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門昊英隱忍良久,纔將那幫牆頭草的倒戈視若無睹,憤恨的踹開門後,映入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橫流滿地的粘稠鮮血,令辦公室內的氣味讓人作嘔,辦公桌上一字擺放的十顆……死不瞑目,眼神怨恨的人頭,就連西門昊英見此,都一下癱軟在地上。
“保潔員!他嗎的死哪去了!趕緊給勞資滾過來!”
癲狂的咆哮過後,一名保潔員才堪堪趕來,只是往日看向西門昊英那充滿畏懼的眼神,如今卻是鄙夷和冷漠,甚至這螻蟻一般的小人物,心底都升出了違逆的抗拒。
良久之後,坐在辦公室內的西門昊英,才接受了自己重金僱傭的那幫冷血動物,已經全部身死的消息。
至於是誰幹的,不用猜,就能想到是來自左氏集團的報復……
顯然,已經暴露的西門昊英,除了內心惶恐之外,求生的慾望也再次高漲。
早在之前,這條老狐狸便給自己留下了一條絕對安全的退路,儘管西門昊英幻想,這條腿路永遠都派不上用場,現在看來,簡直是癡人說夢啊!
“林千夜,我西門昊英栽在你手上,輸的不冤,但別讓我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否則的話,我讓你們全部下地獄!”
此時的西門昊英,在狂吼過後,雙目中的赤紅才消散些許,心思縝密的他,在逃亡之前,又怎會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有些把柄,已然落在了對他並不完全忠心的人手上,而西門昊英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永遠閉嘴!
例如……江妄!
刺殺千夜的事情,恐怕知道詳盡的只有這一個外人,而且還掌控着十足的證據!
本來那份證據,是西門昊英爲了收買人心而忍痛出手的,原本指望江妄能對自己永遠忠誠,不過現在看來……他效忠的昊英董事已經死了,剩下的……只有一個喪心病狂的西門昊英!
“哼,一幫沒用的傢伙,原本指望你們給勞資擦屁股的,現在看來,這種事情,只能勞資自己動手了!”
臉色狠厲的西門昊英說話間,便從抽屜中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隨後……奪門而出。
中午時分,在SH臨近郊區的一處餐館內,臉色陰沉的西門昊英凝視着腕上的手錶,暗暗期待着江妄的到來。
這處餐館十分冷清,裝潢也很是簡陋,但西門昊英之所以選擇這種有失身份的地方,是因爲這家餐館的主人,是自己一名心腹的家人。
在這裡讓江妄永遠消失,就算是JC,也根本查不出線索,有的……僅僅是某餐館被曝光用肉渠道不正規而已。
片刻過後,同樣一身名貴西服的江妄緩緩走了進來,見到靠近邊角所坐的西門昊英後,不由嗤笑起來:“呦,昊英董事,今天約老弟出來有什麼事要談?怎麼選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望着江妄臉上不易察覺的鄙夷,西門昊英內心一冷:“哼哼,本想給你個痛快的,現在看來……你所謂的忠誠,恐怕從頭到尾都沒有吧!”
心中雖冷笑不止,但西門昊英卻陰沉着臉色說道:“林千夜沒死。”
“什麼!?”
江妄的反應,確實驚愕無比,甚至臉上也寫滿了後怕,但西門昊英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算了……對這冠冕堂皇的傢伙失去信任,任何動作,恐怕都有所猜忌吧?
在心底說服自己之後,西門昊英才繼續說道:“江老弟,這次的事情,恐怕你我都沒有好下場,與其在這驚訝,還不如想想怎麼逃命吧?”
“逃命!?開什麼玩笑!西門昊英,你肯放得下你的董事位置,我江妄可還沒享受夠!”
