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手機鈴聲吵醒了李般若,睡的昏昏沉沉的李般若睜開眼,掃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錶,現在僅僅是早晨六點,昨晚回來酒吧他又跟老五喝了一場凌晨兩點才躺上牀,僅僅是睡了四個小時就被電話吵醒,李般若打心眼裡覺得浮躁的很。
摸出手機,李般若看着是那個不識趣的傢伙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但是看到來電的號碼後,李般若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是九爺的號碼,記憶之中九爺幾乎從未在這個點打來電話,所以李般若一臉凝重的接通電話。
“還在睡着?”對面的九爺說道。
“沒呢,九爺什麼事兒?”李般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精神幾分,但是因爲剛剛起來嗓子乾澀的原因,聽起來格外的彆扭。
九爺當然能夠聽出李般若聲音變樣的原因,但是並沒有點破,而是開口說道:“十點的航班,丙鑾跟青荷回來了,你去接一下。”
李般若聽過後愣了愣,不由的皺起眉頭起來。
九爺聽着對面沉寂的李般若,再次開口說道:“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不想出什麼差錯,讓你去接他們,我心裡放心。”
李般若聽過後,收起心中那疙瘩,點了點頭說道:“九爺,我明白了,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雙方就這樣掛掉了電話,李般若看着手機一臉的無奈,坐在牀上許久,才起身牀上穿上衣服,洗漱一陣下樓。
晨跑結束的阿濱注意到下樓的李般若陰沉着臉,很是納悶,畢竟李般若早晚可是高興的跟升了天的氣球似得,雖然李般若這廝脾氣古怪,但是還沒有古怪到喜怒無常的地步。
老五跟老四也注意到了李般若的表情,兩人很識趣的一聲不吭的悶頭吃着早餐,生怕成了現在李般若的出氣筒。
李般若一屁股坐下,摸起一根油條就往嘴裡送,那模樣就跟丟了一百萬似得,風捲殘雲的解決完溫飽問題後,纔開口喃喃說道:“真TM不是一份好差事?”
“般爺,又有什麼煩心事?”老五小心問道。
李般若仰頭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看着吐出的煙霧說道:“丙鑾跟青荷回來了,九爺讓我去接他們。”
老五聽過後,也苦起了臉。
阿濱看着兩人的表情,一時搞不清楚這丙鑾跟青荷到底是什麼來頭,能夠讓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般若露出這種表情,他問道:“這丙鑾跟青荷,什麼來頭。”
李般若對阿濱說道:“九爺的兒子跟女兒。”
阿濱愣了愣,他一直以爲九爺並沒有家庭,因爲進出那錦城華府多次,他都沒有見過除了那恭寬跟保姆以外的其他人,完全沒有想過九爺竟然還有兒子跟女兒,但是看李般若的表情,顯然這兩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李般若見阿濱露出驚訝狀,解釋道:“這兩位祖宗出國留學,你不知道也正常。”
阿濱暗暗點了點頭,憑九爺的實力,送自己兒女出國留學,似乎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而且關於九爺的恩怨錯綜複雜,把兒女送出國外,或許是一件很好的選擇。
“等會我們一起去機場。”李般若一點都不客氣的對阿濱說道,似乎有幾分有難同當的意思。
阿濱並沒有拒絕,而是很仗義的點了點頭,並不是他打算跟李般若共赴什麼刀山火海,而是打心眼裡好奇九爺的這一對兒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般若吃過早飯,已經過了八點,兩人沒有停留,李般若直接發動車子殺向機場。
從西城區到北城機場,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李般若並沒有開的多麼急,而是一個勁的抽着悶煙。
“怎麼沒有見過九爺的夫人?”阿濱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橫空出世的兒女,讓阿濱對九爺又多了更多的疑問。
李般若回過神,或許是因爲阿濱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表情又幾分黯然,他喃喃的說道:“那個女人死了,得了一種不治之症,到底是什麼病,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道聽途說。”
阿濱也皺了皺眉頭,想不到關於九爺,還有着這樣的故事。
“看你的模樣,這魏丙鑾跟魏青荷,似乎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阿濱說道。
李般若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魏丙鑾,是白丙鑾。”
阿濱再次愣了愣,有些搞不懂李般若所說的。
李般若見阿濱一臉的疑惑,解釋道:“聽說從那個女人死後,這個叫魏丙鑾的大少爺,就改了母親姓爲白丙鑾,至於這一對父子到底有什麼恩怨,我也不知道。”
阿濱的表情多了幾分玩味,喃喃道:“九爺默認了?”畢竟改姓可不是什麼兒戲。
“兩人大鬧一場,以至於雙方冷戰了很多年,這些年關係有幾分緩和,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九爺又不能拿白丙鑾怎麼樣,最終只能夠任由這小紈絝鬧去。”李般若說道,似乎話語之間,很是對白丙鑾不感冒。
阿濱則是在聽到紈絝兩字後,表情有了些很微妙的變化,似乎覺得這本來遙遠的兩個字,並不是多麼的觸手可及,只是覺得有些彆扭,就好似突然有了一些隔閡一般。
但是作爲西城區東道主九爺的兒子,被說成紈絝,似乎並沒有什麼毛病。
李般若看着陷入思索的阿濱,繼續說道:“西城區的兩大家族,白家、劉家。”
阿濱聽過李般若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突然明白了什麼開口說道:“九爺的女人,是白家人?”
