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纔的瑞茲如出鞘的利劍般氣勢迫人,那麼現在就如璞玉般光華內斂如淳樸山夫一般。瑞茲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欲勝人者先自勝,內心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瑞茲感覺服用三葉參後自己已經可以算的上是一位修士了,只是自己走在一條特別的道路上,這條路與他所知的魔法世界大有不同。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瑞茲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死心,但是自己不能追下去,一追下去就暴露了。他們怕的是白衣男子,是那些青衣修士的死因,但是現在白衣男子並不在這邊。箭矢威力雖然強大,但是想憑此對付凱文就異象天開了,問題的本質仍然沒有改變。
瑞茲突發奇想,將魔法能量順着經脈運行然後釋放會是什麼效果?說做就做,瑞茲引導火元素在經脈中循環然後猛的釋放。
“噗。”瑞茲手掌中騰冒出一股藍色火焰,這火焰和小女孩釋放的魔法火焰極爲相似,瑞茲整個人在藍色火焰下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冰火之焰?”瑞茲發現按筋脈循環後釋放的火系魔法竟然和冰火之焰極爲相似,但是沒有了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火焰純藍,聖潔奪目。火焰威力巨大,丹踉蹌的向後跳去,瑞茲身邊的溫度太高了,足以把人活活烤死,但是釋放冰火之焰的瑞茲根本不覺得熾熱難耐。
瑞茲以掌對着身邊的大樹再次釋放火系魔法,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厥:“好霸道的魔法。”蛻變後瑞茲感覺到自己引導魔法能量遠超過去,即便如此也只夠施展兩次冰火之焰,瑞茲這才明白爲何白衣女子會因爲過度使用冰火之焰而暈厥過去。
樹幹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瑞茲不信這魔法對樹木一點傷害都沒有拿刀輕輕剝開樹皮,發現裡面的樹心已經焦黑。丹沿着樹幹往上繼續刮,結果發現靠近施法中心兩米內的樹心都已經焦黑。丹和瑞茲面面相覷,這魔法太恐怖了,不知道這魔法對着人釋放是什麼後果?
瑞茲和丹都沒發現在遠處有一個青衣人正悄悄離開,之前他一直隱在暗中,遠遠的注視着這裡的一切。這是一個善於隱藏的高手,即使是在白天也能完美的將自己隱藏在對方視野之內。
“事情就是這樣。”青衣人向凱文法師稟告自己的所看到的。凱文法師來回的踱步,心中有些舉棋不定。雖然瑞茲身上的至寶令他眼熱,但是和以往不同少年並不急於遁走,說明他身上的東西能與自己抗衡纔會如此有恃無恐。
“你怎麼看?”凱文突然轉身詢問吉姆,吉姆恭敬道:“老者傷勢嚴重,他們在那逗留肯定是有恃無恐。看他們的穿着一定是世居大山之中,不如回到青元城,掌控霍克家族,封鎖青元城外,她們母女倆就是尋到幫手回去也於事無補。”
“到底是年青人,想法過於侷限。”凱文法師摸着自個的下巴說道:“伊恩你留幾個人在大山裡尋找那個部落的位置,儘可能將她們的口撬開,老夫回青元城掌控全局。”
“法師英明。”吉姆滿口稱讚,其餘青衣人隨聲附和。吉姆一臉的誠懇但是內心裡卻鄙視的不行,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會修煉至高級魔法師。吉姆自然知道凱文法師略有猶豫,心生退意,但是爲了面子又不敢明說。自己特意忽略掉此行的目的就是給凱文法師臺階下。
“可是……”伊恩話還沒說完就被凱文法師打斷:“沒什麼可是,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是……是。”伊恩看着凱文冰冷的眼神將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走。”凱文法師袖子一揮,除了少數幾個青衣修士不動,其餘人跟隨在凱文法師身後腳步都變得輕盈不少。
“法師慢走。”伊恩恭敬的看着凱文一行人遠去,長袖中的拳頭因爲攥的太緊指節有些發白。伊恩自幼就是倍受關注的霍克家族的天才,但是霍克家族族長外出歷練歸來後一手締造了整個霍克家族。雖然在修爲上仍是霍克家族第一人,但是他的光芒完全被掩蓋了,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自己來當族長。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誰當族長對於丹及其背後的勢力來說都一樣,伊恩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但是後悔已經沒用了,伊恩壓制心中的怒火,一頭扎進大山之中,他知道他必須找到那她們,必須要快只有這樣他還有一絲機會。
