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冷冰冰的觸感,但很快就隨着張潮火熱的呼吸融化了,彷彿冰原裡延伸出一整條長街的火樹銀花,閃爍着璀璨的光,奪目絢爛。
脣齒糾纏,甜絲絲,如同蜜糖。
又如二月底啓封的佳釀,很快便醉了高傲的衆星神主。
一如二十一年零七個月的那一天一樣。
不一樣的是,這次他不會再悄然離開,他已經足以揹負一切,哪怕時光守護者基蘭親自出手,他都將巋然不懼。
他們將永遠在一起。
張潮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冰冷的身子在張潮的懷裡漸漸有了溫度,她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張潮,張潮知道,她不是不怕羞,而是擔心一閉上眼,苦苦等來的希望就這樣沒了。
她的雙手穿過張潮內裡的衣衫,緊緊地扣住他的腰,彷彿這樣就能將他牢牢鎖住,但很快她的手又鬆緩了,因爲她很清楚若張潮真的要走,這種舉動根本攔不住他。
而且她心疼。
張潮肩膀上那兩排深深的壓印她可一點沒留情。
想到委屈的地方了,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索性張潮這次的情商終於上了線,斬釘截鐵般道:“這次不會走了,只是有些事還需要辦,你若能隨我......”
“我明白。”她搖了搖頭,很乾脆地打斷了張潮的話。
“很可惜,我沒空......”說着話,開始時還有些傲嬌,到後來就是沉重了,“起碼要到這場戰爭結束,我帶他們來,也必定要帶他們走。”
張潮笑了:“傻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併交給我就是了。”
“那怎麼好意思......”
“那怎麼不好意思了?”
“......”
“( ̄3 ̄)要親親。”
“∑(°△°)︴別,他們......他們都快過來了。”
“( ̄へ ̄)我不想讓他們看見,誰能看見?”
兩個人有些孩子氣地笑鬧着,再次脣齒相依,久別一二年尚且要勝過新婚,更何況是一別二十年。。
僻靜的林地上空,雲霧繚繞,光芒驟消,彷彿連月亮都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再看。
親吻完了,艾瑞莉婭就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兒,臉頰紅撲撲,揮舞着手,像隨便一個農家姑娘一樣憧憬着未來。
這一刻,她的眼睛裡彷彿有了光,映照着漫天的繁星,晶瑩剔透,宛如最純粹的玉石。
“等打完這場仗,我們就找個小地方住下來,生好多好多小孩兒。”
張潮再次深吻上了艾瑞莉婭漸漸火熱的紅脣,制止了她立下死亡flag的舉動。
“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艾瑞莉婭答應得很乾脆。
張潮便揮揮手,掬一簇月光,揚揚灑灑,扔到地上便成了一架鋼琴,符文之地也有鋼琴,只是艾歐尼亞很少見,屬於舶來品。
一把長椅突兀出現在了兩人的身下,他們肩並肩,張潮將手放在了黑白分明的鍵盤上。
下一刻,行雲流水的曲聲響了起來。
跟着曲聲,張潮將心底的那首歌輕聲唱了出來。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
艾瑞莉婭的眼眶漸漸紅了,她倚靠在張潮的肩頭,默默地回憶着自己曾經無數次仰望夜空中的繁星,試圖從中找出最亮的那顆的舉措。
她一直覺得,既然掌控衆星,張潮沒來找她,肯定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遠到超出世界的盡頭。
遠道跨越彼岸,追溯光年以外,而他的寢宮,必將是最亮的那顆。
無數次最艱難的日子裡,她只要擡起頭,望着那顆星,便彷彿有了支柱,而這些她都不會告訴張潮......
“調子有點奇怪,不過很好聽。”艾瑞莉婭微閉上了雙眼,透過眼皮,仍能感受到星光的璀璨。
這首歌好聽嗎?起碼對符文之地的人們而言,未必。
絕大多數華夏人七零後的父母輩認爲周董唱的哼哼哈嘿什麼玩意兒都不是,而絕大多數的華夏人九零後認爲掏fboy都是一羣智障,而絕大多數零零後的熊孩子們都覺得......
審美有隔帶。
但哪怕跨越了整個文明的隔絕,艾瑞莉婭仍然認爲這首歌很好聽,因爲那印證着她的過去。
突然,周圍的陡然間變得喧鬧了起來,一些人大聲嚷嚷道:“將軍大人呢?”
“艾瑞莉婭統領在哪?”
亂糟糟的,但卻充滿發自內心的焦急。
艾歐尼亞人很擁戴艾瑞莉婭,尤其是這些她親手帶出來的反抗軍,更是視其若神靈。
張潮道:“先走吧,別讓他們等着急了,順帶也要去同皮城的人打下招呼。”
艾瑞莉婭正色道:“嗯,這是應當的。皮爾特沃夫不像與諾克薩斯沆瀣一氣的祖安那般吝嗇,他們援助的補給以及戰爭機械,都是很寶貴的東西,在對抗虛空生物時起到了非常寶貴的作用。”
“不過是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罷了,真正核心的技術與武器皮爾特沃夫也未必捨得援助你們。”
“不至於吧,我感覺皮爾特沃夫人還是很好的,他們所講究的科技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理念與我們所認同的平衡理念非常契合......”
張潮笑着搖了搖頭道:“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有私心的,如果一個國家的領導人足夠合格,那麼他們任何行爲都會盡可能低符合自己的利益。”
“可惜,他們都沒認識到虛空的真正可怕之處。”
“之前的那些,恐怕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是時候去一趟聯盟的總部,約談一下那些各方大佬們了,否則,他們恐怕還會坐井觀天。”
張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在腦海中說道:“系統,你曾經在巨木帝王槲空間所留下的那支軍隊應當就是爲了對付虛空入侵的吧,那麼現在,那支軍隊究竟有多少人了?”
也不知系統究竟說了些什麼,張潮的臉色微變,突然道。
“我其實一直很有一個疑惑,既然你能送我回到過去的時間線裡,那麼是不是意味着你......同樣能夠去往未來?所以系統,難道你是從未來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