李般若對這個時候還是腦袋比較靈光的阿濱點了點頭說道:“九爺的女人,正是白家千金,曾經道上還傳着一些流言蜚語,說九爺是靠女人上位,但是如今九爺已經做到了凌駕於白家之上的位置,這些流言蜚語也被壓了下去,但是如果沒有白家,九爺也許並不會攀爬的如此迅速,雖然我崇拜九爺,但是這些東西,是事實。”李般若說着,他感恩九爺,但不代表一味的盲目的信奉,那樣或許不光光會毀了他,甚至還會毀掉九爺,雖然九爺從未讓李般若失望過。
阿濱聽過後,想想在他記憶之中無懈可擊一般的九爺,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只看到瞭如今身居高位受人尊敬的九爺,並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從一個可能比陳棟樑還要可笑的小人物,踏到如今這個高度。
到底會有一條多麼坎坷的路。
“想不到九爺的背後,還有着這麼多故事。”阿濱感嘆着。
“九爺走到這麼一步,比任何人都要不容易,這是九爺的不幸,也是九爺的強大,所以在西城區纔會萬人敬仰,我一點都不嫉妒現在的九爺,因爲現在九爺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九爺應得的。”李般若說着,因爲他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所以他能夠想象九爺到底經歷了什麼。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九爺也是如此,這個叫白丙鑾的小子,完全是個沒心沒肺的紈絝,沒少惹麻煩,光是我給他擦的屁股,就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都說虎父無犬子,怎麼放在這孩子身上,就不靈驗了。”李般若嘟囔着,這或許就是他覺得這不是一份好差事的原因,再某種意義上,他打心眼裡不願跟這個紈絝打交道,但是因爲這是九爺的兒子,他又必須笑臉相迎。
“只能夠說,這一句不是一個虎父無犬子的世界了。”阿濱喃喃的說道。
李般若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至於這個魏青荷,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個女人骨子裡傲的很,打心眼裡瞧不起我這種痞子,在她眼中,我根本就算不上人,甚至連一個臭蟲都算不上。”
看着李般若極其憋屈卻無能爲力的模樣,阿濱這一次並沒有幸災樂禍,而是聽李般若說過後,很是同情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的李般若。
“現在九爺已經站在了凌駕於白家的高度,那麼白家跟現在九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阿濱問道。
李般若瞧了一眼問出這有些刺耳問題的阿濱,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開口說道:“九爺是什麼人,我相信你也清楚,九爺這個人念舊情,再怎麼小的情分,他都記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更別說白家。雖然說曾經的白家是西城區三大家族之首,但是隨着白家老爺子的過世,白家的聲望一落千丈,甚至一度面臨被劉家吞併的風險,在那個時候九爺挺身而出,不惜以得罪劉家的代價,保住了白家,如果沒有九爺,估摸着這白家,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阿濱聽過後,九爺在他心中的重量又更加沉重幾分,他算是有些親身體會過李般若所說的,如果九爺不念舊情,就不會幫他尋這三字劍,即便是九爺直接把他拒之門外,他又能怎樣?
或許是因爲這形象着實的太過完美,以至於讓阿濱覺得有些幾分詭異,但是最終阿濱還是把這當成了一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