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A型和巨蟹座A型 下
想到這裡,我笑笑,“泉水心思夠用,可惜一直沒有實權。他會覺得委屈吧。”轉頭,直視大帥哥,“至於師子娘娘,由你來決定她的命運。”
他點點頭。
故意把步子放緩,捲起帥哥一綹頭髮,在手上繞啊繞,“我相信彰紋確是陛下的兒子,但師子娘娘曾與人偷情也是不爭的事實。深宮之中,有多少人能耐得住寂寞。”
“沒錯。”他回答。“姑娘還想讓她來對付內親王麼?讓她相信,泉水密告是受女六條宮指使?”
“曾經這麼打算過。”我搖搖頭,“這種方法有風險——會再次把你兜進去。所以我放棄了。”
他又點點頭,“姑娘要小心,那位殿下已經蠢蠢欲動。”瞬間眼神飄忽,撩開自己一綹頭髮,又微微搖頭。
“他付諸行動了。挑唆千歲來對付亞克拉姆,從而阻撓我們。我已經拜託泰繼監視彰紋和千歲的舉動。現在,請你留意泰繼,我擔心他情急之下犧牲自己當擋箭牌。”
“姑娘放心。”翡翠目光堅定。
翡翠辦事,我一向放心。“泉水、彰紋兩位皇子都和你有血緣關係。寬幸是你的摯友。翡翠你真可謂得天獨厚。可是不管哪家倒臺,你也會首當其衝的連帶受難。”鬆開頭髮,拍拍他的肩膀,“這個局面太複雜,你弟弟政熙處理不來。別因爲什麼無聊的負罪感或者厭惡束縛之類的理由,在這個時候撂挑子。”
他眯眼,“姑娘怎麼知道的?”
我笑得越加燦爛,“我一旦想逃避,就會露出你剛纔的表情,那是在說‘好麻煩——我能不能不管?’”
帥哥仰頭暢然大笑。“姑娘心思無人能及。”
我湊過去,雙手捧着他的臉,額頭頂上他的下巴,“至少也在了結這些之後,答應我?”
喉結顫動,只一個字,“好。”
慢吞吞蹭進後殿。泉水見我們進門,起身施禮。有求於人麼,禮數當然十足地道。
落座。翡翠大帥哥出門迴避。
“神子。”少年遲疑着開口。
“放心吧。他只是警告你一下。”我攥着茶杯暖手。“泉水,你還年輕。這個時候不要和你哥哥硬碰硬。沒有他,你有性命之虞。”
他沉默。垂下頭,帶着強烈的不安情緒。
“那封書信的事情,你太高調了。現在那位娘娘也很記恨你。”
“神子,”他猛然擡頭,“您爲何……”
“不除去她?泉水,利用……你懂嗎?這也是我確信藤原大人絕不會對你有更深一步處罰的原因。”對泉水,我沒有義務把實情解釋給他聽。
又是沉默,但是很短暫。“在下絕不做無用之人。”斬釘截鐵。
我讚許的點點頭。用泉水牽制彰紋,時刻提醒東宮殿下,就算是作傀儡太子他也不是唯一之選,我們還有泉水作代用品。
吃下半顆定心丸的清秀少年,略帶點羞澀說,“我太不成熟了。今天多謝您。”言畢起身行禮告辭。
我也站起來,和他一同步出後殿。望着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思量,泉水有能力而有野心,這本無可厚非。他防備,試探,薄性情,更多基於自保,倒未必全是害人的心思。
“聽起來,這孩子就是在向我撒嬌。可惜他在依賴一個不可能任由他依靠的人。”看看手中的摺扇,“想給他個深刻的教訓,卻又不想他受到致命的傷害。我這個神子對八葉的感情也很矛盾。”
淡淡的清香飄來,“你的神子職責僅限於清除怨靈,使京城氣息淨化並循環。”
“怨靈消失殆盡。龍神依舊沒有降臨。老實說,我已經完全不得法。”
“姑娘真的非要回去不可?”
