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xxx

續 我和他的XXX

我和他的XXX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是出門方便一下,再次與人狹路相逢。對面是一位衣着華麗的年輕貴族,面容雌雄莫辨,定定的看着我,眼中滿是敵意,最後開口,“原來你就是他的那個女人。”確確實實男性的嗓音。

我不喜歡挑釁。

但我會回擊。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面露微笑,“原來您就是他男人。”

人妖青年臉馬上就綠了。房間裡傳來藤原輕聲咳唆。

我得意洋洋,徐志摩式的離開。

等我再次回到包房,那位人妖青年坐在藤原君身邊,噘着嘴脣,一臉不滿。

我很有興趣的向藤原點點頭。美人瀟灑的伸出手,“我外甥。”長久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對自己的英俊聰明能幹的舅舅產生什麼“純潔而真摯”的感情也並不奇怪。

“舅舅,這個女人有什麼好!她剛剛對我有多無禮!”是個被慣壞的小孩。

年輕的舅舅一個冰冷的眼神,人妖外甥立時噤聲。卻轉頭更加怨念的盯着我。孩子,這麼有前途的畸戀我本應該支持的。可人家把“我討厭你”都寫在自己腦門上了。我幹嘛自討沒趣。美青年確實一直沒給我好臉。我卻始終淡淡的職業笑容停留在脣邊。

耗到時間我起身告辭。因爲麻煩的外甥在,他也沒有挽留。

走到大門口,人妖青年拽拽的跟出來,“妖婦。”難以抑制的憤怒,“你最好收斂點。舅舅決不會讓你進藤原家的門。”

留給他一個標準的職業微笑——皮笑肉不笑加完全的不以爲然。然後轉身優雅的離開。

至於他的反應是氣急敗壞的咬嘴脣、叉手指,還是大力跺腳,我就不知道了。

走出去二十步。我家美人帶着一身清香飄然落在我身邊。

“這孩子跟和仁比怎麼樣?”盯着他的臉看,其實亞亞的男性特徵還是挺明顯的。

“長得稍微好一些。”亞亞阿,我愛你!

“性格一樣的討人厭。”

“哦,你想給他個教訓?”他彷彿在說你打什麼鬼主意。

“這不是茄子、香蕉或者黃瓜解決得了的,我一定得找棵仙人掌做了他以泄憤。”

亞亞狐疑的看着我,聽過我對那些蔬菜水果植物的解釋之後,他抽了。

好一陣哆嗦,連着在他手裡的我的手也跟着哆嗦。

“謝謝你笑得這麼用力。”我恨恨的說。

又等了好一陣,他平靜下來,意味深長的拋出一句,“我可真不想得罪你。”

“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可以好好的相互折磨。”

他微笑的抱起我,消失。

腳一沾地,各人佈下結界。

“我餓了。”拽着他的手,“冷天適合吃火鍋。陪我吃吧?”猛拋媚眼。

他點頭。着手準備食材。

圍坐在小桌前,向湯鍋里加調料。

他先舀進去一勺鹽,試探的眼神看向我。

“少。”我說。

他又舀下去一勺。

“再來點。”我又說。

乾脆拿起鹽罐直接向鍋裡倒去——嘩啦。

我趕忙從他手裡搶回鹽罐,瞄瞄裡面,手指着鍋,“這湯倒了,罐子裡剩下的剛好還夠重新燒一鍋。”

“……”

一頓狂嚼。他吃得少,更多的時候是對着我那副風捲殘雲的吃相笑,溫暖的笑。

吃畢,從私房箱子裡摸出一瓶好酒、兩個酒盞。

一人面前擺一個。

“今天玩個遊戲。用‘……從沒……’的句式造句。第一個人先說,如果對於第二個人來說是真的,那麼就自飲一杯;如果是假的,就重複一遍,第一個人喝酒。如何?”

