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同志
她開始哭泣。像一隻溫馴疲倦的小貓,蜷縮在我懷裡,肩膀還微微顫抖。我只好等待她恢復平靜。
“你喜歡藤原大人?”
小姑娘臉紅,卻很堅定的搖頭。
“那你喜歡我麼?”
小姑娘咬着嘴脣,點頭,“嗯。兄長說你是好人。”看來勝真千歲兄妹感情相當深厚。
我大笑,“千歲,這不算理由。”
她思考半天,“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這太籠統了。我摟着她笑,“千歲,你實在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我聽說那位大人一直都去探望你。”
她臉更紅了。
“你一直給左、右大臣下詛咒可是爲了他麼?”我問。
她低頭不回答。
“我倒是覺得彰紋需要拉攏這二位權臣,而不是除去他們。”
小公主瞪大眼睛。當然了,擁有能自由出入法皇居所探望千歲的身份的人——想來想去也只剩下彰紋一個。
“說真的,小姑娘你想嫁給他麼?”千歲對彰紋的愛慕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這點小JQ還參不透就枉稱妖孽了。
她又紅了臉,隔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不可能的。平家沒資格。”
“那加上陛下的恩典呢?”
她不可置信的擡頭。“陛下會答應麼?我……”
“你就說你想不想吧。”我笑。
她攥緊拳頭,咬着嘴脣,“想……”
“你先回去。等着好消息吧。”我用手拍拍她的額頭,“你是個值得好男人來愛的姑娘。”問題是,這件事我是找昭君還是找貂蟬涅。
回到車上。
昭君靠在牆邊,單手撐頰,面無表情。事實上,好比快到達高—潮硬生生被人掐斷,總還是有些不爽的。
我板着臉,坐在他對面。
“平千歲是不是什麼都和您說了。”
“昭君,她向我哭訴你辜負她。”妖孽鬥法麼,總是要虛虛實實的。
他身體不覺挺直,“您究竟知道多少?”
果然有隱情。“你還有點時間考慮。在回到東三條殿之後你最好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女人都是天生的戲精,尤其還是我這種修煉多年功力深厚的。
他看着我,深吸一口氣,別過頭,手撐太陽穴,滿面凝重。
東三條殿,左大臣府。
昭君的書房,換過衣服。面對面坐下,桌上是上好的清茗。仕女隨從撤了個乾淨。
他看着我,開口,“我父親在世的時候爲我選定了幾位側室。其中包括前幾天您見過的那位小姐,以及平千歲。”
藤原家老爺子眼光老到,爲自己名義上的長子挑選的女人個個都是天真羅莉型。真正熱愛j□j羅莉的是高齡怪叔叔以及年幼正太,像昭君這種精緻美青年幾乎無一例外的狂萌彪悍女王。這不失爲藤原家老爺子對昭君的另一種折磨方式。我覺得昭君對於這種一邊倒的審美嗤之以鼻,估計這幾位側室無一得到他的寵愛。
“我沒碰過她們。我要她們知難而退。”果然,不僅沒有寵愛,可能連個好臉色都沒給過一回。可憐。不過昭君也真是挑食。我親眼見過“服侍”他的幾位X女也都是高挑美人。
“平千歲後來被選爲神子。被他召見的時候跑來向我求救。我沒有理會。”這應該就是那位被我滅掉的女官口中,千歲的“自討沒趣”。
“坦白說,她們的死活,我根本不關心。”昭君此時神情符合權傾朝野明智進退的左大臣之名。
他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可您和她們都不同。”
我立時明白他的潛臺詞。“昭君吶,女人容易高估自己肉體的價值。況且她們就是那麼被教育的——男人供養她們理所應當。”
他點頭。這句甚得他心。
“您爲我做過這麼多,甚至不惜性命。我就在想,您究竟想要什麼,怎麼才能讓您開心。我曾經認爲是地位,現在看來我錯了。”很好,昭君即使歷經宦海沉浮,爾虞我詐,依然保有一顆正直的心——恩必償,怨必報。
“那你現在認爲我最想要什麼?”我問。
“尊重麼?”他反問。
孺子可教。我笑,“沒錯。發自心底的尊重。”
他一字一頓,“您已經得到了。”
“還有些別的吧?”