說起貪婪,江妄遠要在西門昊英之上,此時聽聞後者說要放棄一切榮華富貴逃命,他怎能輕易接受,當即便拍桌而起,臉色憤恨的咆哮起來。
這種無異於撕破臉皮的舉動,讓西門昊英內心的殺意更甚,但他依舊強忍着性格,細眯雙眼打量着對方的表情,在確定那不是僞裝之後,才冷笑道:“這麼說來,江老弟是不拿我當朋友了噢?”
“朋友!?哼哼,老子只認識什麼昊英董事,不認識你這種喪家犬!再說了,派人刺殺林千夜的是你,跟我有毫無關係!他們就算報復,也輪不到我頭上!”
江妄越說越氣,嘴角的戲謔也更加刺眼,而西門昊英此時也臨近暴怒的邊緣,左拳緊握顫抖,藏於桌下的右手,已經握向了懷中的槍柄。
“江妄,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懇求我提攜你的時候,那噁心的嘴臉,上了船還想臨陣脫逃?真當我西門昊英是白癡麼!?”
往日足以讓大多數人畏懼忐忑的暴怒,對此時的江妄來說,卻如同一條老狗的狂吠一般,冷笑道:“昊英董事,我再最後這麼叫你一次,我很納悶,就算事情敗露了,左氏集團和三葉草家族不放過你,難道西門飛雪就不會保你了麼!?”
“別跟我提那個臭女人!”
當西門昊英聽到江妄提到那讓他幾欲殺人的蛇蠍女人時,僅剩的理智也瞬間被暴怒佔據,那長久以來寄人籬下的痛苦,以及上午那一道令他顏面盡失的耳光,足以讓他刻骨銘心!
可以說,對於千夜,西門昊英僅僅是憎恨和嫉妒而已,但對西門飛雪,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憑什麼當年爲西門家族打下江山的是我西門昊英,而穩坐頭椅的,卻是那個女人!
就算他老子當年,也不敢這麼對我!換做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她也配!
“江妄,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西門昊英能捲土重來,第一個要踩在腳下的,就是西門飛雪!”
喪心病狂的咆哮,讓西門昊英的臉色也變得扭曲猙獰,但他說出這番話來又如何,江妄能轉告西門飛雪!?
一個死人,又能說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西門昊英可怖可畏的模樣,江妄卻毫不在意,悠哉的喝了一口啤酒後,卻鼓動喉結,直接將酒水吐在了前者的臉上。
“噗……”
西門昊英的臉上,沾滿了骯髒的酒水,卻讓江妄看的越發順眼,臉色冷笑不減,站起身來,用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西門昊英,你難道就沒聽說過禍從口出麼?”
“就你這種白癡,還指望我江妄對你忠心耿耿,簡直是癡人說夢!哼哼,我總算明白了,你鬥不過林千夜那傢伙,不是對方太過狡猾,而是你這白癡,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話已至此,西門昊英再也不願多作僞裝,擦拭掉臉上的酒會,將漆黑的槍口對準江妄,獰聲道:“就算老子再不濟,也比你這搖着尾巴討好主人的狗強!江妄,沒想到你的膽子不小嘛,還敢吐老子口水!”
“噢?那又怎樣?嘖嘖……看看你這幅模樣,跟氣急敗壞的老狗有什麼區別?西門昊英,你真以爲拿着槍,就能要我江妄的命不成!?”
被槍口指着,江妄的臉上非但沒有半分畏懼,反而嘴角的冷笑更加戲謔,這讓緊扣扳機的西門昊英,心中隱約升出了一絲不對……
爲什麼,這傢伙明知道自己動了殺心,還敢前來赴約?
正當西門昊英舉止不定的時候,身後傳來的一道冷漠至極的婉音入耳,讓他驚得連手中的槍械都拿捏不穩。
“西門昊英,你的膽子也不小嘛,竟然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這聲音……
西門飛雪!
不知何時,西門飛雪便站在廚房內欣賞着這一出狗咬狗的戲碼,她的身後,十餘名面容冷峻的保鏢,正拿槍指着一臉惶恐無辜的餐館老闆。
“江妄,你他媽敢背叛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