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多?”希格這次纔是真正震驚到了靈魂深處,因爲阿拉德根本就沒有說謊!
希格曾經與摩爾多交過手,知道摩爾多的厲害,摩爾多也曾經提到過他曾對自己的父親與十二近衛的事情,使用詛咒魔法控制這十三人心智的問題,才導致十二近衛在一年內相繼死亡,最後只有一個半瘋半傻的戴維斯倖存,而自己的父親,爲了救當時的十二近衛,也上了摩爾多的當,被下了詛咒術。以父親的能力,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對抗詛咒術的操控,只能按照摩爾多的要求,發動戰爭,爲亡靈族的復興做鋪墊!
“你已經相信,我說得沒有錯了吧!”阿拉德笑道。
希格笑道:“你說得已經夠多的了,休息一會,剩下的,我來說,你聽,我說錯的地方,你指出來!”
“哦,我才說了一半,你就已經捋清楚了?”阿拉德有些驚訝,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好,你說,我聽!”
“摩爾多並不滿足於我的父親只打到野蠻國卡納卡河畔,而是要求繼續向前推進,消滅野蠻過,以獲得更多的怨靈之力!或者要求我的父親,同時向水澤國宣戰,擴大戰爭範圍!”希格笑道:“是不是這樣!”
“是這個意思!”阿拉德笑道。
“如果是這個意思,那就代表你說謊!”希格笑道。
“你自己說的,這是摩爾多的意思!”阿拉德笑道,“我也不是摩爾多,怎麼知道是不是這樣?總之是要擴大戰爭範圍!”
“擴大戰爭範圍沒有錯,但卻不是向野蠻國,也不是水澤國!”希格冷笑道,“以野蠻國、水澤國那樣荒蠻的地方,人口稀少,靠的都是生物大軍,生物大軍的怨靈,豈有我艾拉西亞帝國的人口怨靈純正?在野蠻國發動戰爭,不如在艾拉西亞國發生戰爭,因爲在這裡,戰爭的犧牲者,都是高級的怨靈!”
“好好好!”阿拉德笑道,“的確精彩!不過,我沒有說謊,因爲我的確不知道摩爾多對邁克爾下的指令是什麼,我和你一樣,都是猜測,你的猜測,更加準確!”
“不是猜測,是推論!”希格接着說道,“對艾拉西亞發動戰爭,以我父親忠義之命,又怎會做這種不臣之舉?於是,我父親毫無行動,一直就保持戰爭現狀局面,駐紮在卡納卡河畔,應付摩爾多了事!並在時間的流逝當中,我父親身中的詛咒之術,逐漸減弱,摩爾多逐漸失去了對我父親的控制,而且對我父親極爲失望!”
“好,接着說!”阿拉德不知可否。
“但此時,凱瑟琳知道了我父親與摩爾多之間的交易,她當然害怕我父親起兵謀反,調轉兵鋒對付她,因爲以第五軍團的戰力,對付艾拉西亞的整個軍隊,雖然沒有優勢,但有我父親這樣的戰神存在,一定會給艾拉西亞帝國毀滅性的打擊,凱瑟琳當然不可能讓摩爾多的計劃得逞,只能將我父親回調!回調的可能是爲了救我的父親,也有可能是爲了殺我的父親!”
“但你父親卻是死了!”阿拉德說道,“事實就是如此,是凱瑟琳殺的,死在了凱瑟琳回調述職的歸國道路上!”
“沒那麼簡單!”希格笑道,“凱瑟琳如何得知我父親與摩爾多有交易,這樣的事情,我父親連我的母親都不會說,別人不可能知道,摩爾多,更加不可能告訴凱瑟琳自己的計劃!那麼,會是誰向凱瑟琳告密呢?”
“是誰?既然沒人知道,還有誰能告密?”阿拉德得意地笑道。
“當然是你,阿拉德!”希格說道,“你可以否認,但我覺得你沒有必要!”
“的確沒有必要!”阿拉德笑道,“但我又是如何得知你父親的秘密呢?”
“摩爾多對我父親失望至極之後,開始尋找代替我父親的人!”希格說道,“這個人,一定是位高權重,深得凱瑟琳信任,又有一定能力的代言者,滿朝文武,除了剛剛獲得公爵之位,又擁有第三軍團軍權,掌控卡密羅一省之地的阿拉德先生更爲合適的人選呢?”
阿拉德恨恨地說道:“沒錯,是我!摩爾多選擇了我,邁克爾又是我的政敵,我本想擁有第五軍團,邁克爾當時心高氣傲,回絕了我的,所以我做了第三軍團元帥,邁克爾擁有第五軍團!我當然對邁克爾恨之入骨!”
“元帥的分封,跟我父親有什麼關係,你要恨,就恨凱瑟琳,幹嘛算到我父親頭上?”希格冷笑道。
阿拉德說道:“你父親若不堅持,鬆一鬆口,凱瑟琳必然將第五軍團給我!”
