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的是 下
把茶杯往案几上一墩。“亞亞,我要和你談談。”
他直視着我,一副大義凜然姿態。
“首先我要先向你道歉。幸鷹根本對你沒意思,是我誤導了你。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同性戀。”
他沉默。心內再有不甘,鑑於我已經道歉,他也不好說什麼。身爲男人的氣度他有。
“即使是夫妻之間,也有底線。比方我,底線就是我的胸部。你可以說我的臉蛋不怎麼樣,但你絕對不能評價我的胸不怎麼樣。”我慷慨陳詞,語調鏗鏘。胸部乃是身爲女性驕傲和自尊所在,豈容一個男人置喙?
他瞠目。手揉太陽穴數秒,終於沉聲道,“抱歉,我失言了。”
舊話重提,亞亞這種西方的直接坦誠個性真是令人讚賞。
既然心事說破,後面很自在的各忙各的。
“對了,亞亞,席琳曾經興沖沖的把安倍老爺子的符咒拿給你吧?”我問。
“那個啊,可以免去詛咒的同時帶來強烈的反噬。”語氣頗不以爲然,“所以,最終僅憑你的那個八葉就能封印住席琳的力量。”
我猜也是,他始終心知肚明,對我的行動一直默許縱容。不僅僅是他,其餘幾位妖孽四公子亦同,四位美人把“有所爲有所不爲”都要寫在臉上了,事事權衡,害人害己之事從來不做。
這就是差別。想奪位,似乎沒那麼容易呢,泉水。
嬉笑着撲上他的後背,“亞亞,你說咱們一個月幾回纔算正常啊。萬一我滿足不了你,你出去偷人……”
他眨了眨眼,溫柔的把我抱到胸前來,“你現在把我榨得一滴不剩……”
我笑,“那不是說你現在有心無力了?”
他忽而嚴肅,手指點上我的脣,“你怎麼就不肯實心實意的信任別人一回?你懷着孩子,那種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亞亞你現在性情和嘴巴因爲結婚和老婆有孕而光輝的賤化了。
就算真是傾盡全力客串三流小言男主角,亞亞最多算個山寨版。
可是爲什麼一下子我的視線也有些模糊。
作爲一個現實理智的職業女性,即使傷感煽情也不能超過三十秒。
何況唐國人是以做事不在動嘴只在動手聞名於世。於是對着他胸前大腿上下其手。
男人都喜歡自己喜歡的女人主動。挑起他的j□j也只要三十秒。
他微笑着,寬闊的胸膛壓上來。目光流連於他緊實的肩膀,精緻的鎖骨。
雙手抓住他的背。他低下頭來吻住我。手順勢滑到他的腰際。
對於那個所有女人都感興趣的器官,忽然壞心眼的很想探索一番。
只是左手垂下去,輕輕一戳。
接下來的反應——按照很多耽美文的說法,身上的美人都應該“全身顫抖,虎軀一震”。
但我告訴你們,那是騙人的。
事實上,美人“嗷”的一聲,立馬跳起來,一溜煙的跑出去。
我看看自己那根“肇事”的食指,上面有大約一釐米長的指甲。可是這反應也太大了點,明明手指還沒有觸感,他怎麼就落荒而逃了?
再說那一聲銷魂的“j□j”,當然“嗷”也能算j□j的話,雖然不一定誇張到整個白河都能聽得見。至少住在後殿的翡翠帥哥不會錯過。
美人忽而瞬移現身,拎起一件外衣,再次消失。
亞亞,沒出血吧……
五分鐘後,美人再臨,眉目糾結,全身哆嗦,指着我,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趕緊撲上去,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攬住他的腰,“對不起,亞亞,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就是故意的。
“破了沒有?”我盯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
美人運氣良久,藍眸掛着點寒霧,“沒有。”
鬆口氣。要是留下心理陰影就糟了。
爆菊花,在亞妖孽同學這裡恐怕永遠都是個禁忌。
第二天清晨,我卷着被子,欣賞美人更衣打扮,“我聽說今天小蔥要出家?”
美人梳着頭髮,“要先淨身。”
我來了精神,“淨身。”
他揚着眉毛,“沐浴,齋戒。之後正式受戒。”一副“我就知道你沒打好主意”的神情。
這新年到了六號,也算過去了。一切開始正常運作。只怕風雨也是一場接一場,沒停歇啊。
起牀跑去和貞仁叔叔報到。
這位穩坐江山幾十年的帝王依舊是一副無喜無怒的淡然表情。
不尋常之處在於他手中的一串佛珠。
“又是一年啊。”他輕聲嘆道。“佛祖保佑。”
我抿抿嘴脣,“陛下。曾經有人向佛祖祈願,家庭幸福,官運恆通,日進斗金,父母安康,兒女孝順……他的願還沒許完,佛祖便說,‘事事如意,那我作你好了’。有時萬衆敬仰的神佛,未必比我們過得輕鬆。”
他苦笑搖頭,“朕不曾如此貪心。”隨即嘆氣,“不可得,亦是佛家八苦之一。不可得。”最後一句彷彿囈語。
不可得麼。作爲帝王卻如凡人一般渴求一份至真至純的感情,本身也只是奢望。
“明日和仁受戒。”佛珠滑過手指,“快要三十年了。”
陛下,您想說您終於等到了這天,不必再受長子身體的威脅,和那個家族徹底一戰麼?
“至於那個孩子……還不懂得深淺。他沒了母親,也罷了。”
我聞言垂首,我知道他指的是泉水。沒有權貴外戚支持,登位無異於癡人說夢。
“橘家,朕不會讓他們繼續蒙冤。”
我恭謹行禮道謝。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之一。
隨後,他琥珀色的眼睛裡透出些許暖意。幫他整理若干摺子之後,朝會開始,我告退。
宣佈北條信之遇害事件之後,宮外又是一場怎樣的風雲變換。
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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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鋪墊。下節大概很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