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保持着艱難的閉氣,但是這海水裡吃痛的海鯊各種掙扎讓我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死死的抓住海鯊,雙手都陷進了海鯊的皮肉裡。冰冷的海水,讓我感覺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凍結。
就在我感覺已經大腦快被冷凍停止思考的時刻,一手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臂膀。
是易大師。他終於及時趕到。抓着我,往海面回拉。
我努力保持清醒,配合易大師。易大師一手提着我,一手提起手裡劍砍斷了還勾扯在受傷海鯊身上的鉤鎖。
而此刻的海船上,黑刀繼續住持着局面。
“拉姐夫的鉤鎖,快把他們拉回來!”黑刀和其他幾人見易大師下了海水裡,頓時着急道。傾斜的海船逐漸在平穩,而中毒的海鯊逐漸在死亡,但是隨着着死亡,毒也在迅速的擴散。
終於,在衆人的齊心協力之下,易大師抓着我順利冒出水面。重新能夠呼吸的我臉色已經絳紫色。一不留神吸進去一口冰冷的海水。讓我感覺到渾身更加的冰冷失去行動力。
“拉!使勁拉!”船上的衆人幾乎可以肉眼可見的看到海面上已經大範圍的浮現出各類海洋魚類的屍體。毒素分秒的速度蔓延向附近的海面。
“總算是拉上來了。媽的!”酒桶仗着力氣大,也是累得大喘氣。
躺在顛簸甲板上的我,此刻渾身顫抖。失去思考和表達的能力。
“給他tuō guāng,兩人都tuō guāng。運往船艙。保暖。”生肖蛇查看一番以後,趕緊招呼道。
於是,比我也好不了多少的易大師,我,被紛紛圍攏上來的衆人艱難的在顛簸中合力抱着往船艙前進。
“熱水,杯子,酒,能取暖的都弄來。喂這個解藥。快!再晚就救不過來了。”生肖蛇已經發行,易大師和我還是被蔓延的毒手沾染了一些。渾身青紫。
被迅速扒光的我和易大師被擺放在鋪了杯子的船艙中,幾乎所有的被子之類的,都迅速的扎堆包裹在了我們身上。好在是海船終於逐漸穩定了很多。生肖蛇趕緊的把解藥藉着拿來的溫水分別喂進了我們的嘴裡。
“留幾個人跟我一起看着他們。其他人去甲板上幫忙。”生肖蛇一邊觀察着我和易大師的情況,一邊吩咐道。
此刻的海面,呈現出一片恐怖的死亡景象。在海船的周圍,大片大片的各類海洋生物的屍體漂浮,血腥味順着海風和水流向着更遠的地方蔓延,然後又吸引了更多的海洋生物加入死亡的行列。整個海面地獄一般的,導致海船的前行都被這成片的屍體阻礙了不少。
“穩住航行。左邊的船錨拉起來!”黑刀指揮道。
“船長,要不,我們乾脆兩邊都下船錨,增加穩定性吧。”一個水手請示道。
“好,停止起錨。右側下錨。緩慢前行。其他人警戒!”黑刀接受了這個建議。本來,下錨會導致海船的航行速度大幅降低,但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天空的烏雲依然密佈,風浪還在繼續,雖然沒有了海鯊等其他動物的衝撞,但是面對大浪,海船的平穩依然是個問題。
有了兩側船錨的拖拽,海船的穩定性終於是好了不少。只是,在船面甲板以及桅杆各處的水手們,被這冰冷的海水沖刷得也是渾身逐漸僵硬起來。
“輪換守舵。保存體溫!烈酒,每人喝幾口!”黑刀趕緊吩咐道。
對於這樣的天氣,保存體溫,讓身體持續具有活動的能力就是活命的前提。所以資深的水手都會攜帶一個酒囊。
