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哈納城的金碧輝煌讓維德妮娜大開眼界,這是一個完全不同於亡靈國度的世界。
到了革哈納城,維德妮娜顯得極爲安靜,兩個多月來,事事按照摩爾多的安排進行各方禮儀交涉,除此之外,深入淺出,絕不節外生枝,讓摩爾多都不但感到頗爲詫異,更是暗自佩服心驚不已!
“舉起你的劍,鬼奴先生!”維德妮娜冷冷地對鬼奴說道,“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一決生死!”
“公主何意?”鬼奴不解地瞪着維德妮娜。
“你到底是誰派到我身邊來的殺手?”維德妮娜冷笑道,“我暗自查了兩個多月,竟然查不到你半點信息,甚至連你的出身,都是一個謎!你到底是摩爾多的人,還是坎比亞索的鬼?”
“我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殺手!”鬼奴大怒,反問道,“公主想來賴賬嗎?”
“不,你不會這麼簡單!”維德妮娜說道,“沒有我查不到底細的鬼,你是例外!你與我比試,如果你贏了,我任由你處置;你輸了,你把你的身份告訴我!”
“我是一個殺手,在我的世界裡,沒有輸贏,只有生死,公主確定自己要這麼做?”鬼奴說道,“沒有一個殺手會輸掉決鬥還能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別人,因爲輸了,就意味着死了!因此,無論輸贏,公主殿下在我這裡,什麼都得不到!”
“哇哇哇——”維德妮娜大怒道,“那就一決生死,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被人凌辱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你死了,我找誰去要我的資源?”鬼奴冷笑着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與我決鬥,只要你問我,我什麼都會告訴你,你應該知道,像我這樣直來直去的殺手,根本就不會撒謊!”
“你是摩爾多派來的,還是坎比亞索派來刺殺我的?”維德妮娜似乎被這段日子壓抑得瘋狂了,竟然真的直接開問道,“當初在死亡騎士擂臺賽場,是不是在演戲給我看?”
“我不會演戲,我不是誰派來的,誰也支配不了我,包括你在內!”鬼奴說道。
“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我爲什麼查不到你的出身?”維德妮娜說道,“亡靈國任何一個鬼靈的生成,只要我願意,都能查得到,爲什麼偏偏查不到你?”
“不知道!”鬼奴回答道。
“不知道,你是說,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怎麼匯聚成的鬼靈?”維德妮娜驚訝地問道。
“是!”鬼奴說道,“也許正像公主當初所說,我根本就是一團殺氣匯聚而成的,我寧願相信這個說法!公主信不過我也無所謂,只要給我與聖殿裡死亡騎士一樣的怨靈資源待遇,我自行離去便是,別的東西,誰會在意?”
“你想得美!給了你要的東西,你會去哪裡?”維德妮娜好奇地問道,“變得更加強大,你又要幹什麼?”
“不知道!”鬼奴說道。
“嘿嘿,你倒是活得簡單,需求也簡單!”維德妮娜笑道,“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但不是現在,你既然是死亡騎士,那就得先服役,才能獲得相應的資源,跟着我,我會讓你改變你的需求,你想活得簡單,沒那麼容易,誰讓你成爲了死亡騎士?死亡騎士不僅僅是稱號,不僅僅是獲得更多資源,更重要的是擁有自己的責任、職責!”
“只要給我怨靈資源,你想怎麼都可以!”鬼奴毫不在乎維德妮娜的挖苦。
“我要是讓你殺人殺鬼呢?”維德妮娜問道。
“我本來就是殺手,你要是叫我殺人,就是我的僱主,只要付我佣金,叫我殺我就殺!”鬼奴說道。
“我要是叫你殺摩爾多,你能做到嗎?”維德妮娜咬牙切齒地問道。
“只要先付佣金!”鬼奴說道。
“你殺得了他?”維德妮娜笑道。
“不能,我被他殺的可能性更大!”鬼奴回答。
“那你要佣金幹嘛?”維德妮娜哭笑不得。
“我會用你給我的怨靈佣金,先使自己變得更強,殺他的把握就會更大!”鬼奴說道,“亡靈殺手沒有拒絕僱主的任何理由,只要僱主出得起相應的佣金費用,殺手就算明知必死,也必須履行契約!”
“殺摩爾多的佣金是多少?”維德妮娜問道。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被人和鬼僱傭過,不知道行情,你看着給,只要我滿意!”鬼奴說道。
“我給你雙倍的死亡騎士的怨靈資源待遇,僱傭你殺摩爾多!”維德妮娜笑道,“但我只能先支付一半,另一半,等到你殺了摩爾多之後,再交付,你看怎麼樣?”