我回過頭,翡翠大帥哥正抱臂恬然微笑,“留下來也好。反正我行情不錯。”擺手,“我回去了。”
自己的寢殿,抱着大靠墊,左滾右滾,還是爬起來,從記事本上扯下一張便籤紙,寫下,“昭君,想你,快來。”吩咐藤原女官送出,再倒下,心裡算計着昭君美人多久能到。然後卷着被子就睡着了,等再睜眼,吊着一隻胳膊的桃花眼美人正彎着嘴角盯着我看。
本宮給美人“回笑”一個,抹抹眼睛,掄起大腿壓上他的腿,咕噥一聲,“水。”
於是水來。還是爬起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看看門外,太陽還沒下山。放心把腦袋埋進美人懷裡,慢慢醒盹。順便在他胸前“搜刮”一下。在能讓我“自由的”襲胸的妖孽四公子中,以昭君手感最佳。貂蟬,教主都偏瘦,只有昭君肌肉脂肪骨骼配置最合理,而翡翠,屬於花園外的植物,不適宜經常接受我“手感探究”。
女官進門上茶,正撞見昭君低着頭,情意綿綿,露着整個鎖骨,沒傷着的左手攬着我的腰。而我雙臂從敞開衣領處沒進他的袍子。此女呆立,猶如人臉調色盤,表情變化多端,這叫一個精彩。內心鬥爭了幾十個回合,實在堅持不住,終於端着盤子消失在我倆眼前。
被撞破又不是一次兩次,誰還顧忌影響。乾脆更進一步。
“姑娘。”一聲,把我倆從美妙的意境裡喚回。兩對嘴脣戀戀不捨的分開,齊齊扭頭看向門口的翡翠。大帥哥久經沙場,見過世面,如此尷尬時刻,仍能鎮定如初,微笑着“抱歉。”瀟灑轉身,翩然離去。看來翡翠貂蟬昭君教主擁有的無需通報特權,偶爾也能起起震懾作用。
“剛纔摸你嚇退了女官,啃你震走了翡翠,大概短時間內無人打擾了。”
他臉有點紅,氣有點喘。忽閃着眼睛,貌似還在細細回味。昭君這點其實很不錯,他內斂害羞,卻對我和他人前向他人挑釁的親密舉動,也從來不會假道學,虛僞的說他不喜歡或者不想要。
“昭君,剛纔那姑娘按品級端茶倒水委屈了。估計是聽說你來了,才特意跑來奉茶的。她不會也是你的內定側室吧?”
美人左手理理散開的長髮,聽到我這句頗含酸意的疑問,醞釀很久,終於擡眼,堅定無比,“您可以質疑我的品德,但不要侮辱我的審美。”
天啊,今天可以成爲紀念日。昭君開竅了。不得不承認,他極爲聰明的同時也相當無趣,沉默而節制。但卻對性格差別很大,開朗又彪悍的我有着十二萬分的興趣。之前感情不深,和教主一起出席的某次聚會上,不時偷瞄我,被我發現也只會笑笑移開視線。這個性麼……
撲回去,問,“你什麼時候的生日?”
“……已經過去了。”
“哪天?”
“上月初八。”
抓過記事本翻啊翻,十二月八號,正是幸鷹帶我進宮給貞仁叔叔下藥的那天。大體計算下,平安時代曆法和農曆頗爲類似,那昭君……是摩羯座。聯繫他的個性舉止,還真典型。
“你不過生日的麼?”我又問。
他眨眨眼睛。不回答。大概勾起傷心事了。決定技巧的轉換話題。
他忽然莫名的拋出一句,“如果不是左大臣的身份,誰會看上我。”
擡腳踹過去。他抖了下。“雖然陰謀背後絕大多數情況下還是陰謀,但偶爾也會有陰謀之後的真情。至少我們就是如此。”我斂起平時的調戲腔調,罕見的正經道。
他湊過來,原本清澈琥珀色雙眸此時卻異常深邃,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他左手撫上我的臉頰,“我知道您是他的愛人。很早之前。他是我非常重要信任的朋友之一。按理說……我不應該……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您。無論如何。”嗓音些微暗啞,帶着點金屬擦磨般的質感。
昭君也**了。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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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一天一天慢慢填。
下節和昭君聊聊泉水的處置,就又要死人了。於是有人鳴不平了。於是幸鷹出場。再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