“是。”他眼睛裡的溫柔愛意呼之欲出。男人通常羞於把“愛”字掛在嘴邊。所以不必太執著於他們的言語,看他們的行動就好。
“不過還是有義務提醒你,我的獨佔欲非常強。”
“我知道。”他笑了,“所以他召見我時,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您纔會暴跳如雷。”
我是在乎你,用得着這個時候賣乖麼。“老爺子的獨佔欲恐怕和我不相上下吧。”眨眨眼睛。
“北條廣之曾經非常寵愛一名侍妾,最終爲這個女人招來御賜毒酒一杯。”那麼,老爺子想要召見我,非常可能只是因爲我和昭君來往甚密。
他察覺到了我神情的變化,“我其實一直都在慶幸,當時的決定是對的。那天躺在那裡的不是您。”
反手摳住他的手腕,“你是在戳我的心麼。”我討厭威脅。
“不是。只有在您身邊,我才切實的覺得可以甩開那些不堪的過往。”
其實昭君大多數時間語氣手段強硬,既不愛惆悵,也不愛傷感。雖然我表情鎮定如初,但自己一貫修長卻冰涼的手指,稍稍有些溫暖的觸感。
這一局,我輸了。
他微笑,“平千歲會這麼親近您,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這個簡單。我一向是在女人面前做男人,在男人面前做女人的。”
他噗嗤一聲,又生生把口裡茶水嚥下去。
我一個情意綿綿的媚眼過去,“能喜歡我這個樣子的從來就只有怪胎。”
他失手把杯子摔在桌子上,“您吶,嘴巴總是不饒人。”
飯後在庭院裡散步消食,正好碰見加班晚歸的我那片葉子——幸鷹。
他微笑着和我打招呼。
我微笑着把昭君趕走。
“您都知道了?”他問。
“你指他的身世的話。”
他點點頭。
“長得太像他母親,你說是命太好還是命太不好?”
話說回來,如果昭君的臉不是這麼好,我不會連命都不要的進宮去救他。
“母親一直很憤恨源夫人。曾經說,那種女人的野……”他掩口。
我擺手,“沒關係沒關係。”
“源夫人的兒子怎麼能執掌藤原家。”他繼續述說。
理解。美麗的側室從來都是正牌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源夫人因爲生下昭君而逐漸失寵。只嘆正室不爭氣,沒能養下一個男孩,於是收養幸鷹,決心把他推上家督之位。
“幸鷹,應該準備行動了。我們運籌帷幄就好。”
“嗯。風雲要變了呢。”他擡頭望天。
“我調製的這個,需要你幫忙驗證一下。”我舉着小瓶子詭異的笑。
結果是,我的新產品性能非常值得信任。
回昭君書房的時候,人民公僕還在盡職盡責的批閱公文。
我遞上解藥。他一飲而盡。
“你和彰紋關係如何?”我問。
“點頭之交。”
“可是你這次得給人家牽紅線。”
“和平千歲?”
“你辦得到的,是吧?”我邪媚一笑。
他忽閃了半天睫毛。其實東宮勢力不強對藤原家來說是好事。關鍵在於,月老這種事情,對於一個鰥夫來說,有點棘手。貂蟬其實也辦得到,但效果肯定不如和皇家有血緣關係的昭君。
“這麼快你就忘了麼?姦夫的義務之一,我惹的麻煩——”愈加燦爛的笑容出現在我臉上。
“由我出面擺平。”
我一把摟住他的腰,“昭君,人家愛死你了~~”還不忘在他臉上死命啃一口。
美人的表情一時還轉不過來,他感覺肯定是這吻好突然好廉價。不過也算值了。
他從書櫃中找出箋紙——極爲華麗的那種。我開心的特意給他研墨。看着蒼勁有力的落款——藤原寬幸。眉開眼笑。明天找貂蟬來個雙管齊下,不怕天皇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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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能留在柳女王身邊的六位都是精英人士。
塑造幾個不同類型的極品男人,姐妹們會看得比較開心。
翡翠和貂蟬屬於情場老手了。對於女人的心思能瞭解的比較透徹。
亞亞和昭君比較癡情,他倆不太會奉承女人。
我保證他倆對於感情一點不幼稚,戀愛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真實感受還是很清晰的。
這四個男人對待心愛的女人都是溫柔而遷就,換句話說,不是那種越是愛你就越要折磨你的類型。
不過有人是。至於是誰,我先不劇透。
遺憾的是柳女王聰明且神經質,思維跨越式,這四個男人基本都猜不透她的心思。所以這四位只能委屈的站在一個起跑線上。
貂蟬和翡翠是好情人。
亞亞和昭君是好丈夫。
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