他神色戒備,“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關於龍神、神子、鬼族以及命運之類的話題不許說,不然我們兩個都沒辦法回答。”

“好吧。”他也鬆了一口氣。

“每人連說三句,就換一下人。演習一下。我從沒做過飯。”

“我從沒做過飯。”他嘴角帶着笑意。

“聰明。”我舉起酒盞一飲而盡,“我先來如何?”

他頷首。

“我從沒去過X館以外的青樓。”我盯着他說。

“我從沒去過X館以外的青樓。”他微笑着重複。

我喝酒。

“我除了在青樓吃飯應酬從沒做過其他的事情。”

“我除了在青樓吃飯應酬從沒做過其他的事情。”他又重複。

我只好繼續喝酒。他手指撫過我的臉,“就知道你想問這個。失望了?”,傳說中直達幽藍海底的笑意。

“有點。”

他笑得越發受用。

最後一擊,“除了你,我從沒愛過其他女人。”換我微笑着對着他。

他也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其實亞亞你就算不重複不喝酒我也不再執著這個問題,雖然我並不是不在乎。

就像來到這裡之前,我只認爲他湛藍的雙眸裡只有寒冰,從沒想過也會騰的躍出火焰。

他猛地抓起酒盞一揚脖。

亞亞這個人,永遠不能期待他能說“我愛你”,但不代表我就拿他的鐵嘴鋼牙毫無辦法。

況且,他一直容忍我的臭脾氣。還是,挺感動的。

第二天天氣很不錯。

他坐起來靠在桌邊,眼神空洞,慢吞吞的醒盹。亞亞不愧妖孽二字,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難掩國色。這禍水當得一點不冤枉。

爲了他,我隱瞞紫姬,排開千歲,死掐席琳。要知道,我可是個不喜歡與人爭持溫和的人兒啊~~

神遊半天,終於清醒,懶洋洋的整理好衣飾,一步一搖的出門離開。

我轉個身,繼續與周帥哥的約會。

上午要辦些正事,召集八葉開個內部的通氣會。都很給面子,不時全員湊齊。

座下脣紅齒白意氣風流各色類型的八位帥哥,自豪感使命感油然而生。

關於藤原情婦傳言的澄清。幸鷹尤其欣慰。

順便佈置下一步收回四方符的工作。

會議在一片和氣中落幕。

不在八葉中選中宮真是明智之舉,八人互有忌憚,無人能贏得其他人更多的信任和服從。

如若軍務尚書在世,也會佩服我的組織建設水平。

轉眼又是晚上。

正要出門應酬藤原,翡翠匆匆趕來,神色嚴峻。

“有人在私下裡招募死士,但我感覺主謀應該是和仁。”

“我會多小心的。我想他大概也不想放過我。”

他淺淺的笑了一下。“希望能有人一直保護你。從這個角度說,左大臣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後匆匆離開。他也有隨從在京,以和仁怨恨他的程度,他也是可能的目標。

恰好耽誤的這點時間,藤原的隨從在半路趕上我,通知我晚上的約會臨時取消了。

看來和仁這件事波及面甚廣。想了想,不然乾脆去找堇聊天。徑直向前走。

一陣濃烈的脂粉氣襲來,頭都不用擡就知道是誰。

“你居然敢一個人出來?”

“對你‘感興趣’的恐怕比我多得多。”我覺得席琳不一定聽得出來我的重音。

“哼~~別以爲有八葉保護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她的脣色——我看着眼熟,貌似是我的手製產品。

“嗯,還得感謝你主人亞克拉姆的迴護。”我抿嘴一笑。

“真不明白,主人爲什麼會對你感興趣!”她叉着腰。開始氣急敗壞。

我能說我穿來時,內存里亞亞對我的好感度就不是零麼,到現在怕是連上限都要超過去了。

“而且,完全不肯見我,夜晚也總是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她開始咬手指自言自語。

當然了,我那個掩蓋他暗屬性氣息的結界不是蓋的。連近在咫尺的紫公主、天才陰陽師泰繼都沒察覺異樣。

“你……你……”她忽然呼吸急促,指着我,大驚失色。

循着她的手指看過去,原來是那塊被我係在手腕上的玉璧。

“你怎麼得到這個的!”話音未落,衝了過來。

早就防備。回收明王符後能力越發運用得心應手。一拂袖,一面魔法盾瞬間出現,反彈回她的法術。

“你說這個?”我問。

短暫的失神,席琳沮喪的言語,“爲什麼,他連這個都可以送你。我這麼多年又是爲了什麼。”