一口口的烈酒喝下去。渾身瞬時間串起一股溫熱。這些水手知道,這樣的天氣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海面上的風雨,可能一個小時,也很可能持續一天,甚至幾天。只能祈禱,這樣的鬼天氣早一點結束。否則,這一船的人,很可能全部得死在海里。
在冰冷和呼吸苦難中被灌了酒以及解藥的我,渾渾噩噩的被顛簸了一晚上以後,終於是好轉過來。易大師的體質比我好些,而且他沒有我進入海水裡的時間久,比我的情況好些,已經可以走動去甲板幫忙了。而我則是感覺渾身無力,痠痛。只能繼續在船艙躺着休養。
好消息是,那一片地獄一般的海面遺留下無數的海洋生物的屍體幫我們擺脫了後續的很多麻煩,再沒有遭遇海洋怪獸的攻擊。一晚上的風雨之後,在黎明時分,海面上的天空,終於隨着第一道陽光的到來逐漸恢復了平靜。只是這一晚上,最辛苦的不是我,而是堅守在甲板上的水手和其他人。一晚上毫不停歇的各種顛簸中折騰,也是直到黎明時分才稍微得以休息。
“辛苦了。回去以後,給這些水手的酬勞翻倍,都不容易,這都是拿命換的錢。”我對進來跟我彙報情況的黑刀說道。
“姐夫,放心吧,這些水手都是咱們自己旗下公司的人,不必見外。當然,酬勞肯定會足足的給他們的。你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我們應該畢竟風平浪靜了。”黑刀此刻渾身溼透,還沒來得及換一身衣服,渾身也是懂得打顫,皮膚在雨水中一直衝刷都變得發白發紫。
“你也是,趕緊去換衣服,休息休息。”我心疼道。
“嗯,現在加班上酒桶先生照看着的,其他十二生肖小組的人輪流協助,問題不大。”黑刀回到道。然後起身去準備更換衣服休息休息。從昨天中午到此刻天亮時分,這傢伙是死死堅守甲板撐過來了。
“踏馬的,等勞資有功夫了,非得搞個航空母艦來把這片海翻個底朝天炸了。誰踏馬搞出這些怪物來,害得勞資差點就死在海里了。”我一想起這岔子事情就來氣。
“所以說啊,生化魔法毫無人道啊。”一邊休息也順道照顧我的生肖蛇道。
“你小子使毒的,可不準搞這些,真踏馬噁心人。不,這簡直就是毫無人性。”我雖然沒見到那一片漂浮的屍體,但是僅僅是聽說,我都感覺胃裡難受。據說霸道和小呆以及凱特琳昨天可是吐得差點腸子都出來了。
“老大,武器沒有好壞之分,有好壞之分的是用武器的人。我用毒是救人,可別一竿子把我也打死了。”生肖蛇弱弱道。
“有酒沒?來一口。”我懶得繼續跟生肖蛇扯這些,只是此刻的陽光纔剛剛照射,船艙裡依然還是有點冷。
“來。別多喝,不然到時候你怕是要醉到上岸的時候去了。”生肖蛇遞過來一個酒囊。
我灌了一口。頓時喉嚨火燒一樣。不折騰,趕緊躺下休息。
接下來的時間,總算是安穩度過了兩天時間。我們已經碰到了一些海面上的其他船隻。經過消息互換,距離比爾吉沃特已經不遠了,大約還有半天的行程。而那些離開比爾吉沃特的海船,部分是附近的漁民,也有極少部分是大型船隻往符文之地內陸去的貨運商船。我真是佩服這些人的生存渴望,這麼冒險的海面上,他們往來求生,幾乎每一次都是生死劫難。海上的海盜我們這次是沒遇到,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就不一定每次都幸運了。更別說惡劣的天氣,海怪的襲擊。簡直就是拿命在賺錢求生存。當然了,其實這些再海上航行的,大多都是勞苦命,真正賺錢的是這些幕後的掌控者。很可能,這背後就包括我們要去找的厄運小姐。
每一個富翁的背後,都是無數底層人民的辛酸血淚啊。富翁手裡的每一個金幣,都是這些底層人用性命去拼搏出來的。這就是讓人不得不接受的活生生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