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的榮盛倉庫上面根本沒寫着榮盛這倆個字。
也不知道到底是起的名字。
在林天等人到達的時候,便看見倉庫外面光是汽車就停了二十多輛,很多人站在那裡,粗略的數數也有七八十號,而昨天見過的,TE戰隊的幾人也站在那裡紛紛露出不屑的表情。
陳然心也帶來了不少的人,稀稀拉拉有四十來號,林天很疑惑的對着陳然心問過:“爲什麼要帶這麼多人?不是單挑麼?”
陳然新之回答了倆個字:“站場。”
輸人不輸陣,大概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
這一下車,便看到一名男子站在前方,摸樣看上去有些大,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雙鬢斑白,一張國字臉,獅鼻大口,不怒而威。
林天知道,這展飛只是看着像四十,昨天陳然心和他說過,這個叫做展飛的人,其實已經五十歲了。
“展叔,好久不見了。”展飛的輩分很高,陳然心叫出這麼一聲叔,也是很正常的稱呼。
“原來是你這個小妮子。”能管陳然心叫成小妮子的人不多,但是展飛卻能這麼叫。
“展叔還記得我,我想跟您說一件事。”陳然心走到展飛的身邊,輕聲道。
“你說。”
“那個小子,是我的人,您看,我讓他道歉,再賠上一筆錢,這事是不是……”陳然心的話還沒說話,展飛的面色卻立刻沉了下去。
他的臉上帶着怒意,瞪着眼睛,聲音厚重:“開什麼玩笑?你是在嫌我老糊塗了?”
陳然心面色有些蒼白,連說不是這個意思。
昨天TE那幾人不由的笑了起來,用着刺耳的聲音道:“昨天不是很囂張麼?今天怎麼想着善了了?”
“看見我們老闆不敢大聲說話了唄。”
展飛回頭,用眼神制止,隨後又開口道:“那個有膽的小子呢?讓我見見。”
陳然心眉頭一皺,她不想讓林天出現,更不想讓林天收到什麼傷害,當下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決然的神色。
事情談不攏,陳然心也不是什麼任由人捏的娃娃,但還沒等她做出什麼決定,林天卻一拉車門,走了下來。
他的臉上帶着往日的那種表情,嘴角微微挑起,眼睛眯着。
“心姐,這風大。”林天溫和的說了一句,脫下外套,給陳然心披了上去。
展飛見到林天出來做的第一件竟然不是滿臉堆笑請求自己放過他,不由的有些意外。
心中嘆了一聲“好膽!”他擡起頭來,看了林天一眼。
林天也對望回去,一句話都沒說。
事實上在經過那次,三十多輛路虎,下來一百五十多號人的場面後,林天已經沒有了什麼敬畏之心。
“其實想了結這件事十分簡單。”展飛見林天一直不開口,當下便用着低沉的聲音說了出來。
一邊說着,他用着那張有着一條長疤痕的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上面還帶着一個手印。
“和我派來的人單挑,籤生死契約。”
陳然心面色一白,趕忙搖了搖林天的手臂。
林天咳嗽了一聲:“這是什麼了結……”
“江湖人,江湖事,我雖然沒讓我兒子進入我這個圈子,但他也算是江湖人,被你打傷,我自然要討個公道。”
“如果你有實力,打贏我派來的那人,那這事就算了結,我既往不咎,如果你沒打贏,下場嚒,倒是有倆個。”
“什麼下場?”
“死,和變成太監。”
林天眉頭一皺,對方說話的表情語氣,都輕描淡寫到了極點,也讓林天警惕到了極點。
他知道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亡命之徒並不是一見面就是喊打喊殺,而是淡然說生死。
師父曾經和他說過,遇見這種人,要麼比他更輕描淡寫,要麼就逃。
林天選擇了前者。
“雖然是既往不咎……可是,事情的一開始,是你兒子錯了。”
“本以爲你也是社會人,沒想到你來和我分對錯。”展飛的面色有些不悅。
林天聳了聳肩,幾乎是沒有什麼猶豫,一把將生死契約拿了過來,隨後挑着眉毛:“我能否再加一個請求?”
“說。”
“若是我贏了,以後……”他指了指在後方圍觀的TE戰隊的幾人:“他們管我叫爹。”
“沒問題,反正如果你輸了,你的下場會更加悽慘。”展飛輕描淡寫的道。
在後方的幾人都聽到了林天加上的這個要求。
那TE戰隊的幾人面色一變,當下便破口大罵道:“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
“看等會鐵狼給你打成太監!”
