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般若擺了擺手,很粗魯的說道:“滾蛋,別打擾我的雅興。”
吳小雨雖然被李般若罵着,卻笑了笑,轉身離開,但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她轉過頭對李般若說道:“知道爲什麼我學習爲什麼這麼好嗎?”
“爲什麼?”李般若一臉不假思索的說道,顯然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問題。
“因爲我爸跟我說,如果我上不好學的話,就會嫁給你這種痞子。”她調皮的說道。
李般若聽過後直接急了眼,但是正要等他張口開罵,她早已經逃跑,這一套似乎比老五玩的還要如魚得水,只留下李般若在原地苦笑。
她就這樣離開流浪者,站在門口看着那霓虹燈,她笑的一臉的輕鬆,就好似在一片茫茫的絕望之中,突然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光芒,她喃喃的說道:“或許說嫁個這麼一個痞子,也不錯...”
說過後,她臉頰微微紅了起來,然後皺着眉頭說道:“早知道就不這麼辛苦的學習了...”
等到吳小雨離開之後,李般若一屁股坐下,然後端起那一杯早已經沒有了氣泡的啤酒一飲而盡的說道:“我真TM不是個男人。”
本來李般若在阿濱心中高大的形象,因爲李般若這一句實誠話蕩然無存,阿濱只是笑了起來,或許這個原形畢露的傢伙,纔是真正的李般若。
老五則拍了拍李般若的肩膀說道:“至少也在她心中留下了一個好印象不是,雖然她可能會懷疑你生理有什麼問題。”
李般若聽過後,直接瞪了老五一眼,嚇的老五收回手,然後說道:“對這麼一個十六七的花季少女下手,也只有你這個畜生有着念頭。”
老五聽過後,他一臉可憐的看着李般若說道:“般爺,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據我得知,好像吳小雨今年已經十九歲了,早已經成年。”
李般若聽過後,表情立馬呆滯住,他很乾脆的給了自己一耳光,罵道:“我TM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雖然李般若說的掏心掏肺,但是一旁的阿濱卻打心眼裡看不出李般若的眼中真有什麼懊惱之色。
老五大笑,因爲李般若顯然不知道這麼一點,然後一臉同情的說道:“般爺,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有個屁。”李般若直接打開老五的手說道,然後再次給自己倒上一杯啤酒,一口喝下後說道:“老吳的攤子,那一片誰不知道我照顧着,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下手,有點意思。”說着,李般若身上慢慢涌出幾分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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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另外一邊。
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
在角落的位置,黑臉年輕人跟那骨瘦如柴的蟈蟈正消滅着盒飯。
蟈蟈埋頭解決掉這一盒米飯,然後甩了甩他那烏**說道:“棟樑哥,咱們昨晚下手是不是太重了點?”
正吃着第二盒的黑臉年輕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很愜意的點燃一根菸說道:“怕了?”
蟈蟈聽過後,或許是自尊心在作祟,立馬說道:“我纔不怕。”不過蟈蟈那顫抖的語氣顯然沒有什麼底氣。
陳棟樑冷笑了笑說道:“蟈蟈,跟着我,保準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蟈蟈聽過後,一臉的雀躍。
這個時候快餐店的玻璃門打開,走進那個衣着邋遢,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那禿頂的腦瓜子似乎能夠反出光來,外加那一舉一動都鬼鬼祟祟的模樣,似乎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如此不堪入目的小人物了。
這個中年男人要了一份盒飯,然後在蟈蟈一旁坐下,賊頭賊腦的周圍,確定沒有什麼異樣後,才小聲說道:“昨晚你把攤子給砸了?”
陳棟樑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
這個中年男人的表情慢慢僵硬住,臉色無比蒼白的說道:“你闖禍了知道不知道,我叮囑過,那個傢伙,你惹不起。”
陳棟樑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屑這個中年男人的苦口婆心,他不耐煩的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要你查的東西查到沒有?”
中年男人見陳棟樑發了火,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把一張紙條放到了桌上說道:“這是李般若的號碼,你確定你知道在說什麼?”
