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男人 上
回到東三條殿。我卸掉全副武裝,跑去泡澡,然後奮戰廚房。
不一會兒精緻私房菜華麗登場。準備出一份裝進錦盒,和解毒藥止痛藥一起派人給貂蟬送去,特地附信一封,“以後不許揹着我偷人,爬牆也要讓我知道。”
仕女們備席。
我做的菜怎麼會不好吃呢。看着見多識廣的昭君細細品嚐愛心滿滿四菜一湯的幹部餐,最終一掃而光。
那纔是個男人的正常飯量。
例行消食軋庭院。
“我妹妹說她很是寂寞。”(昭君的妹妹是堀河天皇的女御。)
“這種事情不必讓我知道。”我心不在焉的隨口回答。
當一個男人肯把瑣事家事心情等等向一個女人通通坦白的時候,意味着他已經非卿不娶。
擡眼卻對上他失望的表情。只好說,“有空進宮看看她去。沒有妹妹會不喜歡自己聰明高大英俊的哥哥。”
昭君微笑,點點頭。
“今天真是順利吶,昭君。”
“您話中有話。”
“全滅了他的親衛隊,卻沒有更進一步。你終於也下不了手。”
沉默了好久,“他畢竟是我父親。”又嘆了嘆氣,“或許是我的錯覺,他……已然一心赴死。”
“他之前並不知道你是他的兒子。我確信。”
“……”
“……”
默契的對視,那個有手腕有動機扣住昭君母親書信的人,瞬間彼此心中同時都有了答案。
但是,我心中依然有疑慮。
逼視他的雙眼,“昭君,我究竟長得像誰?”
初次見我便神色異常,有三個人,女六條宮,昭君和老爺子。
“從沒有人告訴過您麼?”他頗爲躊躇。
我冷冷道,“你說呢?我的消息來源渠道都快被你堵死了。”
“……我……”,些微的不自在,繼而堅定的開口,“鬱芳門院。您和她實在太過相像。”
“媞子內親王?法皇最寵愛的女兒?”我不覺高聲。
“沒錯。”
“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她?”條件反射般的問道。必有隱情,女人的直覺。
“她……曾經是我的情人。”
昭君,了不起。親生父親上了你,你就要上了他的女兒報復麼。
“我承認當時我是想報復的……”
果然。
“可你是她弟弟。要不是她早夭,你是不是還打算娶她來要挾白河上皇?”(媞子內親王二十一歲去世。)
“我承認。”
“你看見我的第一眼就在盤算怎麼利用我是吧?”
“我不否認。”
我氣憤已極,扭身便走。
他又撲上來。“我對您是真心的,您一定要相信。”
他先妥協。目的達到。
我和亞妖孽,昭君,貂蟬初識時都是想要相互利用。在這一點上,我沒有資格挑剔他們三個。
只要他先低頭,什麼都好說。
我冰着一張臉。他皺着一張臉。
死死摟着我,看來不聽他說完死心眼的昭君是不會鬆手的。
深呼吸。
“求您不要再拿這種話折磨我。”
我知道,語言遠比鋒利的刀劍更有殺傷力。那麼,換個話題。
“你見過你那位姑母麼?藤原賢子。”
藤原賢子是曾白河法皇的中宮,卻以二十八歲青春年華香消玉殞。
“那時我還很小。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人們都說媞子和她母親賢子長得很像。”
我和他對視數秒。
媞子內親王因爲酷肖其母,而被其父白河法皇百般疼愛。出則同駕,寢則同宮。
聯繫到女六條宮和老爺子見我時的失常——
我這張臉,加上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恐怕被某些人當作前中宮賢子的轉世了。
“那次在宮中,他見到您之後沉默良久……”
這才讓我能如此輕易的下藥給他。
歷史上,白河天皇以嚴厲溫雅、信賞必罰、剛斷果決以及嗜好華麗,貪戀美色,數亂禮記並稱,聞名於後世。
他是個好色之徒的同時也是個稀有情種。
先爲太子妃後爲中宮的藤原賢子少年夫妻,情投意合。在上代藤原家家督的逼迫下,二人也曾備嘗艱辛,患難與共。
標準意義上的伉儷情深。
賢子十五歲歲進宮,至二十八歲去世,獨享專寵,白河天皇其間不曾另立妃嬪。
及賢子薨,白河天皇抱着她的遺體哀慟哭泣不已,數日不食。
此事直接致使他無心政事,於三年後讓位於今上堀河天皇。
當年讀史至此,唏噓不已。
終於明白今天老爺子對我極爲寬容,態度曖昧,而女六條宮欲除我後快的原因。
真是莫名其妙的愛與恨。
手上濫牌一把,卻還能撐到現在,驟然驚覺原來是莊家大Boss在故意放水。
穩賺不賠的感覺也不是那麼的好。
可我該怎麼面對白河院吶。
他不會放過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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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八葉中半數反派,大家有興趣猜猜不?
特別說明,這文雖然很多情節依據史實,但也有很大程度的YY。比方說堀河天皇和他的女御苡子的生卒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