其實,只是我一個激情四射熱力如火到能吞掉對方舌頭的法式熱吻過後,他就拜倒在我的西裝裙下。

總的來說,就是個色誘的手段,完全稱不上高明。

在貴族間行走自如的席琳美女應該比我更擅長此類手段的。

“你可真是愛慘他了,席琳。那麼危險的男人,趁你還沒愛他到死去活來喪失理智,趕緊離他遠點保命要緊。”

說完,我就轉身離去。至於她認爲我這是真誠還是矯情,與我無關。

全身心的愛一個人,想想代價真是可怕。

慢吞吞蹭到目的地。大美女出迎,還是那個奢侈的專用包間。

不經意的問起藤原君的兩位情人姑娘,畢竟我今日單身前來的大好機會,卻未見二人跳出來找我挑戰。

媽媽桑大美女輕飄飄的一句,“出家了。”

我點點頭。藤原君確實是個厲害人物。看起來她們因爲得罪我這個“寵妃”自取其禍,但事實上也只是藤原藉此藉口清理門戶,我白白作了回擋箭牌,同時我這位專寵毒婦的招牌就這麼亮閃閃的樹立起來了。

回憶起人妖外甥的那句“勾欄出身的下作女人怎麼進得了藤原家的門”,堇大美女賠了自己半生的青春換得這家青樓的管理權怕是最好的結局。

她看了看我,別有意味的又說,“他真算是疼你了。”

我笑了笑,沒再言語。

於是早早回家。正牌情人正牌的倚在楓樹下,看我回來,笑得人如沐春風,加上颯颯飄落的紅葉,真是比王惟的畫還詩意。

進了屋,他往墊子上一靠,大腿一伸,懶洋洋的半眯着眼睛瞧着我。

拍拍他的臉,“今天去應酬小白貴族了麼。”

下巴點了一下,算是肯定的回答。

“見到帥哥沒有?”我來了精神。

頭歪到我肩膀上,伸出左手食指,指指自己。

真是夠自戀的。我蹭得起身,手腕被他右手抓住。水藍的眸子裡漾着微瀾。

賤,真夠賤。可是,我得承認,我就哈他這一型——初始是座冰山,逮誰凍誰;成功收房無需調教之後自動化成一汪春水。

“鬆手啦。我去拿東西,送你的禮物。”

很好,眼睛裡滿懷期待。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香水。新近研製成功。這個時代我所遇見的男人沒有不愛好薰香的。我前一陣子的半試驗品香膏送給見多識廣不見喜怒的藤原左大臣,在完全沒期待的情況下那位大人幾乎天天使用,推崇不已。

給自家美人的當然有私心。他接過晶瑩剔透的水晶瓶,湊近嗅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居然忽閃了半天,轉向我,就是傳說中那種直達眼底的笑意。

瓶頸上有我手寫的標籤,“CoolWaterDeep”。“這個香味叫深泉。我覺得非常適合你。”(大衛杜夫的深泉,我最喜歡的男士香水,初春冰水相融的冷冽的氣息。)

他那漫天流火的眼睛,於是後面的事情——肉搏~~

轉天,要去取回南方符。亞亞早早走了。彰紋和伊裡早早上門接頭。去祠堂的必由之路上,源叔叔一如記憶中的卡門擋路。很不嫺熟的威脅語氣,逼迫彰紋退位,不然將怨魂釋放滿京城。小王子肩膀剋制不住的顫抖,依然咬牙拒絕。

