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餐廳,西城區也算的上人盡皆知的地兒,坐擁在西城區的中央,幾乎沾滿了半條的沿街樓,雖然裝修無比的奢華,會給一種價格會讓人瞠目結舌的感覺,但是每晚這裡的停車場都滿滿當當,之所以爲什麼如此的火爆,是因爲這裡從一層到九層消費各不同,前一樓到五樓還是屬於平民能夠消費的起的,只比一般的餐廳稍微要貴上一點。
也就是因爲這麼獨特的一點,所以大部分人還是很樂意多掏出這麼一部分錢,畢竟能夠上這種地方消費,是一件格外有面的事兒,就好似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踏出了上流社會一般。
李般若好不容易在地下停車場找到一個車位,在這豪車遍地的停車場,他這一輛寶馬525突顯的有些寒酸。
李般若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打扮,幾乎算的上古板的西裝皮鞋,一頭格外不成氣候的短髮,兜裡揣着一盒利羣,不過阿濱則比李般若要吸睛的多,棒球帽配上一身綠色運動服,外加一雙一眼就是地攤貨的旅遊鞋,怎麼看都是一個怪胎。
也許是李般若早已經習慣了阿濱這不變的打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一直到走進這海上餐廳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瞅着,李般若才覺得自己是不是着了這廝的道,他已經有些後悔領着阿濱過來了。
帶着阿濱匆匆踏上電梯,雖然這餐廳有九樓,但是這電梯只能夠上五樓,因爲再往上,需要坐VIP電梯,作爲他們這些斗升小民,光是能夠在這地兒吃一頓飯就夠吹噓許久了,再往上那個世界,是他們無法想象,又或者從未想象的。
“這地方很貴吧?”阿濱看着這電梯間都格外講究的裝飾。
李般若點了點頭說道:“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電梯緩緩打開,阿濱終於知道爲什麼這裡叫做海上餐廳,整個樓層的所有地板,都是由淡藍色所組成,就好似底下有着薄薄的一層水一般,是不是還泛起一陣陣輕輕的波瀾,給人一種就好似站在大海之中的感覺,這一種夢幻感一時讓阿濱格外的恍惚,也許是跟着李般若從底層生活久了,見慣了那一如既往的黑,再次看到這似是一點都不猙獰的世界,他一瞬間的疑惑了。
不遠處,一身碎花長裙的秋月對他們揮了揮手,雖然出入這種場合的,大多都是一些濃妝豔抹,宛如孔雀開屏一般,讓人覺得炫目。但是在這五彩斑斕之中,那一頭烏黑垂直長髮,身着樸素並沒有多餘裝豔自己的女人,卻如同一朵盛開的雪蓮花一般,給人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這是氣質上的完完全全的碾壓。
李般若一時有些傻眼,打心裡覺得自己跟阿濱往那幾乎快要翩翩起舞的仙子面前一站,就如同兩個鼠輩,但是來到來了,只好硬着頭皮盯着周圍的目光走向秋月。
好在秋月所選的位置不在這五樓大廳的中央,在一處比較偏僻的幽靜位置,否則李般若還只不知道在衆目睽睽那嫉妒的目光之中,自己到底還能不能下去嘴,雖然他臉皮厚,但是怎麼說還是生着一張臉。
或許秋月一身盛裝讓李般若腦袋一白短路的原因,一直到坐下他都沒有注意到秋月身旁披着牛仔褂,打扮格外靚麗的張菲菲,一直到被無視的張菲菲實在看不過去,纔有些不甘心的清了清嗓子。
李般若這纔回過神來,他看向秋月身旁那個長相甜美的女人,疑惑的指了指說道:“她是誰?”
被李般若這麼一指,本來就因爲被忽視格外不快的張菲菲直接收起矜持模樣掐腰說道:“瘦猴子,你忘了我了?”
因爲被叫出當年那個給他留下不少悲慘記憶的外號,李般若再次打量起張菲菲,片刻後吐出一句讓阿濱都爲之汗顏的話:“大**怪。”
張菲菲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不由再次挺了挺胸,突顯的更加偉岸起來,但是現在這讓她自豪的兩個球體,當年因爲發育的過早的原因,所以被起了這麼一個她想想就格外惱怒的外號。
見兩人**味頗濃,秋月連忙當着和事老說道:“都是老同學,這麼多年不見了,怎麼一見面就磕上了。”
但是下一刻,張菲菲做出了讓李般若更加無語的舉動,豆滴大的眼珠子就這樣從臉上一滴滴的落下,那模樣就好似剛剛被糟蹋的良家婦女一般,雙眼幽怨的盯着李般若。
周圍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張菲菲這舉動,雖然張菲菲內心彪悍,但是生了一副天真可人的外表,外加胸前的那兩個波濤洶涌,那大眼珠淚汪汪的模樣格外的讓人心疼,已經有不少牲口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似是想玩一出英雄救美,畢竟李般若那可憐的身板實在不給人什麼威懾力。
李般若傻眼了,他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女人就是因爲他這麼一句就哭了?
