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博士,我們又見面了。”在二人的近前,一名黑髮男子冷笑着用手中的微型衝鋒槍瞄着羅伯特。
“對,在我公寓裡,斷骨頭那位,你叫做……”羅伯特翻着眼睛作想。
“我想我們還從沒有介紹彼此的機會。”黑髮男子陰陰的道。
“是的,見過但不認識,而且一共沒說過幾句話,其中的大部分時間你都在慘叫。”羅伯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他的挑釁讓對方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增壓迫。
“信不信我直接打爛你這張臭嘴?”黑髮男子將槍口逼近羅伯特,喬尼在一旁看得清楚,他似乎是在強自壓制着情緒,眼睛裡卻似乎是要噴出火來。
“我不信。”羅伯特冷冷道。“你的僱主合約裡可沒有這樣的條款,時刻記住你的身份,傭兵。”
“你害死了我14個手下,生死與共的兄弟,而你卻打算用什麼狗屁的合約來說事!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看爲什麼我不能殺了你!”黑髮傭兵咆哮着,槍管已經頂在了羅伯特的太陽穴上。
“如果你能這麼做的話,你早就這麼做了。”羅伯特用眼睛斜瞥着他,黑髮男子此刻鼻息粗重,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似在抖動。
“白犀!別犯傻!”此時身後有人阻止他,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過來,一隻大手抓住他的槍管,向上一提。
“都放下槍!”他環顧四周命令着,周圍的槍手立刻將舉起的槍口低垂。
“羅伯特先生……我想你更樂意聽到這樣的稱呼。”這名男子緊盯着羅伯特,不帶任何表情的道。
“我叫蒼鷲,請恕我不能向你吐露真名,你知道的,合約的關係。”他淡淡的道。
“以代號劃分職責,禽組對吧?你是他們的指揮官。”羅伯特此時伸出一隻手,魁梧男子奇怪的看着他,最終還是與他握了握手。
“這是你家公子?”蒼鷲看了看喬尼。
“是,我兒子喬尼,他對此一無所知,我想他現在應該回避一下,你覺得呢?”羅伯特說道。
“一無所知是吧?我明白了。”蒼鷲點點頭。
他此時偏頭示意,身後有兩個傭兵立刻上前來將癱軟的奧古西恩架走。
“喬尼,你去車裡等我。”羅伯特向喬尼道。
“可是……他們……”14條人命?而這些武裝人員按羅伯特的話說是傭兵?喬尼此時完全不知道羅伯特捲入了什麼事件中,我現在甚至懷疑他身在發委會綜規局的職業身份。一個幌子麼?難不成羅伯特居然是一名政府特工?
“聽我說,喬尼,我不會有事,這一切我回頭會向你詳細解釋。”羅伯特不容置疑的吩咐着。
蒼鷲向旁讓開一個身位,喬尼見狀也只好離座向門外走。
“看着他,聽我的最後指令。”蒼鷲向身旁的一名傭兵下令,那人立刻轉身跟着喬尼。
在餐廳門外,十幾輛飛行車將充電站圍了一圈,兩名傭兵剛剛將昏迷不醒的乾瘦老頭塞進了其中的一輛,留守的幾十名槍手見喬尼走出來,都立即用槍對着他,直到跟出來的那名傭兵向他們以手勢示意,這才齊齊放下槍口。
喬尼此刻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虛汗,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蜂擁而至的傭兵組織,針鋒相對的敵對狀態,羅伯特給自己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而他卻敢冒着風險帶着自己的兒子一同前來。
他走至自家車前,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眼看着那名傭兵走至他的車前站定,他貌似輕鬆,卻顯然是在防備着什麼,最後的指令?他很清楚那個外號叫做蒼鷲的男人的意思。
他們會當場射殺自己?在這個鳥不生蛋的不毛之地麼?
喬尼此時精神高度緊張,不安的心中只有一個疑問。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
在餐廳中,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傭兵,卻又靜寂無聲,蒼鷲緩緩的坐在原先喬尼所坐的那個位置。他看了看餐桌上一片狼藉的肉排和土豆泥,將身前那杯原封不動的咖啡杯撥在一邊,雙手合十,放在桌面上。
“雖然你成功的使我們的客戶轉移了目標,但你應該清楚,羅伯特先生,我們的關係可不會如合約那樣簡單……”身材高大的蒼鷲哪怕是坐下來,也比對面的羅伯特要高出半個腦袋。
“你欠我們的,很多,太多,而你打算用什麼方式來償還?”他開始對着羅伯特微笑。
“是麼?你們對我都知道多少?”羅伯特問道。
“一切。”蒼鷲回答。“僱主對斯坦尼斯並沒有任何的隱瞞,這在那艘迴歸奇連的穿梭艇失事後已和我們達成一致共識,相信我,羅伯特先生,我們知道你是什麼。”
“好吧,如果這樣的話,我什麼也不欠你們的。”羅伯特端着手中的咖啡,又喝了一口,最後厭惡的將它們傾倒在奧古西恩的肉排盤子裡,他輕輕放下杯子,神態輕鬆。
“問問你們還活下來的那個傢伙,你就會知道一切真相。”羅伯特對身前的這名傭兵道。
“你是說狐?”一旁的白犀此時忍不住憤怒道。“他現在全身無一處完整,至今昏迷不醒,真相?真相就是我們好心好意的請你見客戶,而你卻殺了他們!你這個狡猾的賽博混蛋!”
“白犀,是吧?”羅伯特卻不看他。“作爲一名隊長你應該不會和你的手下一樣愚笨,對於你們的那家競爭對手,你們卻沒有做足功課。”他冷聲道。
“像我這樣的人,作爲海森伯格的變相資產,真衛公司又怎麼會讓你們活着帶走?”羅伯特嘴角扯動,露出自嘲的笑意。
“你什麼意思?”白犀顯然不理解他話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