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潮看着自己手中閃爍着淡藍色光芒的權杖,整個人如墜雲霧:“我這是……穿越了?”
“沒做夢吧?”張潮還有些不敢相信,打量了一下週圍一片恢宏的水晶建築羣,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臥槽,好疼!”他頓時蹦起三米多高……額,三米多高?!
他開始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一躍三米高,難道……我成了傳說中,穿越小說的大高手了?
武者?修真者?還是法師?
他連忙打量了一下自己,伸手揪了揪自己身上披着的連襟兜帽長袍:“嗯,跟法杖一樣,也是藍色的,花紋也不錯,我這是穿越成了一位法師嗎?”
張潮自言自語,心裡不禁振奮起來。
在現實世界,自己不過就是一個癡迷於lol的**絲青年,沒想到穿越之後居然能成爲一個上等人。
沒錯,就是上等人,無論是在哪本小說裡面,法師也一定是高端職業啊!
什麼龍與地下城裡毀天滅地,山口山中奧數無敵,就連網絡小說裡法師也是比戰士之類強出無數倍的存在啊哈哈哈!
想到這裡,他頓時福至心靈,舉起權杖,只見那頂端的藍色寶石一亮,頓時就有一道藍色的光球從其中飛出。
“啊哈哈哈哈!”藍色光球伴隨着張潮的大笑聲轟在了地上,立刻炸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土坑。
嗯,雖然飛行軌跡很慢,威力也不是很強,但總算是我釋放的第一個法術嘛!
張潮強壓下了內心的激動,開始在自己的腦海中翻閱自己的記憶——穿越小說都是這麼寫的,自己這明顯就是小說中最俗套的奪舍重生,因爲這具身體跟自己原本的明顯就不一樣。
既然如此的話,那身體的原主人肯定會留下一份非常不錯的遺產的。
像什麼美貌侍女,貴族頭銜,高冷未婚妻啥的……嘿嘿嘿!
統統到我碗裡來吧!張潮的嘴角開始流出哈喇子了。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參加戰鬥!”突然,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濃郁的殺氣瞬間如同一盆冷水,從張潮的頭頂兜頭澆下,打斷了他的yy。
張潮渾身一顫,連忙回頭,發現那赫然是一名身穿淡綠色戰甲,手執一柄斷裂大劍的少女。
少女年紀不大,有着一頭雪白的短髮,面容剛毅卻又不失秀美,有着一種濃濃的反差萌。
如果是往常,張潮如果遇見這種等級的女神,怕是立刻就會瞪出自己的眼睛珠子,恨不得流出口水來。
但此時張潮卻絲毫注意不到這一點,在他的眼裡,這個少女渾身的氣勢就如同一尊兇猛的惡獸,充滿了濃厚的死亡氣息。
儘管只有一米七的身高,但王浩卻彷彿看到了一座山巒一般偉岸。
“是……是。”好恐怖的殺氣啊!張潮眉頭冷汗直冒,忙不迭地點頭應道。
他曾經以爲小說裡寫的殺氣逼人什麼的都是扯淡的,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種人存在。
少女沒再理會他,身形微微頓了頓就提着手中的斷劍繼續向前奔去。
等到少女離開了大概得有幾十米遠了,張潮這才感覺溫度恢復了正常,連忙拍着胸口感嘆道:“這小妞好厲害,長得也好看,簡直跟英雄聯盟裡面那個銳雯一模一樣。”
“不好,英雄聯盟?!”
突然,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回頭看去。
這一看,立刻讓他心如死灰。
因爲他赫然看到了,就在他不遠處,那最爲高大的水晶尖塔中,三個出口正源源不斷地涌出一個個高大健壯的士兵。
其中,有一半是披着藍袍,身形猥瑣,手裡拿着盾牌和錘子的近戰士兵,另一半……就是跟他打扮一般無二的遠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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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我呸,原來******我就是個小兵!”張潮整個人就如同被閃電給劈了,當場呆若木雞,站在那裡吐血的心都有了。
英雄聯盟裡的小兵可謂是所有網遊裡最苦逼的一個角色了,每天單是一個普通的玩家都能殺個成千上萬,若是總計起來,繞地球幾十圈簡直就跟玩一樣。
“我特麼招誰惹誰了!”張潮欲哭無淚,看着還未走遠正在展開折翼之舞趕路的銳雯,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敵方英雄幾下砍死的結局了。
而此時,在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提示音:被選中者張潮!
“誰,誰在叫我?”張潮渾身一個激靈,隨即心中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涌了上來。
難道——這就是自己傳說中的金手指——系統大人!?
系統或者說金手指這玩意,可是穿越者的標配,如果沒有系統,沒有金手指,那還有臉叫穿越者?整個一穿越者之恥還差不多。
張潮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只見自己的腦海之中,陡然間出現了一個虛幻的模板,在那上面,一行又一行的猩紅色小子開始一個個彈出。
“本場比賽發生分段:英勇黃銅。”
“任務目標:你需要幫助藍色方陣營贏得本場比賽。”
“人物限制:你的死亡次數不能高於十次。”
“完成本場任務可解鎖新權限。”
“果然是金手指……有新權限哈。”雖然任務看起來很難,但新權限意味着自己還能有上升的空間,不至於就當小兵當一輩子。
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到時候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什麼的,完全不是夢啊!
張潮樂天地想着,然而緊接着,系統的冰冷提示音就讓他如墜冰窟。
“本場任務失敗,則抹殺!”
“我擦我擦!抹殺!?”張潮跳了起來,看過無限流小說的張潮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個都快被用爛了的詞,抹殺說白了就是去死,從靈魂到肉/體,都要被化作灰灰,甚至於連你在這個世界中存在的痕跡都要抹除。
就像是在一幅素描畫中,用橡皮把你整個人的痕跡都抹去了。
抹殺……一個無比可怕的詞彙,當初看小說的時候,張潮就經常在想,那該是一種怎樣可怕的死法。
被所有人遺忘,就像是從未有過存在的痕跡一樣,儘管這意味着父母親人不會爲此而感到悲傷,但這同樣意味着,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