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寒夜月不在營地,會去哪呢?”
薛天看着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心中泛起疑惑!
“難道?”
突然,薛天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直接向今天山鬼等人洗澡的小河看去。
緊接着,他沒有猶豫,直接向小河走去。
幾分鐘後,薛天來到河邊,當他看到小河的畫面時,忍不住微微張大了嘴,眼中滿是驚豔之色。
夜空中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揮灑下來,河面波光粼粼,顯得十分靜美,但薛天注意的,顯然不是這種恬靜的美。
在小河之中,一具雪白嬌軀隱藏在清澈的河水中,在大自然的恬靜中沐浴,薛天的位置有點不如意,只能看到佳人的背影。
但即使如此,他仍是心跳一陣加速,臉色微微紅了起來。
那是寒夜月。
“女孩終究是女孩啊!”
些許時間,薛天緩緩回過神,隨即心中一陣無奈。
寒夜月就算外表僞裝的再不拘小節,再無所謂,但總歸是女孩子,每天和他們一羣大男人混在一起,的確有諸多不便!
不然也不會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瞞過他們所有人,偷偷出來洗澡。
但找到寒夜月之後,薛天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的站在一顆大樹後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注視着寒夜月的背影。
“真的好美!”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薛天眼中漸漸出現一種迷茫,寒夜月在水中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牽動他的心。
這一刻,他彷彿覺得,舞飛雪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阿雪。”薛天雙眼充斥着迷茫,喃喃道,右手忍不住向着寒夜月的背影抓去,似乎想將眼前的佳人,牢牢的抓緊在他的世界中。
薛天的聲音並不大,但聲音剛剛落下,只見寒夜月的嬌軀猛然一顫,直接縮進水裡面,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
“是誰?”寒夜月轉過身,冷冽目光掃過河邊,她剛剛在河邊的森林之中,很清晰的感受到一個人的情緒波動。
薛天一驚,趕忙將身子躲回大樹後面。
“寒夜月的警惕性這麼好?”
薛天心中驚訝,他沒想到自己的喃喃細語,居然也會被寒夜月發現。
“該不會是警覺試探吧!”
薛天心中疑惑,他不太相信寒夜月能夠聽到自己的喃喃細語。
這時,寒夜月冰冷的聲音,再次自他的耳邊響起。
“誰在大樹後面,出來,敢偷窺不敢承認,算什麼男人。”
聽的這話,薛天無奈的搖搖頭,敢情寒夜月剛剛真的聽到他的喃喃細語啊。
既然被發現,他也不再隱藏,但也沒有選擇逃走,因爲薛瘋子的靈魂,不允許他這樣軟弱。
“那個...我不是要故意偷看你的,抱歉。”
薛天摸着鼻子走了出去,站在河邊,看着寒夜月的羞怒嬌顏,略顯尷尬道。
他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說是故意偷看寒夜月洗澡,估計後者會直接殺了他的。
“薛天,是你?”看到薛天,寒夜月先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偷窺她的這個人,竟然是薛天。
隨即她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吃人目光死死盯着薛天,冷聲道:“薛天,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這一刻,薛天在她心中的印象,瞬間差到了極點。
“我...”
聞言,薛天一臉無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該怎麼辯解,畢竟他偷看人家黃花大閨女洗澡,這是事實啊!
“你什麼你,還不快滾?”寒夜月俏臉通紅,彷彿快要滴出血一般,憤怒的聲音在河面傳開,她沒想到薛天在道歉之後,竟然還不離開,而是始終注視着她。
這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情何以堪啊!
“你...”
薛天有些生氣,對於此事,他已經道過歉,更何況他薛瘋子何曾被人如此罵過?
但看到寒夜月臉色通紅,羞怒的樣子,他心中頓時沒了火氣,轉身灰溜溜的離開這裡。
回到營地,薛天輕輕鑽回睡袋,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便都是寒夜月的背影,以及後者俏臉通紅,羞怒的樣子。
此時的他已經睡意全無,單手枕着後腦,看着天上的明月,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種思念。
在薛天的注視下,高懸在的夜空的明月,似乎起了變化,變成一位絕美容顏的佳人。
她柔順長髮簡單束在腦後,一雙大眼睛很清澈,充滿靈動,看着薛天的眼神中,滿是幸福之色。
此時她正對着薛天笑,在這樣的笑容下,連明月的光芒,都是顯得黯淡幾分。
“阿雪,你在另一個世界還好嗎?”薛天喃喃問道,這個絕世佳人,正是他一生摯愛,舞飛雪。
可話音剛落,他面前的絕世佳人,突然起了變化,不再是長髮飄飄,被幸福包裹的樣子。
而是變成一位留着短髮,俏臉通紅,眼中滿是憤怒的女孩。
此時這個女孩正死死的盯着他,那噴火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彷彿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但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卻是兩種極端。
看到後者的模樣,薛天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苦笑一聲,他心中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寒夜月是寒夜月,舞飛雪是舞飛雪,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但在他的潛意識中,總是會不自覺的,將寒夜月當做舞飛雪,不然剛剛他也不會因爲寒夜月不在睡袋中就去尋找,還惹出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只有他在乎的人,他纔會這麼關心。
這時,薛天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他趕忙閉上雙眼,裝作已經睡着,因爲他知道,寒夜月回來了。
只見寒夜月自森林中走了回來,此時她的俏臉還是通紅一片,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平和過來。
在路過薛天身邊時,她惡狠狠的目光,頓時盯在薛天身上,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後者。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薛天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額頭冒出些許冷汗,他的直覺告訴他,寒夜月現在一定很想殺了他。
看到這一幕,寒夜月銀牙緊咬,俏臉更加通紅,快要滴出鮮血一般,她知道了,薛天根本沒有睡着,而是在裝睡。
她氣得牙直癢癢,但卻無法發作,因爲這裡還有影隊的其他隊員存在。
哼!
寒夜月最終冷哼一聲,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睡袋中。
躺下之後,她背對中衆人,淚水忍不住自她的眼角滑落,從小生活在軍營,即使有左慕這位大人物罩着,但在成名之前,她受過的委屈數不勝數,但卻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委屈過。
她雖然心中有恨,但並不怨薛天,從當兵的那天起,從和一羣男人在一起摸爬滾打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
在那一天,她就已經拋棄女孩的身份。
然而她並不知道,她微微啜泣時的背影,全都被薛天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