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山姆老弟,居然能讓我和jfk都中了計而毫無察覺。”羅傑聞言不由拍了拍埃文斯的肩膀。
“在此,謹讓我們爲逝去的‘薔薇之火’社團浮一大白,爲那位被老頭子的一句話嚇的不敢表達政見的社長大人,也爲了我們這些無辜被騙的社員。”他捏掌作勢,隨後仰脖而盡。
羅傑的話令山姆.埃文斯感到羞愧,他面孔紫漲,咬了半天牙終於道:“‘薔薇之火’纔不會熄滅,就這兩天,溫知城反戰聯盟又要有最新的行動,我這次保證會去,我發誓。”
“不要對我說。”羅傑告訴埃文斯。“要對這兒說。”他指着對方的心口,埃文斯一臉鄭重的緩緩點頭。
“你的鼓勵,也許會令他幹出很出格的事。”在埃文斯走開後,喬尼向羅傑表示。
“埃文斯?”羅傑斜着眼看喬尼。“不會……”他拖着長腔道。
“他的決心恐怕只是到現場跟着喊兩句口號爲止,而在那場引發全奇連暴動的示威鎮壓後,我不相信安委會還會派出棍棒和盾牌見人就打。”羅傑向喬尼解釋。
“但願如此吧。”在經歷了那一次事件之後,喬尼對銀盟政府確實已經喪失了信心。
此時,羅傑用手指胡亂的按動着課椅椅把上的按鈕,課桌上的全息屏幕從他身前跳出,他將影像攪得一團雜亂,然後嘆口氣,又點點頭。
“所以,我們還是要在外間羣情激當,風雨飄搖的日子裡,在這所避風港內安靜的上課?”他衝喬尼笑道。
“那還又能夠如何?生活必須繼續,這與你要去做的星際旅行相比,確實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我倒是覺得相差巨大。”羅傑對此嗤之以鼻。“那是去玩,而現在,卻是在活受罪!”
對於學渣羅傑的牴觸情緒,喬尼並不是不能體會,羅傑.克拉克的文化課成績一直不是很好,在紐頓學園的大部分時間要麼是在訓練,要麼就是在課堂上睡覺。
對於此點,喬尼也曾多次提出要幫他輔導的倡議,但每次都被他以‘我沒錢請家教’的言辭予以嚴詞拒絕。
“羅傑,你很聰明,也許你只是還沒了解知識的美麗之處。”喬尼善意的提醒道。“如今已沒有球賽,離擇校考試雖然已沒有多久,但如果你真想的沉下心思的話……”
“別別……打住,jfk,別往下繼續說,我幫你輔導,你頭腦不笨這樣的話我耳朵已經聽出繭子來……”
“但如果你不以橄欖球特長擇校的話,你的分數……”喬尼不無擔心的提醒着友人。
“不打橄欖球就沒法活了麼?”羅傑反問着他。“而爲什麼又要繼續上學?”他突然道。
“好了好了,我承認我還沒想好,但我已經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他在喬尼還未開口前爲自己的話圓場。他先是眉頭緊鎖,又即釋然,喬尼看在眼裡,知道羅傑是在刻意逃避。
看來被業餘競技聯盟永久禁賽所帶來的打擊要超出預期啊,喬尼在心中默默評估着。
“二世,如果沒有橄欖球,你又會是個什麼呢?我對此感到好奇。”在教室的前方,雙胞胎姐姐艾爾瑪.瑞米爾斯顯然聽到了喬尼和羅傑倆人的對話,此時不禁跳出來大加諷刺。
“是啊,克拉克,機器人靠作弊也許能獲得一個升入九流大學的機會,而你呢?恐怕連不入流的擇校分數也拿不到吧?”焦不離孟,這是妹妹克羅伊.瑞米爾斯。
“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女士們。”羅傑不耐煩的道。“還有你們那張嘴……你們的廢話已經令我了無生趣了呢。”
“想想你自己的慘狀吧,克拉克,一個沒有球隊敢要的球員,一個無法擇校的高中生,你的情形要令我都感到惋惜呢。”克羅伊反擊道。
“慘狀?”羅傑衝着紅髮女生微笑,他比出自己的中指,上面是那枚碩大的定製版的麥子杯戒指。“對你們那平淡無奇的人生來講,也許光是這枚戒指就可以炫耀一生了,而且話再說回來,你們姐妹倆可也談不上學業優秀的評語吧?”
他的話顯然起到了效果,令兩姐妹翻着眼睛住了嘴,喬尼此時冷眼旁觀,發現作爲李白班姐妹花三人組的,米切爾.克魯茲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向着羅傑.克拉克大放厥詞,並且連頭也沒回一下。
自從在一年級末的返校節給米切爾‘上過一課’,並且在她所設計的‘益智計劃’入學名額事件中毫髮無傷後,飛揚跋扈的米切爾明顯在他的面前收斂的性子,她不敢再向喬尼造次,有時候倒是將怒火發泄在羅傑.克拉克的身上。
但要說到諷刺和刁難,羅傑卻算得上是個中能手,不急不燥的腔調再加上刁鑽刻薄的口吻,就往往令三姐妹無功而返,並自受其辱。
喬尼其實有時候真覺得來到這裡有種‘犯太歲’的嫌疑,好端端的從一年級起就被一幫娘們嫉恨,不招誰惹誰的,就想着法子的設陷挖坑,還把膽小的馬修.賴特頂在前面權作炮灰。
好在學業不錯,腦子也不笨的馬修最終醒悟過來,知道米切爾不過是在利用他,而模樣長的不怎麼樣的他恐怕這輩子也不可能獲得女神的親睞時,這纔算是正式脫離了米切爾的控制,反而與山姆.埃文斯等人在二年級時期成爲劍齒虎橄欖球隊的粉絲。在劍齒虎隊去年終於拿到麥子杯後,他對喬尼的敬佩之心也是與日俱增。
擊退了瑞米爾斯姐妹的攻擊,羅傑看起來卻依然沒什麼情緒,他無精打采的依在椅中,手中的光筆轉個不停。
喬尼知道這時候可無法勸慰,既定的人生一旦失去目標,在找到下一個之前恐怕對任何諫言都會產生牴觸。
他知道羅傑很聰明,性子中也有堅韌倔強的一面,只不過對待不上心的事物時過於憊懶。從他剛剛決定未來不打橄欖球,就打算用一場星際旅行來逃避的情況來看,他顯然已經預料到即將發生的困惑,但卻不肯真正的去面對,或是因爲無法可想,從而引發了他某些逆反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