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天氣狀況,陰!
“啊,老孃和你們拼了。”
麻子等人看見警察的第一反應,認爲是被人陰了,顯得稍微有點頭腦,可老方一夥不同,他們都是腦袋一根筋的莽漢,特別是老方的媳婦,這位中年婦女,異常的勇猛。
在看見警察瞬間,她嚎叫着,搶過了身邊一個漢子的雙筒獵槍,隨即。
吭!
一聲槍響,她朝着警察羣打了過去。
不過,或許是第一次開槍,亦或者是因爲神情激動,這一槍,竟然是打偏了,直接幹到了房頂上,老方媳婦更是因爲後坐力,退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倒下的地方,恰好是一位特警的身前,這位特警同志,抓住老方媳婦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胳膊肘直接朝着她的臉打了過去。
蓬!
一團血霧,老方媳婦鼻口竄血,濺了特警一身,她腦袋昏昏沉沉,但並沒有投降,而是拿着槍托,朝着特警砸了過去。
旁邊一位警察,見老方媳婦還有實力還手,沒有任何猶豫,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兩手較勁隨後用大腿一墊,咔擦,老方媳婦的這條胳膊斷裂,徹底廢了。
“啊!”老方媳婦疼痛的痛苦呻吟一聲,大聲的吼道,“快逃,想辦法給方哥報信。”
怒吼過後,她擡起另一條好胳膊,對着武警的脖子摟了過去。
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會爆發出強大的戰力,武警猝不及防,被老方媳婦摟住,兩個人滾到了一起。
旁邊的警察這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老方媳婦的四肢,吭吭就是補了幾槍。
老方媳婦躺在那裡不動了。
呼呼。
現場的人,都是長出一口氣,見過猛的,可還是頭一次見這麼猛的。
警察如此,上家的人亦是如此。
可……
就在大家心裡放鬆的時候,老方媳婦躺在那兒,竟然是發出了咯咯的笑聲,說不出的瘮人。
“咯咯咯,嘿嘿……”嘴裡吐着血泡,老方媳婦發出呻吟,被她摟到在地的特警,失去了面子,對着老方媳婦擡腿就是一腳。
“我叫你笑,笑你XX。”特警的力氣很大,一腳直接將趴着的老方媳婦,踢了個面朝天。
而正是他這一腳,讓大家看到了老方媳婦的正面。
“不好,快逃……”林加德瞬間雙眼瞪圓,一股死亡的危機,將他籠罩。
他第一個向後竄了出去,直接一個原地起跳,跳出了好幾米,撲倒在了廠房外,周圍的警察,動作也不慢,幾乎也都是朝着原路後退。
只有上家的人反應慢了半拍,他們逃跑是來不及了,只能選擇一個安全的方式,原地臥倒。
是什麼讓在場的衆人如此的驚駭?
原來,被踢翻過來的老方媳婦,雙目圓睜,嘴角噙着惡魔一樣的微笑,她的懷裡,不知道何時,竟然是抱着一個炸藥包,火信正在呲呲的燃燒,眼看就要燒到炸藥包裡面。
砰!
火光沖天,地動山搖。
用水泥和紅磚堆起來的廠房,承受不住爆炸的衝擊,瞬間崩塌,冒出了滾滾黑煙。
老方媳婦,死無
全屍;
抓捕的特警,受傷一大片;
上家的人和人質生死不明;
只有早做備的老方團伙成員,在特警後退的時候,順着一個缺口衝了出去。
只不過,衝出去也是無用,不是所用的警察都衝進了屋內,外圍,還有很多警戒的同志。
“不許動,舉起手來。”一羣警察持着槍械,將老方的幾個成員包圍,如果他們敢有異動,絕對會在這一刻,被槍決
沒有人再次衝動,生命還是很重要的。
除了老方媳婦那樣悍死不畏之外,其他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是有着本能的恐懼。
老方的團伙成員最終被成功抓捕,警察開始朝着廢墟一樣的廠房開始搜索,搜救活人,清點人數。
這時候……
躺在廢墟之中一塊木頭板子之下的麻臉,耗盡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將兜裡的老款諾基亞掏了出來,他撥通了上家的號碼。
“哥,我們被人點了,警察,全特麼是警察,大李子,二奎都死了,我也……”說道這裡,麻子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他的身體,只有上身保持完好,下半身腰部以下,被砸的血肉模糊。
……
叮鈴鈴!
