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境內。
“索多菲,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往昔的故人正將我召喚,而我應許他最後的旅程。”
曾居住着巨龍的山谷中,龍語者不捨地望着索多菲,雖然相處時日並不多,但她已經深深感受到了這名精靈少女的善良。
“我教你的秘法,你要好好練習,千萬別忘記了。還有小綠怪們,你們以後也要好好聽她的話。”
“她說誰是小綠怪?”不遠處,種在盆栽中的花環龍首,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這個笨蛋,她一定是在說你!”一旁,獸皮龍首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我想她指的應該是你們兩個。”什麼裝飾也沒有的純淨的龍首,給出了不同的見解。
索多菲不捨地望着龍語者:“我會替您打理好這裡的一切,留在山谷中等您回來……”
龍語者卻搖了搖頭:“你不用留在這了……如果我們成功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回來,而如果失敗的話,你也不用在這裡等着了。”
龍語者側過身去,心事重重地望着籠罩在金色光芒下的白衣男子,最後發出一聲嘆息。
告別了索多菲後,她加入了去往聖城的隊伍中,最後步入林間,消失在索多菲的視線當中。
“龍語者大人,您一定要好好保重……”索多菲微微將頭低下,她感受到了那幾人身上的可怕氣勢,尤其是領頭那名白衣男子,索多菲甚至不敢靠近,也不知道龍語者就這麼跟着他們離開,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聽那個老太婆的意思,她現在已經管不了我們,我們自由了!再也不用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了!”
龍語者離去後,獸皮龍首頓時恢復了往日的活躍,歡呼道。
“你難道看不到我們現在的樣子嗎?我們連身體都沒有,還能去哪?”純淨龍首忍不住抱怨道,“都怪我們的那個兄弟,他竟然妄圖獨佔我們的身體,等我下一次見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沒有身體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我們找到了主人,主人一定會給我們新的身體。”花環龍首在一旁提議。
“我可不要去找主人,要去你就自己去!”獸皮龍首反駁道。
耳邊又傳來那些龍首間的爭吵聲,對此,索多菲早已見怪不怪,她想不出這些龍首共用一個身軀後,究竟是怎樣的情形,難道他們每天都要時刻不休的爭吵嗎?
“你們幾個不要再吵了,龍語者大人讓你們聽我的話。”銀髮精靈無奈地勸道,雖然她知道,她的勸導這幾個小綠怪根本不會聽進去。
花環龍首看了她一眼,主動說道:“精靈,你來的正好,不如你帶我們去找主人,事成之後,我們一定會在主人面前爲你美言幾句,說不定主人一個高興,就讓你也加入我們之中。”
她的臉上盡是雀躍之色,但索多菲可不想變成這個樣子。
還沒等索多菲回答什麼,突然,這幾個龍首面色齊變,一同將視線望着同一個方向。
索多菲也疑惑的看去,那裡並非是龍語者一行離去的方向,根本就是空無一物。
“你們感受到了嗎?”花環龍首激動地問道。
“那是主人的氣息,或許是主人知道我們的困境,派出了他的使者,過來幫助我們了。哼!我倒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鬼。”獸皮龍首冷哼一聲,說道。
唯獨純淨龍首,神情沮喪地望着那股氣息傳來的方向,口中喃喃說道:“主人都不要我們了,我們就算回去,也會被他再次趕走。”
“你們在說什麼?難道是你們的主人,來到埃裡了嗎?”索多菲聽着幾個龍首的交談,有些疑惑地問道。
在此之前,從這些龍首口中,索多菲也得知了他們的來歷,尤其是他們口中的主人,那似乎是一位地下世界的妖術師,掌握着種種詭異的妖術,更擅長用鮮活的生物,製造出異種怪物,這也令喜好自然生物的索多菲對其感到幾分厭惡。
此時,聽這些龍首說,他們的主人似乎來到了埃裡,這也令索多菲感到有些驚訝,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感受到了那股氣息,看樣子來的並不是主人,而是主人麾下的使者。”仔細感受一番後,純淨龍首主動說道。
“你知道那名使者現在在哪嗎?”索多菲猶豫一下,但還是問道。
“當然,我們都能感受到,他離我們很近,就在你每天打水的那個城鎮邊上。”獸皮龍首回答了她的問題。
“每天打水的城鎮?你是說瀑布之城?”索多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住在山谷的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去齊溫納爾瀑布接上兩壺新鮮的還童泉,供龍語者飲用。
“好像按照你們的稱呼習慣,那裡確實叫這個名字。”純淨龍首點了點頭。
索多菲點了點頭,知道那名使者竟然來到瀑布之城,而不是隱藏在荒郊野外的幽深密林,索多菲反而放下心來。
“龍語者大人,救救我們……”
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呼救聲,循聲望去,她看到一位渾身浴血,身軀發生異化的精靈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你是……”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她便認出了那名精靈的身份。
每天,索多菲離開山谷,前往瀑布上游打水時,都能遇見一些正在瀑布中錘鍊身軀的精靈,一來二去,她也認識了不少精靈。這些精靈都或多或少聽說過龍語者的存在,知道巨龍聚集的山谷中,隱居着一位年邁的強大精靈,但卻不知道龍語者的具體模樣。
眼前這位精靈,正是索多菲認識的一位,他叫溫吉,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瀑布下,第一次遇見索多菲,知道她住在山谷後,還把她誤認爲成龍語者,經過索多菲的解釋後,誤會這才消除。
然而,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他的身軀發生異化,口中發出痛苦的嚎叫,兩條手臂變成兩個猙獰的巨蟒,正不斷撕咬着他身上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