陳棟樑表情一皺,中年男人離開躲閃過陳棟樑那恐怖的眼神,埋頭吃着盒飯。
陳棟樑見中年男閉上了嘴,才收起這紙條,放幾張紅牛放到桌上說道:“你放心,如果真出什麼簍子,我自己扛着,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這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飛速的把這幾張紅牛收到兜中。
對於這麼一幕,陳棟樑並沒有覺得多麼的諷刺,因爲他所認爲的世界,一向是如此,他說道:“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我,好處少不了你的,如果這一次我上去了,肯定忘不了你。”
“棟樑,這江湖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低頭狼吞虎嚥吃着盒飯的中年男人似乎漫不經意的說道。
陳棟樑卻冷聲說道:“這個江湖,也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複雜。”說完,他給蟈蟈使了一個眼神,兩人就這樣離開快餐店。
走出快餐店,蟈蟈終於忍不住問道:“棟樑哥,咱爲什麼要招惹這個李般若。”
正沉思的陳棟樑因爲蟈蟈這一句被打斷了思緒,瞪了蟈蟈一眼說道:“你還不相信我?”
“相信,如果連你都不相信的話,這個世界我沒能夠相信的人了。”蟈蟈聽過後似乎急了,連忙說道。
“過了今晚,你就會清楚了,準備傢伙,今晚我們要幹大的了。”陳棟樑拍了拍蟈蟈那隻剩下骨頭的肩膀說道。
蟈蟈聽過後,雖然心中有幾分沒底,但還是使勁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消失於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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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吳小雨已經離開許久,李般若仍然躺在卡座,爲今晚自己所做的事兒懊惱不已,但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叫月光寶盒的東西,儘管是李般若恨不得給剛剛的自己兩刀子。
“明天去查一查,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混子動的手。”李般若對一旁的老五說道。
老五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兒就交給我擺平了。”
李般若卻一臉不放心的說道:“先別莽撞,搞清楚再動手,如果僅僅只是不長眼的小混子倒是好收拾,但是如果是有心人話,這事兒就有說法了,這一陣子出的亂子還少?”
“我明白了。”老五說着,似乎對於李般若的話絕對的無條件服從,因爲他相信李般若,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但又在一些時候,又成了最複雜的事兒。
李般若把剩下的一大杯啤酒喝下肚,摸出手機找到了在手機通訊錄放了多年的號碼,他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對面就接過了電話,對面傳來老吳有些惶恐的聲音。
“老吳,這一陣子過的怎麼樣?”李般若聽出了老吳的慌亂,但是並沒有直接開門見山捅破這一層紙。
“不...不錯,還..還好。”老吳含糊的說道。
“老吳,我把你當成自己人,你也對我未免有些太過見外了。”李般若說道。
老吳似乎聽出了李般若的意思,很無奈的說道:“這都是小事情,我自己能夠解決,你現在忙,我都知道。”
李般若卻皺了皺眉頭說道:“躺進醫院就能解決了?”
因爲李般若這一句話,老吳一時的語塞,在老吳的心中,李般若早已經飛黃騰達,他現在仍然是那個在最底層掙扎的小人物,以前找李般若幫忙,一頓燒烤的事兒,但是現在不同,自己這點東西拿出來,他都怕李般若嫌髒,這是一種印入骨子裡的卑微,不是他不相信李般若,而是不相信這個炎涼的世界。
“老吳,我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當年我廝混那一陣,把我當人看的人不多,我都記得,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忘,你可不要忘了我。”李般若說着,似乎沒有一句弄虛作假,而且對一個開路邊攤的外地人,似乎也沒有弄虛作假的意思。
“般若,砸攤子的是兩個年輕人,一個黑臉,一個瘦猴,都是生面孔,而且他們在砸的時候,提及到了你。”老吳終於說出了出來。
李般若點了點頭,然後交代道:“你好好在醫院養傷,剩下的就交給我吧,等到出院後繼續出攤,到時候要好好請我吃上一頓,我現在想想你烤的大腰子,就咽口水。”
“好好好,到時候一定好好吃一頓。”老吳笑道,此刻他感覺現在通話的李般若,似乎跟五年前那個打打殺殺的小混子,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讓他格外的有安全感。
“缺錢就給我來一通電話。”李般若最後說道。
老吳立馬拒絕下來,對於老吳來說,李般若能夠幫他已經天大的人情,要是再讓他用李般若的錢,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
兩人就這樣相繼掛掉了電話,李般若收回手機表情有些陰沉,臉上那幾分笑意早已經消失的蕩然無存,因爲剛剛老吳在電話之中所說的,那砸場子的兩個混子提到了他,這就值得揣摩了。
這已經足以說明,這事兒並不如同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阿濱也看出了李般若臉上的沉重,感覺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着實來的用力過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