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幽靈船,就讓中土世界海上無敵的鍊金國艦隊顏面掃盡,還讓神龍島的王儲船隊幾乎全員覆沒,戰力實在令人瞠目結舌。
薩魯格的艦船毀於一旦,從海浪中被救上來的倖存者,不超過三十人,人人帶傷,重傷居多,其他人也都打撈上來了,但都已經稱爲死屍。薩魯格自己因爲並沒有進入船艙內部,軀體摔傷並不算嚴重,但精神的創傷,就難以估量了,幽靈船以及那些巨大的幽靈,實在是太過嚇人了。
直到最後,也沒有人再敢進入幽靈船之中一探究竟,莫多裡克命令將所有的幽靈船原地燒燬,熊熊的烈火,將幽靈船燒得噼裡啪啦作響,船艙之內發出慘烈的“哇哇哇——”怪叫聲,失去了死亡陰影保護的那些幽靈,躲在船艙下被火燒死,衝出船艙外,暴露在陽光之下,魂飛魄散,一道道的黑雲從幽靈船中升騰起來,那是陰晦的幽靈所化成的殘留力量,在升上半空之後,在陽光的照射下,隨風飄散而去,無法再次凝聚……
沒有人有勝利的喜悅,每一個人都仍舊心有餘悸,傳統的作戰方式,對這些幽靈船根本無濟於事,無論是希格、莫多裡克還是薩魯格,都在思考着如何轉變自己的作戰方式,因爲這些幽靈船顯然是有人在操控,出現一次,就還會再出現第二次,中土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做好應對亡靈生物的準備。
沒有弄清楚這些幽靈船是否是神龍島將軍府指使之前,莫多裡克暫時不會再向神龍島的艦隊貿然發動攻擊,徒增傷亡損失。他一面派人向國內的妮可報告此事,一面按照希格的意思,將艦隊開往與神龍島隔海相望的水澤國,控制水澤國與神龍島之間的海峽,防止將軍府的戰艦、補給船以及神龍島的商船活動,斷絕進攻水澤國的神龍島三十萬大軍的後勤補給。
但光靠這樣的封鎖,不可能讓將軍府知難而退從水澤國撤軍,卡爾洛率領的軍隊完全可以在水澤國以戰養戰,不用後勤,也可以與深淵地獄族一起將水澤國攪得天翻地覆,但前提是,卡爾洛自己還能控制着將軍府,還能控制着神龍島的王室,控制整個神龍島的政權軍權。
“計劃有變,我恐怕暫時還不能和殿下前去神龍島!”休息了半天,直到晚上,希格才漸漸緩過勁來,對薩魯格說道,“將軍府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柔弱不堪,你們王室相對於將軍府來說,還是太弱了!王子殿下,你還需要積蓄力量,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
“情勢的確如復興公所言!”薩魯格說道,“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神龍島越是不利!要是由得將軍府繼續掌控神龍島的軍政,恐怕會將神龍島拖得越陷越深!如果將軍府除了與深淵地獄族由勾連之外,還獲得了亡靈族的支持,那麼,恐怕神龍島將會被整個中土世界的勢力視爲敵人,神龍島的臣民在這種壓力下,很可能會被迫站到深淵地獄族與亡靈族的陣營,與全世界爲敵,這是復興公所願意看到的嗎?”
“神龍島將軍府控制神龍島軍政上千年,積重難返,豈能那你們羸弱的王室是一朝一夕就像扳回來的?”希格說道,“我們起先都把對手想得太簡單了,將軍府軍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或許殿下不在國內的時候,將軍府早有行動。萊曼雖然對菲爾斯特和卡爾洛的行爲怒不可遏,但關鍵時候,也只會維護將軍府的利益,不會站在王室這一邊。將軍府一千年的底蘊不容小覷,我們有些操之過急了。也許我從一開始跟你去神龍島,就是一個錯誤!”
“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薩魯格沮喪地說道,“菲爾斯特在彩虹島的遭遇,國內很快就回知道,將軍府的萊曼不可能不做出反應!復興公,你如此半途而廢,叫我回國如何應對?”
“按照丹尼爾元帥給殿下安排的計劃一步一步來,等我解決了與深淵地獄族的世紀賭局,我再到神龍島找你!”希格說道,“索薩總管在神龍島已經做了準備,殿下最好配合利用,不要小看了神龍島民間的力量,金錢的作用,光靠你們王室自己,不可能扳倒將軍府!現在我們兵分三路,我回烏拉爾大峽谷,莫多裡克提督的艦隊封鎖水澤國與神龍島之間的海峽,斷絕神龍島遠征軍與國內的任何聯繫,薩魯格殿下回國伺機而動!”
看到薩魯格沉默不語,對自己在神龍島的處境完全不樂觀,希格怒道:“薩魯格,神龍島王室千年的忍辱負重,如果不能一舉扳倒將軍府,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千年都等得,還在乎這一時半刻?如果你做不到冷靜,那就是我看錯你了,你們神龍島王室,就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別跟我提什麼條件,大不了我缺少一個神龍島的盟友,多一個敵人,一個對手罷了!沒有神龍島的王室,我們一樣可以廢了將軍府,連同你們王室一起廢掉,只要我願意,頂多費點事而已!”