農家樂裡,座機電話響起。
這個電話一響,我的心就是一陣狂跳,能打進這個電話的,只有上家的人。
此時,有兩種情況。
一種,交易完成,上家負責接貨的人打電話過來彙報一下;
二種,交易被警察攔腰斬斷,這個電話是預警的。
如果是第一種,我很安全,甚至,我可以和老方一夥人退走。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我危險了,生命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現在,負責我這一塊的陳愛民,還沒有到來,如果交易地點那裡實施了抓捕,等於是把我推向了火坑。
但是,我認爲我應該是在火坑中了,怎麼說呢,我一人,充其量算是我和老農兩個人,我倆的性命,不會有一羣人質的性命重要,當真的到了需要取捨的時候,我和老方,應該是被犧牲。
我的雙眼,緊緊盯着電話,手中拎着裝着A4紙的包裹,我朝着老方靠了靠。
如果這個電話是報信的,那麼,在陳愛民沒有到來的情況下,我只能再和一次稀泥。
在我的忐忑之中,上家接起了電話,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疑惑之後的憤怒。
“我糙他麼,哥們真的被賣了。”
很明顯,上家的憤怒說明了事情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下面交易的人,被/幹了,報信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辦?
上家估計只有一條路會走,那就是,直接將我和老方等人幹掉,跑路。
老方,寸鼠,老農現在根本沒有危險的意識,他們只是在象徵性的和上家對峙,如果上家突然發難,結果絕對是瞬間團滅。
我不能讓老方團滅,我還指望他們保護我呢。
“方哥,這裡的錢是假的,都他麼是紙片子,這幫傢伙,想黑吃黑。”趁着上家還沒有掛斷電話,對着老方說道。
而後,我麻利的將口袋打口,裡面一張大紅帖都沒有,入
眼一片白茫茫廢紙。
老方一愣,我看到他的臉,瞬間變成了猩紅色,眼中也瞪出了殺人的慾望,他看着我,透露着些許不解。
我知道,如果我不在此時給老方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第一個要幹掉的人,或許就是我。
“哥,先前不能說,我要是說了,他們會立馬乾掉我們,我們沒準備,現在趁着他們接電話,我們要做點啥,要麼開溜,要麼……”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老方頓時大喝一聲。
“我曹尼瑪,玩埋汰的是不,給錢。”老方拿出腰間的手槍,直接竄上前兩步,想要點上家的腦袋。
啪。
就在老方怒吼的向前衝的時候,上家掛斷了電話,他看着老方一驚,身體坐在那裡,直接向後一個翻滾,“大喜字,幹/他們,他們是點子。”
吭!
在上家倒地的瞬間,老方聽到了上家的怒罵,我估摸着他應該沒有聽的太清楚,只聽到了上家要求手下的人開幹。
這話,讓老方不能容忍。
交易都進行了,磚廠那裡此時或許都摘完器官了,而上家竟然指揮手下的直接開幹,這他麼吃相太難看了,太黑了。
比黑,老方不怕,做他這買賣的,心比碳都黑,人命,在他眼裡不值錢。
上家的行爲,徹底激怒了老方,他毫不猶豫的射擊了手裡的五四口徑手槍。上家的躲避,讓他避免了被爆頭的命運,老方射出去的子彈,打在水泥牆面上,濺起一排火星子。
“幹/死他們,大喜字,給弟兄們報仇。”倒在地上,上家一個驢打滾,藏在了一個破舊的桌子後面,他對着手下的人大喝。
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我飛速的後撤,躲在了屋子另一邊的廚房裡,並且,用一個大鐵鍋,將自己的身前掩護起來。
上家的人,一共有五人,除了上家,其餘四個大漢麻利的扯掉了手上的黑色帆布,露出裡面的武器,清一色五連發散彈噴子。
嘭嘭嘭……
散彈如同雨點般,向着老方射擊,避免不了,老農和寸鼠也被招呼在內。
但是,老方一夥人敢做人名買賣,那都不是白給的,一擊不中,老方順勢躲藏了起來,跑到了房門外,靠着窗戶,寸鼠緊隨老方其後。
倒是老農,沒有跟隨着兩人,而是躲到了另一邊,和他們拉開了一點點距離。
砰,砰!
上家手裡也有一把精緻的手槍,他在桌子後面,朝着老方所在的方向,胡亂的開了兩槍,隨後,開始快步的後撤。
幾個大漢則是站在屋內,朝着上家撤退的方向移動,手裡的散彈槍,對老方等人暫時形成了火力壓制,讓他們不敢冒頭。
“哥,生意做完了,我們沒拿到錢。”眼看着雙方就要這樣,平安無事的分開,老農躲在一旁,朝着老方大喊了一句。
“草塔馬的,辛苦好幾個月,難道就這麼白費了?”老方將牙咬的嘎嘎作響。
“我去幹/死他們。”寸鼠跟在老方身後,站了出來。
對於錢,他看的似乎比老方更重要。
爲了錢,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當然,誰不給他錢,他也會毫不猶豫收掉誰的命。
這就是金錢的魔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