再車上的黃鶯鶯一直沒敢下來,此時見到林天在一張紙上摁了手印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隱隱有些擔心。
……
榮盛倉庫的大門一下子打開。
倉庫比林天想象的要乾淨很多,裡面中間是一個一米多高的擂臺,四方形狀,長十五米寬十五米,不過裡面卻帶着一種揮之不去的鐵鏽味,這味道用多少空氣清新劑都沒用,彷彿是印在倉庫上的。
林天恍惚間覺得自己彷彿進了一個牢籠。
他將目光落在擂臺上,偏頭想了一小會。
雙方各自進來,然後將擂臺圍了起來,黃鶯鶯站在擂臺旁邊,拉了拉陳然心的衣角:“心姐……我怎麼感覺氣氛不太對啊,林天和我說是普通的打架,可是……這不像啊。”
陳然心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黃鶯鶯實情。
心中盤算了一下後,陳然心回答道:“沒事的……”
……
在經過幾分鐘後,林天終於看見了他的對手。
剛剛他聽見人家說過,這個人好像是叫做……鐵狼?
林天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些難對付。
鐵狼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臉上帶着凶氣,一身的肌肉隆起,卻不是那種健美健美那樣的僵化了的肌肉。
條理分明,充滿了彈性。
林天下意識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隨後也一把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他後背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結成了血痂。
“小子,我會弄死你的,或者……弄斷你的下身。”鐵狼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顯得有些可怖。
沒有任何的客套,上來就是這樣的一句話。
“metoo”林天冷冷的說了一句。
但這樣的回答,惹的一些人笑了起來。
TE戰隊那幾人坐在一起,交頭接耳。
“鐵狼大哥肯定能搞死那個林天的。”
“那是自然,鐵狼大哥可是和老闆一起打拼過的人物,手段狠着呢……我原來就見過他將一個人的手掰斷……”
倆人在擂臺的倆邊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林天揉了揉胳膊,面色有些凝重。
他一直覺得他的對手不會太強,但是看到這個鐵狼,他知道他錯了,這個鐵狼,絕對是他見到過的,最能打的人。
鐵狼又是一咧嘴,亮了幾個動作。
下面立刻有人瘋狂的歡呼起來,有的人甚至囂張的指着林天,大叫道:“鐵狼,把他打成太監,殺了他!”
最後三個字似乎引起了共鳴,無人數喊道:“殺了他!殺了他!”
這三個字就像是TSM那三個字母一樣,喊起來似乎……很帶感。
陳然心就在臺下,眼眸中帶着幾分擔心。
她真的後悔了。
她不應該帶着林天來到這裡,此時這個擂臺,還有這些人,都讓陳然心的心裡感到深深的不安。
而在一旁的黃鶯鶯也滿臉的驚慌,這絕對不是什麼平常的單挑。
這種陣勢……黃鶯鶯只在電視裡見過。
一名年紀稍大的人走上了擂臺,這種擂臺並不需要什麼裁判,因爲不需要什麼分開和擊打計分……
這中年人是來宣佈東西的,他站在了中央,做了一個手臂向下壓的動作。
周圍的嘈雜聲音立刻小了下去。
隨後,他用着有些沉悶的聲音宣佈了一些規矩,又將那個生死契約拿了出來。
“生死契約籤授,今日賭命,無論死傷雙方不得追究,不得報復……”
這句話是大聲念出來的。
黃鶯鶯一愣,最後她面色一白,對着陳然心尖聲道:“怎麼會這樣?”
陳然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事實上她很想上臺直接將林天拉走,但是看見展飛等人的表情,她又皺起了眉頭。
“如果出事的話,我會上去。”陳然心開口道。
說這句話需要很大的勇氣,這件事和陳然心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她一直在擔着。
不管倆女那裡如何。
終於,中年人宣佈完畢,隨後跳了下去,快速的宣佈了一句:“開始!”
這個時,周圍的聲音再次大了起來,如浪潮一般,掀了起來!
林天的耳朵裡充斥的都是爲鐵狼加油的聲音。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方的人確實很多。
而且林天一開始也沒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過現在,他來不及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沉心靜氣,緩緩的邁着步子。
倆個高手過招和街頭打架不一樣。
雙方都在找尋着對方的破綻,避免扭在一起。
砰!
林天快速側踢了一下,這一腳往常能讓一個小混混慘叫出來,但是踢在鐵狼的右手臂上,林天卻感覺自己踢在了一塊鋼板上。
快速的縮回了腳,林天立刻退後。
鐵狼捱了這一腳一點事都沒有,用着帶着煞氣的眼神看了林天一眼,邁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