“過分了。”阿濱突然煽風點火的來了這麼一句,然後拉了拉李般若的衣角,讓李般若注意到這附近閃過來充滿敵意的目光。
李般若雖然這些年經歷了太多次把打碎的牙往肚子裡咽,但是這一次可是冤枉到了死,他要是佔到什麼便宜還好說,重要的是連他的眼神都沒有在張菲菲胸前那一對上暖熱乎。
秋月看張菲菲哭的梨花帶雨模樣,一時心軟,雖然她瞭解她這個閨蜜雖然是個女漢子,但是再怎麼女漢子,也是一個女人,所以對李般若說道:“要不要先道個歉?”
李般若一臉委屈的說道:“她先叫了我的外號,然後我又叫了回來,頂多算是扯平了吧,我還想要道歉呢?”
秋月的表情嚴肅起來,對李般若很正式的說道:“你是一個男人。”
李般若差點一口CNM喊了出來,但是想想這是上流人士的餐廳,外加對面坐着的是那自己曾經暗戀的對象,他咬了咬牙低下頭說道:“張菲菲,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過去。”
“我原諒你了。”這是一個很清脆的聲音,完全不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李般若慢慢提起頭,他看到了張菲菲臉上那沒事人的笑臉,此刻他有一種拿刀架在這大奶怪脖子上的衝動,但還是皮笑肉不笑的忍了下來。
身穿小禮服的服務員開始上餐,雖然這服務員從這高檔餐廳工作了大半年,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如此氣質的女人,他本想着這兩個各有千秋的女人在等着什麼男人,但等他看到對面坐着的一個痞子跟一個運動狂人後,差點笑出聲,要不是有着嚴格的專業素養,他真想把這麼一幕拍下來發到網上,說不到能火。
“聽說我今晚約你吃飯,菲菲說什麼也要來見見你這個老同學,你應該不介意吧?”秋月小聲說道,總感覺這麼一個還人情的飯局,弄的有幾分同學會的意思。
李般若切着那麼一塊牛排,他其實打心眼裡不喜歡這花裡胡哨的西餐,感覺不如炒上幾個小菜磕一瓶白酒痛快,他苦笑道:“我怎麼能夠介意,我臉上貼金都還來不及。”
阿濱當然注意到了這氣氛,但是卻看着李般若吃癟的模樣,格外的高興,手法嫺熟的切着牛排。
張菲菲本以爲這身穿運動服來西餐廳的傢伙是個徹底的土包子,但是她沒想到阿濱竟然能夠如此嫺熟的運用刀具,因爲從小受到的教育,她能夠看出來到底是不是裝的,但是阿濱顯然不是那一類,因爲阿濱的動作很自然,她慢慢收起了輕視這異類的想法。
李般若倒是對於阿濱的動作一點都不意外,現在就算是阿濱猛的來一句他有十一個手指頭,他估摸着都不會驚訝,因爲這廝身上的神秘太多了點,多到李般若都徹底放棄了挖掘。
“不知道瘦猴子..不對不對...李先生在哪裡高就?”張菲菲對幾乎不會用刀叉的李般若說道。
李般若好不容易嚥下去這半生不熟的牛肉,知道這是張菲菲誠心找他茬,所以很實誠的說道:“混社會。”
聽到這麼一句,問出這個問題的張菲菲反而沒有什麼反應,倒是一直舉止優雅的秋月皺了皺眉頭,這細微的動作當然盡收阿濱這個前來混吃的眼中。
“爲什麼不走正道?”秋月放下餐具一臉認真的看着李般若說道,聲音很平靜,但是其中似乎在極力壓抑着一些東西。
李般若當然能夠察覺的出,他躲避開秋月的眼神說道:“我跟你們不同,我是沒得選。”
“爲什麼沒得選?”秋月直接咄咄逼人的問道,態度很是強硬。
開玩笑的張菲菲當然注意到了秋月的認真,她知道在某些事上,這個天生善良的孩子會格外的較真,她已經醞釀着怎麼收這攤子,畢竟是她挑起的這麼一個話題。
李般若覺得被秋月的眼神盯着有些心裡發毛,掏出煙盒,但是想到了什麼又把煙收了回去說道:“因爲我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混蛋,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