“我們走吧。”瑞茲雖然掌握了一種擊殺手段但是根本開心不起來,只有在拳掌相接的情況下才能有可能一擊必殺。而且瑞茲有些擔憂,他沒想到凱文法師竟然走的如此果斷,這樣的對手最難纏也最爲致命,對部落裡的其他獵戶是個巨大的威脅。必須回去告知酋長商量對策。
因爲丹受傷的緣故,兩人在大山中走的異常緩慢。四周佈滿高大的樹木,棵棵巨樹如劍指天,直衝霄漢。濃密的樹冠像撐開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丫間,灑落下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
兩人就這樣一腳深一腳淺的從日出走到了日落。直到一條大河橫貫南北,碧波盈盈,水波不興;瑞茲知道部落已經不遠了,期間丹還吃了一粒白衣男子給的藥丸,傷勢穩住沒有繼續惡化。
黑夜籠罩下的大地是寧靜的,月光爲樹枝渡上了層銀霜,爲夜色增添了幾分涼意。但是樹枝下卻是另一方熱鬧景象,夜行動物行走窸窸窣窣作響,昆蟲成百上千,有的鼓囊爲聲,有的震翅成音,一副百蟲爭鳴的熱鬧景象。
月光透過樹枝依稀照在一羣神秘黑衣人身上。這行人像一隊幽靈,在林下不緊不慢的前移,沒有言語間的交流,除了戰騎踩踏枯枝敗葉的聲響,沒有發出其它任何聲音。
神秘人全身由烏金鍛造的鎧甲包裹着,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似乎能撕裂眼前的黑暗,在微弱的月光下仍然如履平地。神秘人手持着特殊處理過的黑槍色長槍,不會反射出一絲光芒,戰騎清一色黑馬,馬背上黑布下依稀可見巨駑的影子。
這是一羣黑暗幽靈,渾身透露着殺伐之氣,那是長期經歷戰場廝殺後纔會形成的。自帶強大氣場,不是老兵就是強寇。一行人的出現造成了小範圍的寂靜,都注視着這些不束之客。在人羣中間是一個身穿寬大黑袍,戴黑色斗篷將自己的目光都遮的嚴嚴實實的人。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其他人似有似無的在保護着這個人。
“他們朝部落的方向去了。”瑞茲心慌意亂的說道。此時他和丹正趴伏在地上儘可能貼着地表,不讓人發現。
“沒事,他們只是朝大山去的。”丹故作鎮定的安慰着瑞茲。其實他也能感覺到這些神秘人的不同,和凱文相比這些神秘人要強大的多,如果凱文是豺狼的話那麼這些神秘人就是虎豹。丹想給部落裡的人預警,但是他們走在自己的前面根本沒可能超過他們。
這羣神秘人怎麼會這時候出現在部落外面?瑞茲有種隱隱的不安,以時間來推算外面的修士趕到這裡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他覺得這些人極有可能是衝着爺爺去的;爺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這些神秘人每一個都異常強大卻有極強的紀律性,絕對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在瑞茲的認知中只有軍隊才擁有如此可怕的紀律性,而這麼強大的軍隊肯定是隸屬於強大的帝國。
……
"吱……"破舊茅屋的門打開,一個佝僂老者出現在門口。這是木架角樓,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看來屋主人已經很久沒翻新過了。這麼破的房子在部落裡別具一格,帶有些歷史的滄桑感,正是瑞茲和爺爺居住的地方。
這個時間大多數部落居民都沉浸在夢鄉中,部落中一片靜謐。只有中間守望臺上的獸油燈還亮着,但是守夜人似乎也不怎麼盡職盡責,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在部落前面的空地上,一道黑影佇立。老者望着黑影點點頭,相隔近千米的遠的黑影似乎能看清老者的動作,策馬消失在地平線上。
老者舒活舒活筋骨,"哐……"的一聲老者把門帶上,即使有人未眠也只會誤以爲是半夜起如廁的老人。老者慢慢的朝部落外面走去,開始是慢慢的移動,後面越來越快,步伐也越來越大,到最後更是一步十丈之遙。如果有部落裡的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瑞茲的爺爺部落裡的星佔師,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超級高手。
“你們本事倒是不小,我行事如此低調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此時老者神采奕奕精神矍鑠沒有一點老態龍鍾的感覺。而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些烏黑的神秘人,神秘人持扇形展開,可攻可守,全神戒備的狀態。似乎眼前這個老人是蟄伏的猛獸,深怕他突起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