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不夜城,在浮華鮮亮的外表下,隱藏着無數場骯髒陰暗的交易:
這裡有腐’敗的政’客,風騷的美女,豪放的金主,以及香豔的名媛。
他們出入在那些如燈塔般閃耀的浮華飯店,一間間奢華富麗的客房裡,晃動着女人曼妙多姿的身影,一張張揮金如土的賭桌上,充斥着男人吞雲吐霧的笑臉,發生在這裡的一切,儼然構成了一幅世紀末的風情畫卷。
但與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完全成反比,遠在藍風灣的另一邊,河的對岸:
那裡沒有光鮮亮麗的高樓大廈,也沒有足夠多的照明設施去點亮沿岸的風景,在漆黑幽暗的水面上,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光線的倒影。
那裡是下城區,大部分瓦羅蘭人的寄居地,不僅要忍受缺水缺電的簡陋條件,而且還要睡在擁擠髒亂的蝸居之中,讓人很難相信在兩百年後的未來,這居然成爲了瓦羅蘭人的一種生活常態。
這到底是文明的進步還是後退?
在這個兩極分化嚴重的世界裡,希望與絕望並存,先進與落後同在,人類社會正以一種充滿矛盾的形式,在向前發展的同時也在向後倒退,彷彿是一場激烈的拉鋸戰,無形中導致了人類命運的分裂,耗盡了所有的時間資源,造成了這樣一個永無明日的結局。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韓蒼,此時此刻,正站在漆黑冰冷的房間中,俯瞰着窗外那片夜景,他的右眼映襯出上城區的光鮮亮麗,左眼裡充斥着下城區的荒涼陰暗,在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上,掛着一副思忖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只見歪歪走了過來,說:
“所有救出來的囚犯,暫時都已安置在這家酒店的客房裡了,各個出入口也都已經控制住,信號全面屏蔽,那些新人類被囚禁在負一層的賭場裡。”
韓蒼沒有轉身,依舊盯着窗外,沉吟了片刻,說:
“明白了,過一會兒我會帶那些新人類去下城區,他們將成爲那些瓦羅蘭人的擋箭牌,只要有他們在,那麼政’府就不會輕易對下城區採取極端行動。”
歪歪聽了,不禁面露疑慮,皺着眉頭問:“老爸,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韓蒼淡淡的迴應道:“問吧。”
於是歪歪深吸了一口氣,謹慎尋找着措辭,邊想邊說:“你……你爲什麼要挑起新人類和瓦羅蘭人之間的矛盾?你是真的要打破現有的這個政’權的體系,而讓瓦羅蘭人重新上臺嗎?”
誰知韓蒼反問道:“怎麼,你覺得這樣不妥?”
歪歪嘆了口氣,說:
“我是覺得這樣不合理,以你的能量,完全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擒賊先擒王,憑你一個人就能輕易推翻這裡的統治者,你如果認爲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公平的地方,那麼你可以親自出手去改變它,爲何要借瓦羅蘭人的手,去改變它呢?更何況這樣做不僅耗時費力,而且還會導致許多人的流血犧牲,值得嗎?”
韓蒼聽了,稍作沉思,緩緩道:“值不值得,你應該去問那些瓦羅蘭人。”
韓蒼忽然回過頭來,看了歪歪一眼,接着說:
“你是在地球上長大的,體驗過那個藍色星球的人類活動,融入到了他們的社會生活中,在那裡,人類文明已經發展了五千多年,從那些地球人的身上,你都看到了什麼?”
歪歪聽了,頓時一愣,他顯然是沒料到老爸會問起這個,一時半會兒,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
只見韓蒼又把目光放遠,盯着窗外說道:“知道特洛伊戰爭麼?這場傳說中打了十年的戰爭,就因爲一個女人而引起的,但更有意思的是,這場凡人之間的較量,居然吸引了奧林匹斯衆神的關注,於是他們紛紛站隊,有支持特洛伊的,也有支持古希臘的,然後諸神暗中幫助這些凡人,想方設法戰勝另一方。”
話音剛落,韓蒼漸漸轉過身來,凝視着歪歪,一字字道:
“這也正是我現在在做的事情,復刻一場足以成爲神話的戰爭,只有它能帶領人類走出黑暗世紀,在戰火的勝利中淬鍊出新的希望。”
歪歪聽了,眉頭皺得更緊,猶豫的說:“我…我不…不是很懂…”
韓蒼不禁露出一絲微笑,但是笑得很勉強,只聽他嘆了口氣,感慨道:
“很多時候,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並不能真正的改變它,但這個世界卻可以改變我們。我並不是一定要幫助瓦羅蘭人,但這個世界卻需要我去這樣做,這並非是出於一種萬般無奈或者身不由己,而是當一個人認清自己存在的價值之後,他所要做出的一種選擇。”
“瓦羅蘭人需要一位神,因爲已經有神站在了新人類那邊,儘管只是一個假扮成飛昇者的冒牌貨,但敵人的能量依然不可小覷,也許在那背後還隱藏着更大的秘密,所以我必須站在瓦羅蘭人這邊。”
韓蒼邁出腳步,緩緩來到了歪歪的身邊,說:
“我是一位神,但並不是因爲我獲得了神力才成爲了神,而是這個世界需要一位神,所以我以神的姿態出現在了那些瓦羅蘭人的面前,憑他們自己的努力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了,所以只能寄希望於神明,這既是可悲的,也是可恥的。”
韓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依靠宗教信仰來團結瓦羅蘭人,只是暫時性的,他們不可能永遠活在狂熱的思想下,而要創造新的文明,只憑這些還遠遠不夠,瓦羅蘭人必須迎來一場像文藝復興那樣的偉大思潮,徹底解放人類的思想,纔有可能創造出輝煌的文明。”
韓蒼朝歪歪看了一眼,突然擡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名父親的眼光,語重心長的說:
“想一想這個世界需要你成爲什麼,在特洛伊戰爭中,不僅有諸神,還有那些戰士,赫克託耳,奧德修斯,以及神之子阿喀琉斯,是他們譜寫出了這場古希臘文明史上的傳奇之戰,特洛伊戰爭其實是一部關於英雄的史詩,真正的主角不是諸神,而是英雄。”
說罷,只見韓蒼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舉動:
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風,將其拿在手裡一抖,只見披風像變戲法似的,由原本的猩紅色,轉眼化爲了亮閃閃的金色,宛若一片流動的金沙。
韓蒼親手爲歪歪披上了這條披風,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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