“所以,像你這樣內心滿是權欲,無君無父,睚眥必報之人,將我的父親和凱瑟琳,全都記恨在心了!”希格說道,“於是,你與摩爾多一拍即合,利用凱瑟琳的手,除掉我的父親,然後厲兵秣馬,先是挑唆和暗中支持艾拉西亞各地零散叛軍作亂,然後等到時機成熟,將所有叛軍收歸自己麾下,親自起兵謀反,兵鋒直指關中平原!凱瑟琳對你太過信任了,致使他對你毫無防備,你旦夕就擊潰了凱瑟琳的勤王軍,致使凱瑟琳偏安卓爾瑪!”
“那麼,在你心中,殺死你父親的是誰?”阿拉德笑着問道。
“第一兇手,摩爾多;第二兇手,是你阿拉德;第三才輪到凱瑟琳,但我不會對凱瑟琳怎麼樣的,不會上了你的當,換成誰,坐在凱瑟琳的位置,都會這麼做,況且,她在回調我父親的過程中,並沒有要殺死我的父親的意思,而是想讓他解除兵權!只是我父親執拗,也自知事情敗露,無顏面君,這才自刎,因此殺死我父親的第四個兇手,是他自己!只是可憐我的母親,未必知道我父親揹負這麼多的債,竟然稀裡糊塗地帶走這麼多的秘密,跟隨我父親而去!”
“那你父親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我理解錯了?”阿拉德問道。
“我父親是在懺悔自己!”希格說道,“凱瑟琳殺不殺他,他都已經不想活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在凱瑟琳回調自己的時候,就應該直接了斷,這樣就不會再搭上這麼多人的性命爲他陪葬!”
“那麼,你是怎麼看待你的父親爲人?”阿拉德笑道,“你可以不回答!”
“他並沒有我原先想象的那麼偉大、堅強!”希格笑道,“錯了就是錯了,人無完人,他知道回頭,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我原諒他的錯!”
“在你回到第五軍團起兵攻伐我之前,你對這些事,瞭解多少?”阿拉德接着問道。
“三分之一!”希格說道。
阿拉德追問道:“由對我的防守轉爲進攻,也就是對第三戰區山姆普發動突襲的時候,知道多少?”
“大概一半!”
“誰讓你瞭解得更多了一些?”
“我父親的倖存近衛,也是結拜兄弟,戴維斯!”希格笑道,“你永遠想不到,戴維斯其實就一直住在你的眼皮底下,約克城!”
“嗯,的確想不到!”阿拉德自嘲道,然後接着問,“最後就是見到了我,知道了全部了?”
“不,見到你之前,我見過摩爾多,所以知道了三分之二!”希格笑道。
“你見過摩爾多?”阿拉德震驚地站了起來,說道,“那麼,你……”
“摩爾多的確想讓我代替你!”希格笑道,“可惜,手下敗將,他沒資格操控我!”
“你擊敗了亡靈法師摩爾多?”阿拉德更是震驚,“這怎麼可能?”
“可惜被他跑了!”希格狠狠地說道,“下次我再見到他,一定困鎖他的靈魂,拿來祭奠戰神之輝!”
“你跟我說你見過摩爾多,說他想讓你替代我,是爲了離間我和他的關係?”阿拉德笑問道。
“我到現在還想離間你和摩爾多?”希格嘲笑道,“你瘋了嗎?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再費口舌去離間?”
“說得好!”阿拉德笑道,“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再問我了嗎?當然,我知道你一定還有恨多問題,但我只能再回答你一個!”
希格的確還有很多未解的問題,比如路法西怎麼中了墮落天使的圈套,被阿拉德和墮落天使聯手困在天使牢籠之中,但這已經不太重要了,或者說,其他的並沒有他想問的最後一個問題重要,於是說道:“好,我尊重一個將死之人的決定,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我一定如實奉告!”阿拉德笑道。
希格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身上並沒有中摩爾多的詛咒術,摩爾多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賣命地爲亡靈族的復興大開殺戒!”
“你能看出,我沒有中詛咒之術?”阿拉德震驚地注視着希格,完全不知道希格現在是什麼修爲。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希格惡狠狠地說道。
“我輸了,輸得很慘,輸得很徹底!”一直面帶微笑的阿拉德,現在變得極爲沮喪地低着頭,但隨後又擡頭說道,“摩爾多,答應我不死之身,死後可以擁有亡靈巫師的身份!”
“什麼?”希格震驚了,竟然是不死之身?
“哈哈哈,我們之間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希格,我承認我敗給你,敗得很慘……”
陷入沉思的希格,猛一擡頭,卻發現皇座之上,一片烏雲纏繞,阿拉德,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他的聲音,一直在大殿之中縈繞。
“好,我等着你!就讓我,連你的靈魂一起毀滅!”希格似乎並不後悔阿拉德跑掉,就像他所說的那樣,要讓阿拉德輸得再慘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