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羅德沒有細說的打算,阿拉瑪也明智地沒有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像他這樣強大的妖術師,身上的秘密更是多到數不過來,有時候深究那麼多,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有了這具天使作爲實驗材料,我相信我能在探尋完美生物的過程中更進一步。”望着身邊的天使,阿拉瑪發出深深的一嘆,也不知是在感慨天使的強大,還是在感慨眼前那名巨人的可怕。
“你應該等這具天使很久了吧?”羅德主動問道。
“當然。”阿拉瑪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拂過這名天使的金色長髮,“據說天使就是最完美的生物,他們不會老去,不會飢餓,也沒有性別之分,他們棲居在埃拉西亞人的聖地,天上的雲中城裡,與善良之人的靈魂,過着充滿愛與寧靜的生活,只有在神聖王國陷入危機時,他們纔會出手剪除邪惡。”
“你說錯了,我們有性別之分。”呈男性面容的天使,並未因阿拉瑪的動作而動怒,他正按照羅德的命令,配合阿拉瑪的一舉一動,糾正着他話語中的錯誤。
“我指的是你的身體,不是你心中的觀念。天使是沒辦法自行繁衍的,不是嗎?”阿拉瑪追問道。
“你可以這麼說。成爲天使前,我是雲中城內安居的靈魂,當有一天,我的信仰足夠虔誠時,我就成爲了侍奉神的天使。”雙翼的天使回答。
對於阿拉瑪而言,天使的回答,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相反他對於另一件事十分感興趣:“你知不知道,雲中城內,還有多少能夠成爲天使的靈魂存在?”
聽阿拉瑪這麼問,天使笑了起來:“你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河裡有多少顆沙,天上有多少顆星一樣,古往今來,埃拉西亞有多少虔誠的人,雲中城內便有多少靈魂,所有虔誠的靈魂,都有成爲天使的潛質。”
阿拉瑪拂過天使長髮的動作一頓,就連羅德,同樣也眼神一凝,他知道,這名亡靈天使所言非虛。
在第三個資料片中,埃拉西亞一方最引人矚目的,便是他們的天使軍團。古往今來有多少虔誠的埃拉西亞人?羅德並不知道,但那個數量一定超過他的想象。
聖痕者的死,大概是在五個世紀前發生的,但在那之前,神聖王國埃拉西亞早已存在了上千年,據某些吟遊詩人說,整個大陸最初的格局,便是由大天使長與衆使徒一手劃分的。
無數年來靈魂得到接引的虔誠之人,都有着成爲天使的潛質,就連曾誕生法師之神的布拉卡達,在最爲強盛的黃金年代裡,都不敢和逐漸衰弱的埃拉西亞正面交鋒,足以說明那些天使的恐怖。
平日裡,雲中城內的靈魂過着安靜祥和的生活,一旦他們得知,整個埃拉西亞陷入戰火後,心中的擔憂化作對神的虔誠,足以在短時間內,產生大量的天使,展現極其恐怖的力量,除了完整形態的地獄軍團,沒有什麼勢力能夠與天使軍團抗衡。
“感謝你提供的情報,有了你的協助,我說不定能破解天使能永恆存在的秘密。但是現在,請你先化作女性的模樣。”阿拉瑪眼中露出幾分貪婪,加重了手中的動作,說道。
“你打算做什麼?”問出這句話的,並非那名天使,而是不遠處的羅德。
羅德有些奇怪地望着阿拉瑪,在羅德的印象中,見慣了模樣怪異的異種生物的妖術師,自身的審美總是或多或少會發生變化,他們眼中的美和其他生物截然不同,從異種生物大賽的評分標準上,羅德便能看出一二,若是早知道阿拉瑪喜歡這一點,羅德甚至不需要帶來天使,只需幾名魅魔便能誘惑住他。
“羅德領主有所不知,這可是我的隱秘……”阿拉瑪露出爲難的神色,說道。
“好吧。”羅德聳了聳肩,既然阿拉瑪不想多說,他也沒有多問的必要。
阿拉瑪猶豫片刻,終於,在羅德的注視下,他放下了一直戴在頭頂的灰色兜帽,露出頂上光溜溜的,禿了一大半的頭顱。
他的身旁,瑪格麗特露出見怪不怪的神情,羅德卻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兜帽下方,阿拉瑪的真容竟然是這樣的。
“妖術師也會禿頂嗎?”羅德眼皮抽了抽,問道。
阿拉瑪撓了撓光溜溜的頭頂,回答道:“我有許多秘法,都能讓我重新換上迷人的頭髮,但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眼前的這名天使,倒是解決了我的麻煩,天使的全身都十分完美,尤其是他們的頭髮,這也不再是什麼秘密了。”
“道理我都明白,但你爲什麼要讓這名天使化爲女性?”羅德有些奇怪地問。
“根據妖術師的研究表明,天使本身是沒有性別的,但他們展現出來的外在性別,卻符合人們心中一貫的印象。換句話說,女性天使的頭髮,要比男性天使更加柔軟順滑。”阿拉瑪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羅德微微一愣,視線看向阿拉瑪身旁,逐漸化爲女性樣貌的天使,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搖了搖頭,羅德看向一旁的羅琳,忍不住問道。
“也許吧。”羅琳甩動着身後那頭濃密的秀髮,向着羅德回答。
不遠處,阿格蘭繞着幾名天使饒了幾圈,砸了咂嘴,評價道:“你們還真是奇怪,一點也不像我這樣的大惡魔。”
大天使哈瑟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記得地獄的主宰,曾經也是一位大天使長,如果你要感到奇怪的話,就慢慢對他奇怪去吧。”
“你……”阿格蘭被他的話語所激,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語,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
羅德一愣,他看了哈瑟林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重新將視線放到妖術師阿拉瑪身上:“我這裡還有幾名天使,如果你需要的話,他們都是你的實驗材料,但作爲交易,我需要藉助你的力量,隨我進攻雲中寶屋。”
“這聽起來是場很合算的交易。”阿拉瑪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