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哇!”李琦張大嘴巴,一臉崇拜:“布魯師兄好厲害啊!”
一副淵停嶽峙,高手風範的布魯銳利的雙目不爲察覺的僵了一僵,渾身洶涌的氣勢陡然消弭一空,他齜了齜牙。
我厲害,開玩笑呢吧……就憑你那一道金光……你說這話是在嘲諷麼?在嘲諷吧!肯定是是在嘲諷吧!
赫連看了看被風漩渦阻攔住來路的納蘭覺等人,又看了一眼被布魯一挑三敗倒在地上的三名刺客,停下了手,想了想,衝着他們擺擺手:“行了行了,咱麼是尊貴的法師,怎麼能像地痞流氓一樣這麼打架,都給我住手!說你呢,常德明!”
你還知道你是地位尊貴的法師!
納蘭無雙聽見這句話,悲憤莫名,差點氣昏過去,這等厚顏無恥之徒,怎麼會是折鶴團的團長?折鶴團的人眼睛都瞎了麼!
常德明戀戀不捨停下手,仰頭深吸了一口氣:“爽!”
“就是有點痛!很費力氣啊。”小白在一邊應聲。 赫連沒理會他們兩個,蹲下身子,想了想,衝着李琦說到:“你那個冰凍術的卷軸呢?借我個。”
“要那個幹啥?”李琦好奇,手上動作卻沒有半點延遲。
“面前這人狡詐多端,就一場比賽,都用上上古卷軸了,對付這種人,就得多點小心才行。”赫連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手上卷軸破碎,一道晶瑩剔透的冰晶彷彿一副鐐銬將納蘭無雙的雙手牢牢凍住。
納蘭無雙面色鐵青,他是有偷偷施放雷遁術逃跑的打算來着,誰知道,還未來得及實施,便被赫連看穿了,法師施放魔法主要是靠雙手指定魔法施放對象,自己雙手被凍住,就算釋放出來,也半點用處都沒有。
“我問你啊,你之前拿的上古卷軸是什麼?”赫連蹲下身子,貌似好心地問道。
“我告訴你幹嘛?”納蘭無雙鳥都沒鳥他,一臉輕蔑的看着他:“你還想讓我投降不成?沒可能,有種就在這裡殺了我啊!”
“這樣啊!”赫連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把這茬給忘了,頭痛啊,這可怎麼辦呢?”
“可以把他衣服扒光,這可是學院大比!”常德明在一邊打量着他,不懷好意。 “就是,到時候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更丟人!”小白幫腔。
納蘭無雙輕蔑的表情一下子消失無蹤,他面色慘白,嘴脣直哆嗦,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扒光了衣服,在這學院大比的擂臺之上,會帶來多麼巨大的後果,但不管後果會釀成多大,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自己永無翻身之日。
他的驚恐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褪去,李琦在一邊加了一句:“我們可以把他衣服扒光之後彈他小雞雞,然後用火烤小鳥!”
此言一出,萬籟俱寂,納蘭無雙的臉色都快要變成透明狀,赫連他們古怪地打量着李琦,小白忍不住說道:“這個……有點不太好吧……畢竟,咱們都是魔法師啊,做出那種事情……有點那啥啊……”
納蘭無雙在一邊猛點頭,李琦不以爲意:“那有什麼事情,我是小孩子,沒人會說太多。”
赫連等人面面相覷,納蘭無雙臉色漲得通紅。
“要不……試試?”見沒人答話,李琦躍躍欲試。
“我說!”不等赫連做出任何舉動,納蘭無雙猛地高聲叫道:“我說,別動我!”
“說吧,那是什麼?”赫連臉上閃過一絲可惜。
納蘭無雙注意到這一絲可惜,看得是心驚膽戰,要不是自己當機立斷,赫連不會真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吧:“那是四階雷屬性上古卷軸——狂雷天牢。”
“狂雷天牢?”赫連面色頓時古怪起來,他“嘖嘖”稱歎:“納蘭家還真看得起你啊,這種無價之寶都交給你在大比上面使用?狂雷天牢,嘖嘖,雷屬性魔法威力強大,四階的狂雷天牢威力只怕都有尋常五階魔法那麼大了吧,再加上是上古卷軸,威力直逼六階魔法,你是要搞死我們啊?”
