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這一次反而沒有朝趙貔貅做白眼,雖然在她心中趙貔貅是那種最不可理喻的存在,但這一次倒是對趙貔貅有幾分改觀,她歪着腦袋說道:“你倒是挺靠譜的。”
趙貔貅聽過後,一臉的委屈,然後苦笑道:“我一直很靠譜好不,要是不靠譜駱哥能把這種大事交給我?”
少女看着有些沾沾自喜的趙貔貅,本來心中對於他的有點好感也瞬間消失,立馬白了趙貔貅一眼說道:“要是你把三字劍的事兒搞砸了,我也不會放過你。”說完就這樣邁着輕快的步子離開,留下一臉可憐兮兮的趙貔貅吃着夜宵,要是讓北城人看到這暗網大當家此刻的委屈巴巴的模樣,不知道心中會有什麼感想。
“我就這麼好欺負?”趙貔貅一臉苦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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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青森高爾夫的商務奔馳,車後座的夏臨清臉色非同一般的難堪,他顫抖的說道:“本以爲現在他只忙着找那三字劍,不會關心其他的事情,沒想到還是注意到我在西城所說的那一顆棋子。”
開車的王蛟河聽着,露出幾分苦澀的表情,其實在跟趙貔貅面對的時候,他的心也一直在打顫,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給人一種毫無戒備心的感覺,但那可怕的身份擺在那裡,畢竟自己這條命在別人眼中連一文不值都算不上,這纔是真正會讓人體會到恐懼的。
夏臨清扶着腦袋,不停咳嗽着,被病痛折磨的他,外加今晚這麼一檔子事,讓他的精神一下子敏感到了極點,或許是因爲那個趙貔貅已經兩年沒有發威,以至於讓他忘記了那個男人的恐懼,等他現在再次跟其對上眼的時候,他纔想起當年那個男人的所做所爲。
真正讓夏臨清如此畏懼趙貔貅的,並不是趙貔貅背後那通天背景,也不是如今趙貔貅在暗網之中大老闆的身份,而是趙貔貅的手段,這個男人的手段極其的可怕,就拿這一件事來說,趙貔貅完全可以快刀斬亂麻,但趙貔貅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利用了他這一顆棋子,而且清楚的表達了這麼一點,那就是如果他搞砸了這一切,到底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在惹怒趙貔貅跟扔掉這麼一顆棋子,夏臨清毫無猶豫的選擇了後者,他直接摸出手機撥打了手機裡並沒有備註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就被對面接通。
電話另一邊無比的嘈雜,是刺耳的DJ聲,似乎透過手機夏臨清就能夠感覺到電話另外一邊的夜夜笙歌。
“老闆,什麼事?”對面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看起來正嗨着,時不時還尖叫幾聲。
夏臨清深深皺着眉,心中對於自己的舉措更加的堅定了,他極其鄭重的說道:“有事。”
那年輕人似乎也聽出了夏臨清聲音之中凝重,也算是恢復了幾分神智,然後立馬恭敬的說道:“等一下。”
夏臨清板着臉,手指不停敲打着大腿,一直等到電話另外一邊寂靜下來,才傳來剛剛那年輕人的聲音:“老闆,現在可以說了。”
夏臨清沒好氣的說道:“西城區怎麼樣了?”
