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附恕瑞瑪篇彩蛋2:毒蛇的詛咒)
韓蒼一直目送着蒙多離開了這條街,然後才返回垃圾場裡,他飛到回收站的小屋門前,落下來變回人形,趕緊推開門鑽了進去。
韓蒼把門關上,又上了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之前經歷的那一幕至今令他心有餘悸。
祖安多狂人,出門需謹慎,韓蒼算是徹底領教這個地方到底有多瘋狂了,除了蒙多跟維克托,這裡還有像辛吉德這樣的鍊金狂士,雖然他還沒遇到,但也絕不想再遇到任何祖安的英雄了。
“嘖...“韓蒼忽然皺了皺眉頭,他感覺脖子上針扎的一樣疼,恐怕就是剛纔被蒙多襲擊造成的吧?
韓蒼感覺到心律不齊,漸漸的,他有種發低燒的感覺,渾身肌肉痠痛無力,身體發虛,盜汗。
韓蒼感覺不太對勁,他現在迫切地想要躺下休息,於是穿過房間,順着焊接在牆上的鐵梯爬上了二樓,他看到地板上放着一張舊牀墊,於是走過去,一頭栽倒在牀墊上,不省人事了。
韓蒼睡着了,但他睡得很不踏實,腦子裡總是出現各種幻象:
他夢到了恕瑞瑪,夜晚,風聲呼嘯,在冷寂無人的沙丘上正有個人影在向前奔跑,但那人忽然腳下踩空了,從沙丘上滾了下去,一直滾到坡底。
那人急忙爬起來,驚慌地四處張望,他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
韓蒼注意到那人的一條胳膊纏着繃帶,並且少了一截似的,他吃驚地發現這人不正是,被希維尓削掉胳膊的那名惡漢嗎?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只見惡漢提心吊膽地東張西望,而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的沙丘上,一道狹長的影子藉着月光投射下來,惡漢感覺到背後有人,他戰戰兢兢地回頭望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那道影子飛也似的掠了下來,並且發出“嘶——嘶“的聲響。
惡漢嚇得急忙後退,但沒幾步就跌倒了,那道狹長的影子撲到了他的面前,響起了一個嬌媚但卻嘶啞的聲音,“別害羞...“
那名惡漢嚇得渾身發抖,眼神裡充滿了驚恐,他看到一個蛇一樣的東西升了起來,然後俯下身子,當對方把臉湊近了的時候——
一頭凌亂的紅髮披散在臉上,碧綠的眼瞳變成了黃綠色,瞳仁細細的,像蛇一樣——卡西奧佩婭,那個嫵媚動人的女子,已經徹底不復存在了。
“你...你...“惡漢嚇得嘴脣直哆嗦,他認出了對方,但她不是已經被殺死了嗎?!他親眼看着她倒下去的!
蛇女的嘴角掠過一抹嘲弄的微笑,“怎麼?你是以爲我死了,對麼?“
她擡起尾巴尖,悄然爬上了惡漢的胸膛,勾到了惡漢的下巴,在他下巴上來回撫「摸。
惡漢被嚇慘了,臉上毫無血色,直冒冷汗,可他一動不敢動,而正在這時候,蛇女又說道:“怎麼?你不喜歡這樣,難道不舒服麼?“
她繼續用尾巴挑「逗着對方,“你也曾見過我的美...不是麼——“
話音剛落,蛇女的眼瞳中忽然閃爍起妖異的綠光,在那名惡漢震驚的目光中,蛇女突然張開嘴巴,同時眼中光芒大盛!
“呃啊!!“韓蒼從噩夢中驚醒,氣喘吁吁,渾身冒着虛汗,他睜大了眼睛,朝周圍看了看,發現自己還在艾克的家裡。
“咚——咚——咚!“樓下傳來陣陣敲擊聲,緊接着艾克的聲音傳了上來:“起牀起牀!咱們要出發了!“
韓蒼爬了起來,他走到梯子跟前往下看了看,發現艾克就站在下面,拿着一個扳手在不停地敲梯子。
“我知道了,馬上下來。“韓蒼揉了揉眼睛,於是便順着梯子爬了下去。
“現在是什麼時候?“韓蒼問。
艾克答道:“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昨晚回來的時候你都已經睡着了,我就沒敢打擾。“
“喔。“韓蒼應了一聲。
艾克把Z型驅動器背在了身上,然後說道:“走吧,該出發了!“
韓蒼注意到艾克手裡沒拿武器,於是問:“你的那把刀呢?不拿上麼?“
艾克嗤笑了一聲,“帶着武器你還想進皮尓特沃夫的大門?怎麼可能!我昨晚託人把武器偷偷運進城了,等咱們到了去取就行。“
於是他們倆便踏上了前往皮城的道路,皮尓特沃夫與祖安中間夾着一條海灣,這就造成了陸路交通不得不繞道而行,至於空運,韓蒼覺得在這種蒸汽朋克的背景下,波音飛機什麼的就別想了。
果然,艾克領着韓蒼來到了祖安的一處工業區,這裡有一座火車站。
“我們坐火車去?“韓蒼問。
艾克點了點頭,“沒錯,我已經訂好票了,咱們直接去找車廂。“
他們沿着站臺一直往前走,韓蒼朝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裡的人們不同於祖安城裡那些服裝怪異的另類,他們都穿着樸素,甚至是簡陋。
就連他們將要乘坐的火車也是,韓蒼注意到這竟是一輛蒸汽車,並且還是用來拉煤的那種。
“這車也太破了吧?“進了車廂之後,韓蒼抱怨了一句。
車廂裡的環境也好不到哪去,一排排座椅竟然是木頭做的,而且還不是防腐木,又髒又破。
艾克在車廂最後一排坐了下來,他悄聲跟韓蒼說道:“這趟車是專門跑皮城城郊的,那裡也都是些工廠,但是皮城的公民大多都很有錢,他們可不願幹這種髒活累活,於是就開通了這條鐵路,專門僱傭祖安的工人去那裡上班。“
韓蒼恍然地點了點頭,難怪他看到聚集在這裡的人們都穿着簡陋的衣服,他們的臉上永遠都掛着疲憊。
艾克繼續解釋道:“皮城跟祖安其實還有一條貿易通道,那個可以直達城區,但是監管更加嚴格,而且死貴,所以咱們還是將就一下吧。“
韓蒼問:“那多長時間能到?“
艾克朝窗外看了一眼,“八個多小時呢,從白天到黑夜。“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都在這種枯燥、壓抑的氣氛中度過,從祖安到皮城的途中看不到任何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韓蒼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有那麼幾次他感覺脖子不太舒服,懷疑是不是昨晚被蒙多襲擊造成的,但他給艾克瞧了瞧,對方卻說脖子上找不到任何傷痕。
天已經黑了,搖搖晃晃坐了一整天,火車終於停了下來,他們到站了。
“咱們現在去哪兒?“韓蒼問。
艾克說:“去一家名叫‘冒險精神‘的夜總會,我的武器寄存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