“成交,什麼時候殺?”鬼奴反問道。
“不急,在你認爲你殺他的把握比他殺你的把握要高,並且高出很多的時候,你再動手!”維德妮娜說道,“在你殺他之前,你會一直獲得我提供的佣金待遇!”
“你就不怕我爲了要佣金,在認爲能殺他的時候,卻不願意動手嗎?”鬼奴笑道。
維德妮娜笑道:“你不會,因爲摩爾多的存在對我是死亡的威脅,如果我一不小心死了,你會得不到你的另一半佣金,不是嗎?”
“好,就這麼辦!”鬼奴說道。
“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如果別人出更高的價格僱傭你來殺我,你會不會動手殺我?”維德妮娜說道。
“剛纔以前我會,現在不會,你現在是我的僱主,殺手有自己的職業道德!”鬼奴說道,“除非我先殺了摩爾多,完成了你的任務,我們的僱傭關係自然會解除!所以,將來有人僱傭我殺你,我會殺!”
“我很幸運,成爲了你的僱主!”維德妮娜笑道,“你有把握殺得了我?我比摩爾多相比,你覺得誰更容易得手?”
“不知道,只有殺過才知道!”
“公主殿下,摩爾多大人求見!”門外侍衛喊道。
“這個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維德妮娜嘆了口氣,隨即高聲喝令,“叫他大廳等候!”
“是,公主殿下!”
“你猜,摩爾多這個時候見我,想要幹什麼?”維德妮娜笑問鬼奴。
“不知道!”鬼奴回答。
“你不是有預判危險的能力嗎,怎麼,不敢說?”
“我說過,公主現在危險無處不在,還要怎樣預判!”鬼奴說道。
“狡辯!”維德妮娜說完,整理了一下行頭,向門外走去,見到鬼奴跟着上來,轉頭問道,“你跟着我去幹什麼?”
“一個是我的僱主,一個是我要殺的對象,兩人見面,我怎能不在場?”鬼奴說道。
“在這裡,摩爾多還不敢對我下手!”維德妮娜說道。
鬼奴說道:“我不是擔心他下手,我只是覺得自己能夠多一次接近他的機會,就多一份瞭解他,早日找出他的破綻,殺他的成功率就會提高,這是我的工作!”
維德妮娜說道:“我警告你,不要給我節外生枝,沒有我的命令,你暫時對不能對他有任何動作,最好收斂起你的殺意!”
“我儘量!”
……
“公主殿下!”摩爾多對維德妮娜行禮,卻是斜着眼注視着鬼奴,似乎對維德妮娜身邊只帶一個骷髏兵出行頗爲詫異,加上坎比亞索提起的這個骷髏兵的手段,讓他不禁多留意了幾眼。
鬼奴的目光也毫不示弱,雖然他儘量保持克制,但與生俱來的強大殺意,還是讓摩爾多暗暗心驚,甚至隱隱有一種宿敵的危機感!
維德妮娜對摩爾多的無禮並不太在意,笑着說道:“這還是本公主到革哈納城以來,第一次見到摩爾多大人呢,摩爾多大人還真是個大忙人啊,成日神出鬼沒!只是不知道,摩爾多大人將我安排在這裡,吸引深淵地獄領主們的目光,陛下交代給我們事情進展如何了?”
“公主見怪了!”摩爾多笑道,“並非微臣不願多與公主殿下多接觸,但這是異國他鄉,或者說是敵營,在下須得事事小心,時時在意,方可如履薄冰於刀光劍影之中,還望公主殿下諒解!公主殿下放心,陛下交代的事情,自然在按照我們的計劃穩步推進,不日就可完成王命!不過,現在深淵領主們的戰爭遇到了挫折,進展不利,我們需要幫他們一把,以取得深淵領主們對我們更大的信任!”
“哦,怎麼幫?”維德妮娜好奇地問道,“難道要我們出兵直接干預嗎?好啊,讓深淵領主們打開亡靈封印,我們出兵就是了!”
“打開封印?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摩爾多笑道,“大領主交給我們的任務是暗殺任務!”
“暗殺?暗殺誰?”維德妮娜驚訝地問道。
摩爾多說道:“魔法協會會長、艾拉西亞第第五軍團元帥兼復興城城主希格公爵!”
維德妮娜大吃一驚,連鬼奴也渾身震動了一下,鬼奴的反應雖然隱秘,但這逃不過摩爾多的眼睛。
“摩爾多,你答應了?你是瘋了嗎?”維德妮娜怒道,“你認爲我們有實力對付一個魔幻法師嗎?這是去找死!何況是對手是魔幻法師協會會長,你不是說,魔幻法師協會已經銷聲匿跡了嗎?”
“公主殿下,不要心急,等在下跟你分析,公主再下結論,再行喝斥不遲!”摩爾多說道。
“你說,說不清楚,你自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