角落,任何東西都無可遁形。
“天啊,老……老……老鼠……”一個夥計語無倫次地大叫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立刻朝着他所在的庫房衝了過去。
“叫嚷什麼,老鼠就能把你們嚇成這樣,真沒出息!”吉米索拉嘟噥着走了過來,撥開門口也在叫嚷這的幾個夥計,朝着庫房之中望去。
庫房內並沒有金幣箱,只是空空如也的幾個貨架,明亮的燭燈之下,貨架的影子映在牆上地上,就在陰暗的牆角,三隻巨大的老鼠正在沒頭沒腦地亂蹦,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吉米索拉自己也嚇得說不出話來,這三隻老鼠碩大無比,甚至比普通的家狗還要大一些!兩隻黃色,最大的那隻,卻是粉色,通體沒有毛髮,長着長長的鼻子,頭上頂着銀色的獨角,一雙微小翅膀,還拖着長長的尾巴,由於翅膀太小,身體笨重,根本就飛不起來,只能輔助這身體一蹦一蹦地向前快速移動。
但說實話,除了嘴巴尾巴跟老鼠差不多,其他的身體部位,並不是什麼老鼠的特特徵,吉米索拉的確看不出來爲什,這個噁心的傢伙會被人叫做“老鼠”!
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手中的滅鼠“武器”——掃把,然後又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老鼠急了可是會咬人的,誰敢拿着掃把上前惹這三隻跟狗一般大小的老鼠?
“把衛兵叫來!”吉米索拉立刻說道,“你們堵住門口,別讓他們跑了!”
錢莊是有一定的武裝護衛力量的,雖然將錢莊的治安業務交給盜賊行會之後,這些護衛人數大爲削減,但約克城的治安條件令人堪憂,暫時還不能撤銷復興城派來的護衛力量。平時衛兵不是允許進入金庫的,吉米索拉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七八個膽大的衛兵聽說金庫鬧鼠災,而且還是像狗一般大的老鼠,立刻好奇地前來逮捕。
幾個人提着盾牌,老鼠慢慢靠近,受到驚嚇的老鼠更加加速地亂蹦起來了起來,其中那隻粉色的老鼠高高躍起,想要越過人羣跑出門口,但剛剛下墜還沒落地,卻被巨大的網兜給兜住了,那隻老鼠立刻對網兜撕咬,將繩索製成的網兜立刻咬了個稀巴爛,想要逃出來,兜住老鼠的兩個衛兵一看兜不住,立刻用刀背猛地捶打老鼠的身體,痛的那隻巨大的老鼠發出吱吱吱地巨大叫聲,最後被打得七竅流血,一名呼呼了。
“抓到了,抓到了,兩隻活的!”裡面的人高興地大喊大叫起來,不知道是誰從哪裡找來的鐵籠子,幾個衛兵竟然用盾牌將另外兩隻黃色的老鼠趕進了鐵籠之中,上當的老鼠正要向外竄出來,幾個衛兵立刻上前用盾牌死死堵住鐵籠的門口,然後慢慢地將鐵門落了下來,並上了兩把巨大的鐵索,總算完成了捕鼠任務。
吉米索拉總算鬆了口氣,立刻讓人撤出金庫,然後說道:“立刻派人去揭了告示銘文!”
約克城現在是軍管,元帥府的銘文告示,就相當於政府的銘文告示!揭了告示回來不久,元帥府就親自派了一位將軍帶着幾十名親兵來到復興城錢莊,接受了兩活一死的碩大老鼠,並當場兌現了賞金……
“主教大人,元帥府已經抓到了三隻長鼻鼠怪,我們的計劃,有必要提前了!”一個身穿祭師服飾的天主教徒端坐着的托爾斯泰說道。
托爾斯泰,正是當年殺死自己的主教,順利奪取了卡密羅省紅衣主教位置的祭師,當年率領百萬教徒,協助山特奪取卡密羅省,自己的聲望如日沖天,也順利晉升爲紅衣主教。
雖然晉升紅衣主教,但托爾斯泰志不在此,他正在醞釀更大的陰謀,秘密籠絡一幫親信,開始宣傳自己的新教派教義,因爲自己的教徒實際上都是天主教徒,托爾斯泰的新教並沒有改變太多的教義,基本照搬天主教徒的教義,信奉的也是天空之城,只是這個教義比起原先的天主教義更加激進,更加符合已經狂熱起來的天主教徒的心理。
其中與原教義最爲主要的一條,就是教大於政,也就是說,政府應該是在教派的領導下、指導下成立,政府的行爲,必須符合新教的教義。更直接一些,也就是教皇的地位,實際要凌駕於女王之上,所謂君權神授,教皇代表的是神權,女王只是君權,沒有經過教皇加冕的任何君王,都是僞君王,教徒們絕對不會承認。在卡密羅省這種宗教溫牀,新教義,符合絕大多數狂熱教徒的信仰和慾望,托爾斯泰也因此人望飆升,手下數百萬教衆叫囂着理政卡密羅省,甚至開始與身在卓爾瑪城的教皇形成了分庭抗禮的大勢。
山特的第三軍團也頭痛不已,宗教這把雙刃劍,用好了是利劍,用不好,就是洪水猛獸。可惜,他意識到這一點,太晚了!托爾斯泰儼然成爲了卡密羅省的土皇帝,不買教皇的面子也就算了,連掌握着軍隊,手持生殺予奪大權的山特,也開始不放在眼裡,暗裡地搞小動作。雖然目前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激怒山特,但這樣下去,非要出事不可!
“嘿嘿,傳說中長鼻鼠怪是惡魔撒旦的兒子!”托爾斯泰笑道,“既然山特元帥已經捕獲了長鼻鼠怪,那就事不宜遲,立刻啓動惡魔之子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