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9月30日20:25
夜空中,大雨傾盆而下。
“師傅,我看見那個男的眼中有那種光!”與青雲道長一起回到大殿後,君寶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仍心有餘悸地說道。剛纔因爲有師傅在場,他才努力剋制住了自己的恐懼。
“什麼樣的光?”
“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山崖上看到的那個鬼影眼中的光,是那種藍色的,只是沒有那天看見的那麼亮。”十多天前約翰掉落山頂那晚,君寶奉師命獨自一人回到觀裡,結果在山崖上看到有翅膀的鬼影,這件事君寶早就對青雲道長說過了。
青雲道長聽君寶這麼一說,心裡已然完全明白。
師徒兩人進入大殿後,青雲道長隨手關上了殿門。這時約翰也從三清塑像後面走了出來,但他剛要出聲立即被青雲道長用手勢制止了。
青雲道長隨後示意君寶到門口看着點,然後從身上取出了電子詞典。
“你跟我來。”約翰看到電子詞典上只寫了這一句話。
青雲道長又走到君寶跟前,輕聲說道:“看這兩人來者不善,我要帶那個約翰到後山閉關處躲一躲,你在這邊盯着點。記住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走出這大殿,我很快就會回來。”
君寶見師傅要讓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心裡便有點發慌,但又一想,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讓師傅擔心,也不能讓外國人約翰小瞧了,所以努力表現出男子漢的英勇氣概來,說道:“知道了師傅,我不怕!不過你要快點回來。”
青雲道長說的閉關處,實際上是一個小山洞,就在大殿後面不遠處的後山崖之上,那本是玄真觀中歷代道士們閉關練功和修練的地方。
青雲道長和約翰從後門悄悄出了三清殿,然後順着一條雜草從生的小道來到後山崖處。見已經無路要走,約翰不知所措地看着青雲道長,他不知道老頭把他帶到此處是什麼意思。
此時,雨下得越來越大,兩人的衣衫早已溼透。青雲道長解下自己的腰帶,並示意約翰趴到自己的背上。
“不!我……可以。”見青雲道長要背自己,約翰堅決搖頭道。讓一個老年人背自己,這事約翰打死也不幹。他覺得這樣做太傷他的自尊心,同時也有違一個真正的紳士禮讓老人或女士的處事原則。
青雲道長見約翰執意不肯讓自己背,突然提氣縱身向上一躍,跳起足有兩米多高,然後一隻手迅速抓住了山崖上的一塊凸起的石頭,同時用腳蹬住了另一塊石頭,接着手腳借到力後再次向上躍起。就這樣幾個起落之後,他整個人已經在離地七八米的高處了。
約翰看到青去道長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也不禁有些驚訝,嘴裡連聲念着上帝,覺得太不可思議。他心想老頭這番身手,如果去參加世界級的攀巖比賽,說不定也能技壓羣雄拿個冠軍,甚至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記錄了。
就在約翰歎服之時,這時他看見青雲道長已在向他招手,意思是讓他也上來。於是約翰只得硬着頭皮,手腳並用艱難地向上爬去。
面對因爲下雨而變得異常溼滑的岩石,約翰開始時還有點擔心爬不上去。而且這十幾天來由於一直沒有到正規的健身房中運動和鍛鍊,他覺得體力可能也不行。但攀爬了七八米之後,他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力量非但沒有下降,而且好像比以前還要增加不少,因爲他感覺到向上攀爬時身體要比平時輕盈了許多,竟然沒花多長時間就爬到了離青雲道長不遠的地方。
青雲道長看着約翰爬了上來,輕輕地對他點了下頭以示讚許,然後又再次向上攀去。不過,他每爬上三、四米總要停下來等一等。而約翰看到青雲道長對自己的能力表示認可,立即信心百倍地跟着向崖頂攀去。
就這樣,他們兩人爬到了離地面約有20多米的高度。約翰這時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輕鬆了,因爲越往上爬,崖壁越來越陡峭,加上大雨導致視線不好,石壁更是溼滑異常,他好幾次都險些沒有抓住。這時他向上望去,只見漆黑的崖頂在夜色中顯得非常模糊,不知還有多高,而向下望去,也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這時約翰的左手攀住了一條石縫,然後右腳踩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想稍事休息一下。但就在他剛停下來,右腳踏着的那塊石頭卻突然鬆動滾落了下去,他瞬間變得兩腳懸空,只靠左手吊掛在崖壁之上。他本能地想用左腳尋找崖壁上尋找支撐,但試了幾次都因爲崖壁光滑沒有成功。於是又用右腳試了試,同樣也沒有成功。這時約翰感到左手痠軟,有點支持不住了。他擡頭向上望去,想尋求幫助,但卻不見青雲道長的蹤影。
