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錯動的光芒當中,溫若明娜聽到了小翻車魚在偏房裡的囈語和抗拒的喊叫,她不由得也心猿意馬起來——先前那樣囂張和古怪的塔爾蘇斯御墨官,到底是怎麼樣被大主保人用私刑懲處的?
於是乎溫若明娜也忍受不了,她將門板悄悄推開道縫隙,看着偏房裡的情景。
“啊......”溫若明娜另外隻手不由得捂住了訝異發聲的嘴巴。
阿格妮絲被放倒在簡易的榻上,裙裾已被掀起到了腰間,“不要割去我的牡蠣籽啊。”她灰色的頭髮披散在額頭和眼眸上,鎖骨在月光上時而聳聚,時而散沒,渾身汗水淋漓,還在哀求着。在溫若明娜的眼中,她完全被大主保人給控制住了,身軀不斷地隨着高文的動作而動作,“真的很難想象啊,原本在榻上對待我就像個乘風破浪的老船長似的,但在這兒遇到大主保人,卻如同被颶風海潮掀翻的艘破船,只能隨波逐流聽天由命。”
大主保人並未割阿格妮絲的牡蠣籽,相反卻魔幻般地翻弄着手指,輕柔而迅速地讓阿格妮絲的牡蠣籽不斷“炸裂”開來,一圈又一圈的宛如契丹火的衝擊風波,將小翻車魚整個身體和神經全都點燃了,阿格妮絲咬着牙,流着涎水,灰色的髮絲凌亂,弓起了腰嗚嗚嗚叫着,左手撐住在榻上不斷抓着撕扯着,右手不由自主地扳住高文寬厚的肩胛,眼神已經完全淪喪,充滿了乞求。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大腦早已被焚燬,只想花蕊盡情地綻放開來......
宴會場所上,衆人依舊在酣暢狂飲,這會兒赫托米婭面色泰若地在數名武士的伴同下走進來,而後俯身到了兩位郡長的耳邊,“關於相親的事,凱撒殿下在書房創造了不受人打擾的靜謐局面,請兩位郡長屈就前往下。”
萊特抹抹嘴,毫無芥蒂地起身準備隨着御墨官而去。
而安德奧達特則有些不愉快,他的拳頭擱在餐几上,有點怒氣地反問御墨官,這到底是爲何,我可不願意爲了這樣的俗不可耐的事浪費整個晚上乃至將來的時間。
“請跟我來,這是凱撒的指令。”赫托米婭完全不顧及他的生氣,依舊帶着冷冰冰不容置疑的語氣。
兩人於是也隨着御墨官,告辭離席,順着房間的長廊,再到後花園,結果在書寫室的門閽前,幾名使女臉色慌張不安地轉來轉去,好像遇到了十分可怕棘手的情況。
“怎麼了?”赫托米婭抄着袖子問到。
“伊達伯爵母女在書寫室,被凱撒籠子裡的蛇給咬傷了。”使女們驚恐地低着頭答覆說。
“哦,怎麼我離開這麼小會兒,發生這樣的事。”
“據凱撒在裡面說,這蛇是歌德希爾德夫人送來的,來自黎巴嫩山谷的淡水河畔亂石堆,一旦被咬中的話,即刻需要人來解毒。”
萊特和安德奧達特面面相覷。
而前面御墨官好像是照着稿子來讀似的,“這種蝰蛇毒液的藥理我曾記錄在卷宗上,無外乎兩種解決的辦法,一種是得到聖使徒的撫摸自然可以消解,第二種則是必須要男女************兩位郡長同時喊了起來。
赫托米婭轉過臉來,“沒錯,你們現在就進去面見凱撒好了,恰好你們的數目是兩個,而伯爵母女也是一對。”
“這樣也只能義不容辭了,別說了,救人要緊。”萊特握拳而進,慷慨激昂。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有這樣荒誕不經的蛇毒。”蘑菇頭的安德奧達特則十分生氣。
聽到這話御墨官也不生氣,她冷笑下,壓低聲音,“嗯,確實是謊言。其實凱撒籠子裡養的是數條根本無毒的蛇,冠以黎巴嫩蝰蛇的名字,讓這對母女誤以爲中毒而已,其實凱撒給她們的不過是強力的波斯******——這也是爲了你倆好。”
塔爾蘇斯郡長厭惡地擺擺手,便轉身要離開。
“站住!別讓凱撒和國家蒙受恥辱啊郡長閣下,身爲一個男子,身爲最重要的大臣,連這樣的決斷能力和奉獻意識都沒有嗎?當初大主保人也是獻出了了肉體,才換取了紅手大連隊在帕弗拉哥尼亞的行軍暢通,這樣忍辱負重的事蹟,凱撒可是要記錄在書稿裡,將來讓它流傳於世的。郡長閣下,我聽聞您也在撰寫大主保人的戰史,難道在這個關鍵時刻,你要始終做個懦弱的旁觀者嗎?”赫托米婭在那裡,語氣冷峻嚴厲。
安德奧達特痛苦地捂住臉,站在那裡不發一語。
當書寫室的門被推開後,幾位使女正在那裡來來去去地忙碌着,但好像並不是找解藥,而是在支牀榻,安娜拄着權杖站在中間,母女已經躺在地上,全都眼神錯亂,衣衫不整春光外露着,“需要飲水嘛。”安娜裝模作樣地詢問着,接着見到兩人來到,便趁機走出來,“衝啊,你們都是我和高文的兩匹駿馬。”言畢,便爽朗地笑起來,準備邁出門去。
“善後事宜怎麼辦?”萊特看着美麗的寡婦伯爵已經在那裡低着腦袋,垂着亂髮,手不自覺地摸着自己豐潤的脖子和肩膀,渾身都散發着成熟美婦的韻味,早已按捺不住,但他畢竟是個精細的人,不由邊解衣釦便追問着紫衣凱撒。
安娜嘴角翹起,轉身眯着眼睛低聲對萊特傳授機宜,顯得信心滿胸,“這種事情我們宮廷總能解決。既然伊達女伯爵在這裡失貞,那麼她必然無顏面再前往聖城,更不可能返回奧地利,那就稍微編個故事遮蓋下——比方這樣說,伊達女伯爵和她的女兒,在穿行安納托利亞高原時遭逢了異教徒的伏擊,自從失蹤生死不明。如果你使出你的解數讓她滿意,她是不會介意隱姓埋名,而後和你過快活日子的。”
當書寫室的門重新被合上時,安娜立在月光下的後花園處,“赫托米婭,我可是替你消除了巨大的隱患。計劃的第一個環節堪稱完美。”
“謝謝凱撒殿下,這一切也都是爲了國家。”
“你去忙你的吧,宴會那裡你去代理招待。”當赫托米婭躬身退去後,安娜輕輕繞着纏着雪貂尾的權杖,走到了處圓亭前,“卡貝阿米婭我的好姐姐,現在你隨我來吧。”
亭子當中,將秀髮梳成辮子,順着後腦盤起,身着正裝的卡貝阿米婭表情複雜難堪地站起來,亭亭玉立,轉身對着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