“老闆,我已經召集了不少人馬,只要你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做事,現在可有不少人準備跟着我幹,畢竟九爺跟白老頭都死了,可是一下子多了不少肥肉,想要吃這麼一塊肥肉的人,太多了。”對面的年輕人洋洋得意的說道,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聽到這麼一句,夏臨清的表情纔有幾分緩和,他說道:“接下來,你全部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如果你能夠做漂亮了,我保證可以讓你在西城區有一席之地。”
年輕人聽到這一句,立馬激動的說道:“老闆,我一切都照你吩咐,你讓我做什麼都成,現在我手底下的人可都飢渴難耐了,隨時一句話就能打殺。”
夏臨清的嘴角微微揚起,他說道:“光憑你那點人,還不夠,具體事宜我會給你安排好,只要你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就好,還有,管住你的嘴,如果你讓第二個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至於到底會發生什麼,你心中清楚。”
雖然夏臨清的聲音聽起來病怏怏的,但是冰冷下來,還是給人一種帶着濃濃戾氣極其恐怖的感覺,這年輕人立馬拍着胸脯保證道:“老闆,你放心,我毒蛇的嘴可嚴實的很,就算是別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會吐出去一個字。”
“我可一點都不相信你所說的,但如果走漏的風聲,我會讓你好好體會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你應該很清楚。”夏臨清對於這麼一個混子的保證一點都不感冒,他更信奉徹頭徹尾的威脅,把趙貔貅對他所做的,一點不剩的全部還給了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聽着夏臨清的聲音,身體都在打着哆嗦,立馬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明白了。”
“不過你放心,照我所說的去做,我會讓你毒蛇的名號,響徹整個西城區,我有沒有這個實力,你也不用懷疑。”夏臨清突然又很親切的說道,他很是明白打人一棒子再給人一顆棗的道理。
年輕人似乎被夏臨清勾起了所有的野心,他很清楚電話對面男人的身份,暗網的七大股東之一,完全是他想要見都見不到的大人物,一年他走了狗屎運被夏臨清看上,然後有了夏臨清的資助混的順風順水,所以對於夏臨清,他本來就有着無限的信任,外加眼前西城區所發生的他都看在眼裡,所以說他不野心勃勃那都是假的。
“我能夠讓你看到無限的光明,同樣會讓你看到無限的黑暗,路就在你的眼前,看你怎麼走。”夏臨清說着。
“老闆,我一定會追隨你一輩子。”年輕人無比誠懇的說道。
夏臨清微微的笑了笑,這才掛掉電話,然後通過手機轉了一筆賬,然後冷笑的說道:“眼中只能夠看到野心的人,註定只有毀滅。”他這一年沒少給這毒蛇塞鈔票,剛剛也轉過去一筆足以讓毒蛇瘋狂的數字,但他卻並不心疼,因爲他現在並不缺的,也就是錢。
對於夏臨清來說,能夠用錢解決的,都不算是問題,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纔是讓他最頭疼,就好似關於趙貔貅的一切。
但是對於大多人來說,光是前者就讓足以讓一個斗升小民一輩子都喘不過氣了。
開車的王蛟河一臉漠然的聽着通話,他對於電話另一邊的毒蛇,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選擇,就如同夏臨清所說的一般,路是毒蛇自己選的,贏了便榮耀了,輸了也怨不得任何人。
“老闆,打算讓他怎麼做?”王蛟河問道。
“我會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策劃一場好戲,同樣也會讓他看到無限的希望,至於這小子到底該怎麼把握,就看他的本事了。”夏臨清一臉冷笑的說着,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個毒蛇的宿命已經成爲了註定,即便是這小子能夠活着走出這一場大戲,他也不會留下毒蛇這一條命。
王蛟河點了點頭,然後似是感嘆的說道:“可憐的孩子。”不過他這一句話,完全讓人聽不出同情的意思,反而是一種諷刺。
顯然夏臨清也很清楚這一點,他繼續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在電話的另外一邊,一個手都在打顫的年輕人,他看着剛剛夏臨清給他的轉賬,那一排的數字讓他變的面紅耳赤,身體都在跟着顫抖着。
他笑了,笑的像是一個瘋子,然後收起手機,背後是熱鬧的酒吧,他卻仰起頭點燃一根菸,瞧着這星空,一臉的得意,他此刻心中無比的堅決的相信,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多麼的正確。
“西城區,你快要記住老子的名字了。”這個綽號毒蛇的年輕人一臉猙獰的說道,有了這麼一個大人物的支撐,他就好似有了無限的動力,讓他完全可以摧枯拉朽。
這是從酒吧走出的兩個混子,注意到一臉得意的毒蛇,然後揮了揮手喊道:“蛇哥,怎麼了?”
正一臉猙獰的毒蛇轉過頭,那一張還算俊朗的臉上卻刺着兩條蛇的圖案,他冷笑道:“兄弟們,我們要做大事了。”
這兩個混子瞧着毒蛇那恐怖的模樣,或許是畸形的靈魂碰到了畸形野心,然後碰觸畸形的火花,這兩個混子一臉野心勃勃的說道:“蛇哥,任你吩咐。”
毒蛇一陣大笑,然後雙手插兜走向這一家混亂的酒杯,然後一把摟住兩人說道:“今晚吃喝玩樂,我都包了。”
這兩個混子聽到這一句,眼中似乎冒出了光了,頭點的跟撥浪鼓似得,就這樣隨着毒蛇一頭栽進這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這是不光光是他們的放縱,而是這個世界,這個江湖所給予他們的放縱,所以他們並沒有想要反抗,只需要盡情的揮霍這一切,至於未來,從未有人去想過,因爲對於他們來說,明天的事情,就是明天的事情,所以纔會如此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