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般若,收收你那土氣,被給我丟人。”馬溫柔走出兩步,轉過頭毫不客氣的對李般若說道。
李般若現在可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一臉逞強的說道:“我這人走到哪裡都是這麼一副德性,這改不了,骨子裡的東西,如果要是生在這種地方,你保準我比任何人都要有派頭,奈何我一個月就被自己那沒有見過的父母扔在了孤兒院門口。”
聽着李般若這很實誠的一席話,她笑了,倒是有幾分欣賞的說道:“對於你這麼一個出身來說,能混到現在這麼一個模樣,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恭維李般若不知道,現在李般若只是感覺心中很不好受,馬溫柔也並沒有在秋風之中跟他廢話,走向李家四合院那大敞四開的門,雖然門只有四個人寬度,但是在門口放着兩尊石獅,外加這四合院位於的地帶,這已經足以說明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至少一般的斗升小民翹着腳還望不到邊。
馬溫柔還沒有靠近門口,便被站在門口的兩個一身黑的漢子給攔住,兩人本要盤問一番,但是一聲很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們。
他們轉過頭,是一個留着長馬尾瓜子臉的女人,身上有着一種不爲淪爲凡物的氣質,還真給人一種天女下凡的感覺,當然這一切都是用錢給硬生生砸出來的。
或許在見到這個完美的女人後,會讓人覺得那窮養男富養女一句古話一點都不假。
男人養一身怨氣,女人養一個眼光。
首先不爲五斗米折腰才能夠仰頭看向星空不是。
而恰恰好,站在另外一邊的馬溫柔則是另外一種極端,這個江湖把她當做男人來養,魏九又把她當成男人來養,然後是曹家也把她當成男人來養,到了最後,以至於連馬溫柔都懷疑自己的性別。
“小姐,你認識?”其中一個漢子問道,他大體也瞧出了這女人的來頭不簡單,一臉恭敬的對李紅燭說道。
李紅燭微微點了點頭,擺了擺手意識兩人退下,然後走向站在原地一臉玩味的馬溫柔,僅僅只是掃了一眼馬溫柔身旁的獨眼男人,視線在李般若身上停留了大約僅僅只有一秒左右,她便說道:“怎麼沒見那個傢伙。”
“死了。”馬溫柔當然知道李紅燭問着的人是誰,很直接的說道,臉上帶一絲調侃的笑意,連身後的李般若都覺得無奈,這完全可以用睜着眼說瞎話來形容。
李紅燭聽到後皺了皺眉頭,但卻並沒有順着這個話題繼續問下去,說道:“來見我哥?”
“李家還有我打過交道的人,當然那個女人是個例外,倒是你,幾年不見,亭亭玉立了。”馬溫柔摸着下巴,一副老大叔的模樣。
李紅燭被馬溫柔這麼一說,臉頰有那麼一絲微微的紅暈,但也僅僅只是轉瞬即逝,不甘示弱的回擊道:“我還好,倒是你臉上有了不少時光所留下的痕跡,我知道幾款不錯的化妝品,要不要試試?”
這算是一句對於女人來說殺傷力很大的話,但是奈何馬溫柔本來就是一個例外,她一臉笑意的說道:“真是翅膀硬了,不過也好,總不能永遠一副只會吃暗虧的模樣,這一點,你跟你哥不同,他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什麼都忍着,忍到最後,反而沒有變成那個好人,反而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也許是馬溫柔這麼一番後讓李紅燭有了幾絲觸動,她不再那般很有敵意的看着馬溫柔,而是默默說道:“馬姐,勸勸我哥,我怕他想不開。”
馬溫柔見李紅燭露出這示弱的表情,並沒有得意,而是一臉悲切的說道:“我要是真有那能耐,三年前便會做了,但是奈何我也僅僅只是一個看客,不過該說的,我一定會說,關於這麼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只不過到底會有多少效果,就不能保證了。”
李紅燭默默點了點頭,雖然馬溫柔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很妖,但是她很清楚,在事前,還是很靠譜,她對一旁的一個大漢說道:“大虎,麻煩你帶馬小姐去見我哥。”
馬溫柔卻搶先說道:“不用,我知道怎麼走。”
李紅燭一臉的糾結,她因爲公司有着急事必須要離開,但奈何她也不能壞了李家這點無形的規矩。
馬溫柔當然看出了李紅燭的難處,一臉坦然的說道:“我就算是再生一對翅膀,也不敢在李家門裡找不自在。”
最終,李紅燭算是認可了馬溫柔這一句,點了點頭說道:“拜託了。”
馬溫柔則微笑着走過她說道:“他就甘心第二次當這麼一個傻子?都送到門上了,該娶就娶了。”
李紅燭卻轉過頭看着已經踏進李家門的馬溫柔說道:“你還不瞭解他?爲了心中那點東西,他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馬溫柔停住腳,背對着李紅燭喃喃道:“如果真是那樣,把他心中那點東西拿出來不就好了?三年,李家都不明白這麼一個道理,這在事前臨陣抱佛腳,能抱的住?”說完這麼一句,她便帶着身後那個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李般若進入了李家,這留下這麼一席話的模樣,看起來瀟灑極了。
李紅燭愣愣的站在原地,但誰能夠想過,郭家能夠再找到了郭銀鈴,她深深嘆了一口氣,身旁的大虎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小姐,真沒問題?這個節骨眼,可容不得疏忽。”
本來有幾分出神的李紅燭回過神來,默默說道:“有什麼責任,我來承擔,跟你無關。”
有了這麼一句,大虎才放下了提起來的心,除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麼一說,其他的任何東西,他都不關心,似乎也唯有用這種方式,他們這些拿命掙錢的人,才能夠在這種世家之中生存。
他太過清楚了,自己這珍貴的一條命,在李家面前,在這種局勢面前,可能連一個屁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