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波一聽,就笑道:“我陪朋友過來相親的,也纔剛剛認識顧明。”
他見已經到了杏花莊門口,就接着說道:“我朋友還在等我,既然有你們酒店的管理員來處理,我就不過去了。”
說完,葉小波衝路逸和閔於忱笑笑,走開了。
路逸卻面色更是陰鬱,只想這個顧明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已經學會用謊話來矇騙自己。什麼結婚?結婚了還過來相親,果然是大齡剩女,只有自己還不嫌棄了。
沒想到自己竟也會這樣想事情了,路逸不禁覺得好笑,一張苦大仇深的臉驀地綻出一抹笑靨。
閔於忱敏感地擡頭,望着路逸有些莫名的笑微微出神,復而又低下頭,道:“這下要送顧小姐去醫院,典禮那邊怎麼辦呀?”
路逸愣了愣,方纔太過慌張到沒想到這件事情上面來,就順口接道:“你替我回去吧。”
他說着,似乎理所應當一般,接過車童遞來的車鑰匙,道:“就說酒店裡面出了一點小意外,有客人暈倒了。”
閔於忱聽後,有些悽然地勾了勾嘴角,柔聲說:“恩,知道了。”
路逸見到她這副表情,又有些奇怪的情緒涌上心頭,只覺得想對她生氣,又想對自己生氣,便加了一句:“我送完顧明馬上就來。”
閔於忱沒想到路逸還會在乎自己的感受,一對杏核樣的眼睛陡然睜大,單眼皮頂上去,擠出來一道淺淺的褶子,就像她面上淺淺淡淡的驚喜。
她說:“恩,我等你過來。”
話音還飄在半空中,路逸已經按下了車鑰匙,在車童的幫助下,將顧明往已經壓下來的副駕駛座上放。
閔於忱自顧自又勾勒出一抹清冷的笑容,垂下眼簾,有些自嘲地冷哼了一聲。
到了醫院,診斷出來是食物過敏。醫生問路逸顧明在此之前吃過什麼,路逸不知道,被醫生又說了一頓。但他並沒有拿那套自己只是處理公事的態度來搪塞醫生,反而真的有些自責起來,又有些埋怨顧明不好好照顧自己,竟然長這麼大了,連自己吃什麼過敏都不知道。
坐在顧明的牀頭,路逸自嘲起自己的兒女情長,細密心思。兀自苦笑,他將顧明散在額前面上的碎髮全部捋整齊了,起身走了。
在路逸離開不久後,顧明就醒了。面上病紅已褪盡,她四下看了看,見自己腕上還插着點滴,想必是路逸送她過來的。顧明從病牀上緩緩坐起來,回憶着事情的經過,便想,在杏花莊遇到的那個女人,是閔於忱把。開始沒什麼印象,但見到路逸之後,反而想起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五年婚姻家庭的磨練,讓閔於忱失去了少女時代鮮嫩的光澤,變成了一個溫柔慎言的居家婦人。
顧明下意識找自己的包,卻發現不在病房裡頭。她纔想起來剛纔沒想到自己會出事,去洗手間的時候沒拿手袋,把手機也落在位置上了。
她皺皺眉,按響了護士鈴。吊在頭頂斜上方的點滴已經快沒了,透明的水滴嗒、嗒地墜下,房裡暖氣恰好,不冷不熱的空氣裡寂靜無聲。
他的餘息早已飄散殆盡。
顧明嘆了一口氣,擺擺頭,聽見有人過來了,就側過頭,竟看見陳璐蘭穿着護士服,大搖大擺地推門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