聽見赫連的話,衆人這才意識到如果不是李琦阻止,剛剛會發生什麼,嘻嘻哈哈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見,念頭急轉之下,他們很快便搞清楚納蘭無雙的小動作,於是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學院大比的機制是讓個人賽先選出二十強,然後進行團隊賽,團隊賽結束之後,看剩下多少日子進行個人賽的巔峰決賽,儘量讓每一位選手比賽的時候狀態保持在巔峰。
納蘭無雙這一記狂雷天牢轟下來,有大比機制存在的情況下,裁判大概率會出手阻止,並判定折鶴團失敗。
這還是小事,判定折鶴團失敗也就失敗了,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裁判的出手並不能夠完全阻攔住堪比六階魔法的上古卷軸的威力,到那個時候,折鶴團衆人不死也會重傷,後面的個人賽自然也與他們無緣,要知道,折鶴團除了李琦之外,其他四人可都是在個人賽的二十強名單之內。
想到這裡,常德明看向納蘭無雙的眼中已經是殺意凜然,手上的法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指向了納蘭無雙。
“別衝動!”赫連就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樣,出聲阻止道:“別忘了這是在哪裡!”
常德明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他當然知道這是在城主府,自己那一擊如果轟出去,便屬於故意殺人,違背城主制定的規則的下場,便是赫連也承受不起,他只是心中暗自後悔,怎麼剛纔沒有多打幾下。
“要不……彈小雞雞?”李琦對大比的瞭解沒有那麼深刻,對六階魔法的威力也沒有清晰的印象,所以渾然不知自己剛纔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會兒在一邊依舊探頭探腦。
“嘿!”
折鶴團衆人頓時被他逗樂了,場上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是啊,不管之前會發生什麼,不都沒有發什麼,現在的事實是,納蘭無雙在他們的手上,他們是勝利者,計較這些幹嘛呢。
“好!彈小雞雞!”衆人異口同聲,惡狠狠地說道。
可惜觀戰室內只能看見畫面,不能聽見聲音,不然這話傳出去,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只是在最頂層的觀戰室內,城主在他們說完這句話之後,面色不知不覺變得有些許古怪,嘴角有些促狹的微笑。
“別啊!別啊!”納蘭無雙頓時慌了,如果說之前折鶴團衆人說這話他還當是威脅的話,這次他卻從中聽出了深藏着的決心,這是……動真格的了!
急中生智,納蘭無雙高聲叫道:“卷軸!卷軸,放過我,那上古卷軸歸你們!”
“哦!這麼好!”赫連笑眯眯地再次蹲下身子:“可是卷軸現在在你們的人手上,我們怎麼拿?”
“送過來,讓他們送過來!”納蘭無雙語無倫次。
“照你說的!”赫連懶懶地坐在他的身邊,伸了個懶腰:“怎麼送?現在比賽可還沒有結束呢”
“投降,我們認輸!”納蘭無雙面色陰晴變化,憋了半天,終於憋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這麼痛快,假的吧!”常德明陰陽怪氣嘲諷道。
“哼!”納蘭無雙雙目中似要噴出火來,如果不是自己受制於人,只怕現在和常德明拼命的心都有了。
“好了,少說兩句吧!”赫連揉了揉眉頭:“和你弟弟說說?”
“你先解開我手上的冰凍術!”納蘭無雙做出決定之後,沒有那麼慌亂,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沒門,就這樣說!”赫連瞥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
納蘭無雙臉色憋得通紅,讓他就這樣說,意思就是讓他代表離歌團向裁判投降,可是這要讓他如何開得了口?
風漩渦消失之後,納蘭覺他們形成戰鬥隊形,正虎視眈眈向着這邊逼近,那邊被布魯一擊重創的三名刺客這個時候拖着傷殘之軀正與布魯周旋。
隊員們都沒有放棄,自己這個團長怎麼可以第一時間說出投降兩個字?顏面何存!威信何在!
可是如果不投降的話,自己根本看不見勝利的希望,戰鬥之前的自信滿滿,是建立在自己制定的計劃與那上古卷軸之上,但因爲自己的自大和失誤,導致這兩項優勢蕩然無存,可以說,這一場戰鬥的失敗都是自己的過錯,越是這樣,他卻越開不了口!
納蘭無雙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你到底決定好沒有啊?”
納蘭無雙順着聲音看過去,看見的是李琦不懷好意的笑容和不懷好意的動作。
他猛地打了一個冷戰,所有的糾結被他拋之腦後:“投降,裁判,我們投降!” “投降?”
當這兩個字清晰無比的傳入納蘭覺耳中的時候,他呆立當場,看着慌亂無比的大哥,他心中的信念陡然崩塌,兩行清淚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