薩魯格幾乎要崩潰了,無論是希格還是莫多裡克的艦隊,對於神龍島來說,都是曾經的敵人,現在自己拉着神龍島曾經的敵人來對付神龍島的將軍府,扶持王室重新掌控神龍島的軍政大權,是對是錯,自己也變得迷茫了。自己曾經一度的雄心壯志,在自己的父王面前,在丹尼爾面前如此信誓旦旦,但面對殘酷的現實,神龍島錯綜複雜的勢力關係,他簡直焦頭爛額,無可奈何。可現在已經不僅僅是自己拉着希格、丹尼爾這些外部勢力來支持自己,將軍府也拉着深淵地獄族甚至亡靈族參與到了神龍島的局勢當中來,如果將軍府率先發難,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連同王室一起被一鍋端!
“好,本王就先忍辱一段時間,躲在幕後,讓索薩總管幫本王先出頭!”薩魯格說道,“無論如何,神龍島都不能站到邪惡勢力的陣營,這是你我的共同目標,無論王室在這場政變當中能否存活下來,本王都不希望神龍島的臣民成爲邪惡勢力的幫兇!”
……
莫多裡克劫持了幾艘神龍島的商船,將薩魯格安排到船上秘密回國。換成以往,將神龍島的王儲就這麼放了,絕對不是莫多裡克的風格,但他現在對希格唯命是從,往東往西都由希格說了算,絕不違拗,一是不敢,二是從內心對希格的崇拜。
“大將軍爲什麼改變了去神龍島的計劃?”莫多裡克還是不解,好奇地問道,“泰坦巨人的守護神之盾既然在將軍府,以希格先生的本事,從容出入將軍府,絕非什麼難事,守護神之盾,手到擒來!現在大將軍卻真的是要幫助神龍島王室完成復興,這對我們鍊金國,並沒有什麼好處,由得神龍島自己內訌,不是挺好的嗎?”
“你不明白,是因爲你的格局太小!”希格笑道,“就好比我本是艾拉西亞的子民,爲何跑到你們鍊金國去擔任大將軍,是我貪戀權勢嗎?我如果想貪戀權勢,在艾拉西亞就可以做到,何必到你們苦寒偏僻的鍊金國去,鍊金國難道比艾拉西亞要強大嗎?”
“大將軍的境界,我當然難以理解!”莫多裡克自嘲着說道,“我只知道,鍊金國與神龍島,永遠都是死敵,就算暫時結盟一致對外,之後一樣會繼續對立下去,數萬年的恩怨,豈能說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的!”
“現在先送我去水澤國最近的海港城市,要有魔法行會的那種大城市!”希格不再理會莫多裡克說些什麼,直接要求道。
“去水澤國?”莫多裡克驚訝道,“大將軍不是說回烏拉爾大峽谷嗎?”
“你能送我去烏拉爾大峽谷?”希格說道,“我現在魔力枯竭,必須尋找魔法塔補充,這也是我不跟薩魯格去神龍島的原因!”
“但鍊金國與水澤國並未結盟,我們的艦隊,怎能開進水澤國的海港城市?”莫多裡克驚訝道,“這豈不是要引起國家糾紛?”
“嘿嘿,神龍島從無盡沼澤登陸,怎麼可能不控制水澤國的海岸線?”希格笑道,“至少,無盡沼澤附近的海港城市都落在了神龍島將軍府的掌控之中,我們進入海港,要是發生糾紛,也是與神龍島糾紛,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既然你的艦隊不敢再去神龍到海域,那就先蕩平入侵水澤國海港的侵略者!你的艦隊,難道要一直飄蕩在海上,瞪着櫃內的補給船冒着風險給你補給嗎?要知道,鍊金國的冬天,大海可是封凍的,你如何解決補給問題?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如果你願意幫助他們對付神龍島的軍隊,我可以幫助你在水澤國找個地方作爲鍊金國的海軍基地,鍊金國與神龍島遠隔萬里,遠征實在不易,但要是在水澤國的西海岸有一個海軍基地,從水澤國獲得補給,與神龍島的交戰你將獲得先機,這個海軍基地對神龍到來說,卻是就如鯁在喉了!怎麼樣?”
“水澤國會同意我們駐軍?”莫多裡克大喜道,“這實在是太好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對於你來說,水澤國是盟友,對於水澤國來說,你的艦隊也是他們的盟友,他們現在沒有理由拒絕!”希格說道,“不過,作爲交換條件,鍊金國的艦隊,必須幫助水澤國,對付神龍島的戰艦,你們在岸上,也會得到他們的幫助!”
“對付神龍島,用不着說是幫助水澤國,我鍊金國義不容辭!”莫多裡克說道。
“好,我去幫你運作,你們兩家自己商談條件!”希格笑道,“談得妥談不妥,就看你這個二王子的本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