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這是位於廢墟村落北部的一間非常簡陋的旅店,旅店的外牆上都是一些老舊的木頭,牆上的油漆也都已經脫落了大半,並且牆上好像還有人畫了一些奇怪的六芒星圖案。而窗戶上的玻璃也是破碎不堪。雖然這間旅店十分的破舊,但是旅店的生意卻可以算得上是十分的好,因爲在這個黑暗的年代,流亡者、逃兵還有那些強盜和小偷都十分的多,他們都需要一個可以短暫休息的地方,哪怕這地方的環境十分的差。
滿身大汗的威爾走進了旅店,現在是夏季,而威爾依然穿着他父親送給他的那重重的黑色盔甲。
“老闆,給我一杯水!不,兩杯!”威爾就近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疲憊的他用盡力氣向老闆點了兩杯水。
“兩枚銅幣一杯,兩杯四銅幣,小子。”老闆手裡拿着兩個木製杯子走過來對威爾說。老闆是一個看上去十分邋遢的中年男人,而且看上去十分凶神惡煞。
“嗯。”疲憊的威爾答應了一聲,然後把手放到了他腰間的口袋中抓着錢幣。
“那個,我只有金幣。”威爾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枚金幣放到了桌子上。頓時,旅店中其他旅客的目光全都被這枚金幣和拿金幣的陌生小子給吸引了。
威爾本來身上沒有一分錢,因爲之前他被抓進碎骨競技場的時候,他身上的錢都被抓走他的四個人給搶走了。不過後來拿到賞金的金爲了感謝他和麗薩的幫助,所以就分了一些金幣給了他和麗薩。
“小子,我給你個忠告。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要知道來我這裡的人不是強盜就是一些不要命的傢伙,我敢肯定你剛纔拿出金幣的時候,你已經被他們給盯上了。你如果不想惹麻煩的話就趕緊走。”老闆俯下身子,對着威爾的耳朵小聲的說。
聽到旅店老闆這麼說,本身已經疲憊不堪的威爾又變得緊張起來,他不敢亂動,只敢動動眼珠來確認是不是大家都在盯着自己。
“我沒錢找,這杯水就算我請你的,喝完趕快走!”老闆直起身子看着威爾,用十分的冷酷的聲音大聲對威爾說。
“好,好!”威爾擡起頭看着旅店老闆的眼睛回答着。
說完,旅店老闆將其中一杯裝滿涼水的木製杯子放到了威爾的桌子上就離開了。口乾舌燥的威爾拿起杯子就大口的喝了起來。
就在這時,隔壁桌突然站起來兩個人,他們都穿着破舊的盔甲,腰間還彆着刀,看上去他們兩個好像是剛剛打完仗一樣,這兩個人手上拿着木製酒杯徑直的朝威爾走來。
“嘿,小子,你是效忠於哪位國王的?”其中一個人坐到了威爾的對面,沒好氣的對威爾說。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威爾放下水杯,一臉迷茫的回答。
“看你穿着一身的盔甲,你也一定是和自己的部隊走散了吧。”這個人繼續問。
“不,我並不是士兵。”威爾說。
“砰!”另一個人突然重重的把酒杯拍到了桌子上。
“不是士兵竟然,竟然敢穿着盔甲,你一定是殺死了一名士兵,然後搶了他的財物!”另一個人大聲的斥責着威爾,看他的樣子肯定是喝了不少。
“唉,等下又有的忙了。”旅店老闆在遠處看着這一切,小聲的自言自語着。聽老闆的口氣,這種事似乎在這間旅店中十分常見。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威爾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威爾立刻理解了剛纔旅店老闆對他說的話,這個地方不適合他久留。
“想跑!?”其中一個人突然拔出了腰間的刀向威爾砍了過來。
威爾也不甘示弱,他快速的拔出了自己腰間的短劍擋住了他的刀。
“呀!”另一個人看到威爾拿出了武器,他發了瘋似的也拔出刀向威爾衝了過來。情急之下,威爾果斷擡起腳,猛的踹了過去。由於威爾身上的巨人之力,這個人直接被威爾從旅店裡面踹到了旅店的外面。
“啊?”看到了自己同伴的下場,他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面前的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有這樣的實力。就在他分心的一瞬間,威爾抓住機會,他的左手握緊拳頭,快速擊打了他的胸口。
“啊!”一股巨大的力量也使他整個人飛出了旅店。威爾收起了自己的短劍,慢慢的走到了旅店的門口。
“啊,快跑,快跑。”旅店外的兩個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逃。
看着逃跑的兩人,威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威爾又走進了旅店,向旅店老闆走去。
“我沒想過會是這種結局,小子你挺厲害的。不過我還是勸你快點離開。這些兵痞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糾結更多的人來對付你。”老闆一邊擦着杯子一邊沒好氣的對威爾說。
“嗯,我馬上就離開,不過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事?問吧。”旅店老闆回答。
“你知道這附近曾經有一座鎮子嗎?”威爾問。
“雷姆鎮嗎?離這不遠,一直往北走,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了,一場瘟疫毀了它,也差點毀了我。”旅店老闆說。
“毀了你?”威爾不解的說。
“是的,我當時就住在雷姆鎮,當時我也患了這種病,不停的咳嗽,還會吐出令人噁心的墨綠色的液體,還會做可怕的夢,我當時真以爲我死定了。”旅店老闆說。
“那麼你又是怎麼治好的呢?”威爾追問。
“因爲他們。”旅店老闆突然用手指了指旅店的門外。威爾順着旅店老闆的手看過去,旅店的外面正有一羣穿着深紫色長袍,戴着深紫色兜帽的人快速的經過旅店門口,朝着北方走去。
“他們是誰?”威爾回過頭問。
“我不知道,不過看上去他們像是某種教會的教徒,在我生病的時候,有個穿着和他們一樣的人到我家裡來,說可以治好我,不過需要花費大量的費用,我爲了保命自然就答應了。”
“他們是怎麼治好的?用的什麼藥?”威爾突然興奮的連續發問。此刻威爾顯得十分的興奮,因爲他覺得他很快就能夠幫助老婆婆治好她兒子的病了。
“不,沒有使用任何藥物,那個人只是不斷的爲我祈禱着,然後對我不斷的念着我聽不懂的咒語,接着我身上的症狀就消失了。那個人還告訴我說,這場瘟疫是上帝來懲罰雷姆鎮的,讓我離開這裡不要再回來,接着我就搬來了這裡。”
“是嗎,這麼看來他們應該是牧師之類的,會替人祈禱。”威爾說。
“也許吧。”旅店老闆沒好氣的說。
“他們這是要去幹嘛?”威爾繼續問。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他們每天差不多這個時候都會朝着這個方向去。”旅店老闆說。
“雷姆鎮,瘟疫,紫衣教徒。”威爾小聲的自言自語,威爾突然覺得這三件事之間一定存在着某種聯繫。
於是在和旅店老闆幾句簡短的交談之後,威爾便離開了旅店,繼續着他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