一種本能地恐懼感間涌上約翰的心頭,他有些後悔剛纔不應該太逞強,畢竟這個地方對他來說非常陌生,況且天黑還下着大雨,實在不是一個適合攀巖的日子。
正當約翰絕望之時,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後腰並用力向上一帶,他的身體立刻被向上提升了有半米,一條寬大的石縫出現在他的面前。當約翰雙手抓住石縫時,纔看到青雲道長就在他左側半米以外的地方,並用右手向約翰的右上方一指。
原來青雲道長見約翰已經越來越慢了,也估計到他體力有些不支,就從上往下退到了他的身旁一側。由於天黑雨大,而且約翰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攀爬上,竟然沒有發現青雲道長就在他的側後方。
約翰順着青雲道長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約五六米開外的崖壁之上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這時青雲道長再次開始向上爬去,在超越約翰時順便用右手提着他的腰帶。有了老頭的一臂之力,他的心裡便沒有了負擔,再次向上攀爬的速度又變得快了起來。
崖壁上的洞口不大,約有兩米高寬,剛好能容一個人通過。約翰進了洞之後,卻發現洞的裡面要比洞口處寬敞許多。青雲道長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領着約翰繼續向洞底走去,前行了約有十多米,在拐過一個彎後,一道三米多寬的石縫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約翰順着石縫擡頭看去,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的夜空,而且上面也有雨飄下。順着石縫往下看,則是黑乎乎深不見底的一道溝,原來這是山體中間的一道天然裂縫。青雲道長用手在洞口靠近裂縫的地方摸了摸,拖出一根長約三米左右,有碗口那麼粗的木頭,把它擱在了石縫的兩邊,木頭的長度剛夠搭到兩邊的崖壁,這樣就搭成了一座橫跨石縫的便橋。
搭完便橋,青雲道長直接從上面快速通過,到了石縫的對面,然後向約翰招了招手。但輪到約翰,他一看腳下黑乎乎深不見底的那道溝,就有些猶豫了。
青雲道長這時一腳又踏回到便橋上,然後探出身子伸出了手。約翰一看,只能把心一橫右腳踩到木頭上面,然後深吸一口氣走上了獨木橋。就在他搖搖晃晃地擔心掉下去時,他感覺到一隻大手用力將自己一拉,之後他就到了石縫的對面。
“哦,我的上帝。”約翰在心裡驚呼了一聲。要在平時飛行員的平衡感其實都非常好,過這道小小的石縫,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剛纔一路爬上山崖,他的體力消耗實在太大,因此感覺身體有些不聽使喚,這才導致信心不足。
石縫的對面崖壁坡度不大,基本不用費力就可以上去。青雲道長帶着約翰順着石壁向右上方爬去,不遠處的石壁上就有一個較大的凹陷。這是一處在斷裂山崖縫隙中天然凹陷形成的山洞,洞不是很深,但很高底部也很平整,面積足有二十多平方米。洞口的頂上,雨水順着石縫流下,形成了一道很細小的瀑布。
“師傅,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練功,地方。”青雲道長一字一頓地回答道,並就勢坐在了地上,擺起了打坐的的姿勢。剛纔走的急,那本電子詞典沒有帶上來,所以他只能簡單地回答約翰的提問,但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練功!明白。”
“你,就在這裡。這是,吃的。”青雲道長邊說邊打着手勢,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包,打開后里面有三張烙餅。
“這裡……爲什麼?我……不要……這裡!”約翰差點吼了出來。他覺得讓自己就這麼躲起來需要一個理由,否則無緣無故地被關在這個洞裡,就和在軍隊裡沒犯什麼錯而被關了禁閉一樣,他完全不能接受。
青雲道長此時又爲沒有帶上電子詞典而懊悔萬分,沒這個東西和這個外國人實在無法溝通,就好像是雞同鴨講。他心裡惦記着下面的君寶,就拉過約翰的一隻手,用手指在他的掌心裡重重寫下了U、F、O三個英文字母。
“你呆在這裡,不要到外面去!明天,我就上來接你下去,你的,明白?”青雲道長臨分別時,連說帶比劃着對約翰解釋道。
“明白,師傅。”約翰見到青雲道長今晚第二次寫下了UFO這個詞,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覺得這個非凡的老頭或許真能感知那個UFO的到來,所以纔會領着他到這個隱蔽的山洞中躲避。這時,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了發射飛彈後UFO中騰起的那個巨大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