輕輕向他點頭,直接破除源叔叔的結界,三人直奔祠堂。回頭望望源叔叔,他緊握刀鞘,猶豫再三,還是放棄械鬥的念頭。果然,這大叔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佩服一個。

老遠看見我們三人的和仁殿下攥拳跺腳,大罵源叔叔沒用。

我心裡一驚,下午還有安排,怎能由這孩子此時借題大肆吐槽,“和仁,重點。”我說。

他一愣,“我從亞克拉姆那裡得到的力量,一定會讓你痛苦不已,讓你們這幫愚昧的賤民知道誰纔是勝任的東宮!”又握拳,沒跺腳。

“三號人物辛勤努力,工於心計,臥薪嚐膽,終於打跑二號人物,滿心歡喜的準備接替人家的位子的時候,忽然發現二號不只一位。”我邊整理手中像撲克牌排列的封印符咒。

“你這女人在說什麼!”跺腳了。嗯。

“她的意思是說,彰紋就算退位,東宮的位子也不是你來坐。”美人換了衣服,翩翩而來。

我點點頭,“還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得真能打得倒太子殿下。”

“果然有‘妖女’之稱。你別以爲你勾引我的首輔和藤原那個傢伙我都不知道。可是亞克拉姆背叛了你,他給了我新的力量,更強大的力量!失算了吧,你真以爲你是天下第一的美女麼!”其實和仁嘴巴也勉強算是惡毒,如果不和亞亞作對比的話。

彰紋伊裡神情大駭,關切的眼神同時傳過來。

亞亞聽到這番話似乎也有些不自在,眼睛也直直的看過來。

和仁志得意滿。

我收好我的撲克牌,“和仁殿下,我記得背叛是基於約定和誓言的吧。而我和您的首輔大人,這兩樣東西我們都沒有。”

和仁又愣了。同時,亞亞的臉青得很難看。

“放怨靈吧,別讓我只能佩服殿下您嘴巴厲害。”我的刻薄之意溢於言表。

過程不說了。五行之力5X,熟練運用氣力的我這個神子不會不作爲。戰鬥中順便培養了天地二位的革命感情。

我的撲克牌又多了一張。和仁又沮喪了。指着我開始結巴,氣的吧。

“亞克拉姆,”我攤攤手,勝利者的完美微笑,“現在不帶殿下走麼。落在我手裡的話,不會拿他們法辦的,我其實比較傾向於私刑。”

全場再次靜默。

“今天我心情很好呢,多說一句吧,實事多做,而白日夢少做。和仁殿下,您不會真的認爲成爲東宮就能君臨天下受人膜拜吧。”

千歲殿下和萬歲陛下之間還有好長的路呢,死在半路上的不勝枚舉。

亞亞神情複雜,試探的看我好幾眼,瞬移咒捲走和仁數人衆。

伊裡轉向我,“神子,爲什麼放他們走?”

“和仁其實沒有殺過任何人。他沒有罪。”決定轉守爲攻,“彰紋,如果和仁能醒悟的話,你會原諒他麼。”

這兩句話,讓他倆一路上無語。

回到紫之館,我上房頂整理那些需要日光浴的瓶瓶罐罐。正當我工作漸入佳境之際,留意到氣息微有異常,屋檐下,一人,金髮,藍眼,紅衣,擡首相望。

大白天看見他,尤其還是在我的地盤上,挺少見的。況且下午就匆忙跑來解釋——說明還是有良心先妥協的好孩子。

跳下去,面對面。看他準備怎樣和我攤牌。

“那不是背叛。”猶豫着開口,“我從沒對你說過謊。”他低頭了。

“確實不算。”面對這樣的他,我也挺不適應的。

“約定和誓言……如果不能實現,又有什麼意義。”上午那句話算是真扎到他心窩子裡去了。

“那就許能做到的。”因爲戀人間的寒盟被誓,天神是一笑置之的。(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

他思索良久。“我想不出來。”

“這個好了——我們都要珍惜生命。如何?”

再次考慮片刻後,他終於笑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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