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場的這幾位城主,雖然嘴上一直沒說,但心裡卻都十分清楚自己的城市是守不住了,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打敗守在外面的邁德納奇公爵,那時只要自己的家人還在,城市還是會是他們的城市,至於失去的戰士,其中的精銳大多帶在自己身邊,其它的只要能取得勝利,自然也是可以招募到的。
就這樣又聊了一會,李然看向帕米拉想了想說道:“此次邁德納奇公爵擺出了這麼大的動作,肯定之前也與其它兩位公爵有過妥協,爲了以防萬一,你最好讓人能在都城散佈一些謠言,以免得此人再次增兵,這其中尤其是諾爾公爵,我聽說他的諾爾城好像有兵力集結的跡像,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過來撿便宜還是怎麼,但我想此人計劃成功的話,對我們肯定沒有好處”
看了看李然,這位女侯爵也是點了點頭,此時她也看出來了,此人絕對是個不出世的奇才,不光指揮能力不在帝國最爲強大的邁德納奇公爵之下,就連細節處也是觀察入微,之前所有人都是小看了此人,他說的這些話肯定也是有所根據的。
此時想到離此並不算太遠的諾爾公爵,這位女侯爵不禁心中一沉,繼而看向李然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而在交給了她幾隻訓化後的閃電飛龍,趁着黑夜讓空中軍團保護其離開之後,李然等人也是再次命令部隊進行休整。
經過這段時間的大戰,這些倖存的戰士明顯在能力上有所提升,看到衆位城主前來探望,一個個目光炯炯精氣神十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成功進階。
但是另一方面,一種倦態也是浮現在他們的臉上,顯然體力還沒有完整的恢復過來,對於這種事情,則只有交由睡眠來解決了。
而爲了讓這些處於興奮或戰後各種負面情緒影響中的戰士,能夠及早進入深度睡眠,李然隨即開口,從各位城主那裡調派了許多牧師過來,在經過她們的心靈撫慰之後,這些戰士得以最快的迅速進入深度睡眠恢復。
只有雷波多和他身後那名牛頭人將軍,對於李然的這個小舉動露出了深思的目光,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可能是一件容易忽視的小事,認爲這些戰士可以自我調節過來,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但是雷波多和他身後的牛頭人將軍卻是知道,泰爾瑞斯侯爵的這個小舉動對於這些戰士的嚴重影響,之前他們手下的戰士,就是因爲戰後興奮和許多負面影響,以致於最後出現各種問題,不光不能在連續作戰中發揮出應有的實力,嚴重時還會在戰場出現癲狂,甚至攻擊自己人的情況。
從小節知大義,此時在這兩個人的心中,眼前這位泰爾瑞斯侯爵,不光在戰場用他驚人的指揮能力證明了他的不凡,更在這件小事情之上,讓他們看到了此人是個懂兵、知兵並且會用兵的強大首領。
一直以來,對於這位發展迅速的圖恩城主,他們雖然與之關係較好,但包括牛頭人將軍雷西撒和雷波多本人在內,不可避免在心中也多少有些彆扭的感覺。
畢竟他們之前在內羅仁城,剛認識這位圖恩城主的時候,對方只不過是個剛剛晉升的男爵而已,還在跟塞彌託那種小角色爭強鬥狠,但沒想到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他竟然成爲了帝國十四位侯爵之一,論其品階比自己還要高出一級。
通過之前連續幾場戰鬥的指揮,雷波多和他的將軍雷西撒,在見識了此人驚人的指揮能力之後,他們這才明白此人的一切並不是僅靠運氣好得來的。
但此時此刻,看到他隨口幾句,便解決了這個困擾他們許久的問題之後,他們這才真正開始佩服起此人的見多識廣。
與自己的將軍雷西撒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禁暗自點了點頭,隨即在不知不覺中前行半步,離正在前面巡視士兵的李然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幾天之後,他們再次收到了一位伯爵城市兩位子爵城市被佔領的消息,此時城內趕來支援的衆多城主,只剩下了兩人的城市還未被佔領了。
雖然除了一開始的那幾位城主,其它一些城主的家人和城市裡的主要人員,包括有些重要兵力,已經在得知消息之後逃離了出來,但是收到這些消息還是讓城內的那些城主傷心了許多,畢竟這裡的每一座城市都是他們甚至數輩人的心血。
而且令李然他們更加擔心的是,隨着偵查空騎兵發來的信報,前往掃蕩他們城市的這兩支邁德納奇公爵的大軍,其中有一支大軍已經開始向他們這裡過來了,最遲十天左右便可到達這裡,與城外邁德納奇公爵的大軍匯合,到時他們就將在兵種數量上處於劣勢了。
而出於這種考慮,李然在派兵不停騷擾對方,不讓他們建造防禦工事的情況下,又在這天上午發起了一次全面總攻,冀希望在對方援軍趕來之前決出勝負。
此戰李然一改之前以高階以上兵力爲主的戰法,真正將人海戰術發揮到了極致,在徵得艾利西莫侯爵的同意之後,在盡出所有高階以上兵力的情況下,李然又組織了一支多達近二十萬的低中階兵種軍團。
以這些低中階兵種爲前鋒,中間混以編隊高階兵種進行突破打擊,李然指揮着這支近五十萬人龐大軍團,如同洪水一般不停衝擊着邁德納奇公爵的大營,整整用了一天時間,在這些中低階兵力幾乎盡損的情況下,令對面邁德納奇公爵的部隊也是付出了較大的傷亡,同時更是讓對方所有兵種在輪番上陣之後,體力消耗嚴重。
傍晚時分,在一聲聲嘹亮的號角聲中,李然揮舞着手中的戰旗,下達了了總攻的命令,隨之後方十多萬已被憤怒和戰意衝斥頭腦的核心兵團衝了出去。
經過近一天的等待,看着前方爲了他們用生命在鋪就的同胞,此刻的他們高舉着手中的戰刃,跨過同胞的屍體,在腳下濺起由戰友鮮血凝聚成的鮮血之路後,瞪着一張充滿血霧的眼睛,嘴裡發出一聲聲嘶吼,如同一羣憤怒的野獸般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