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我立即一個後退,這應該纔是禿頂老黃的真明目吧!
我強做鎮靜,只是心中卻撲通一陣亂跳不停,特麼的,我都能感覺到,我的臉色是煞白的了,爲了不惹怒禿頂老黃,我謹慎着問他:“老黃,你到底跟誰有仇啊,至於把人家腦袋砍下來麼?”
“嘿,跟我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我老黃有恩必報,有仇必還,這纔是我的行事風格,嘿嘿,你慢慢就瞭解我了。”禿頂老黃當即眼珠一轉,緩步想我靠了過來。
我說你站住,咱倆可沒啥仇恨吧?
“那是啊,咱倆是兄弟,哪有啥仇恨,來,抽支菸。”禿頂老黃伸手在黃大衣中抹了把手下的血跡,掏出了一包中南海。
見到此景,我哪還有心思抽菸,先設法離開他再說。
我說真不抽菸,我還有事,就此別過吧。
當下我也不跟他寒暄了,管他手中提得人頭是誰的,只要不是……不會吧!
突然間我想起了藍馨的存在!
這裡是九龍山腹地,這裡處處是冰棺,而僅有的一口九龍冰棺內,可是躺着藍馨的。
瞬間的功夫,我就轉過了身,我近乎竭嘶底裡了,我大吼道:“老黃,你特麼到底把誰殺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也顧不得頭顱的血腥了,一把就從他手中搶過了那顆還在滴血的頭顱。
入手冰涼,血是涼的,這就有可能是鬼血。
不過,我又想到一個疑點,這裡的溫度若是按照禿頂老黃上次所講,差不多有零下三十度,那麼也就是說,但凡是液體的存在,應該早就被冰凍了啊?
這個疑問在我腦海中盤旋着,索性還是先看一眼這個腦袋的主人是誰?
我翻手撩開頭顱上散亂的碎髮,強忍着心中的悲憤定睛一瞧,尼瑪!接着就被我扔給了禿頂老黃。
這張臉上,眼睛、鼻子、嘴巴這些五官竟然全都是皮包骨頭狀的,就恍如一面平整的鏡子。
我說老黃,這到底乍回事,怎麼除了雙眼外,鼻子和嘴巴哪去了!
說!你到底殺的誰!
或許禿頂老黃看到我憤怒了,他微微一怔,便是一陣的嘿笑。
“看把你嚇得,別一口一個我殺的誰,我是那種亂殺無辜的人麼,給你實說了吧,從上次你說那具無頭女屍後,我就打緊的來幫你找線索了。這個腦袋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就是你說的那個後背紋有紅花刺青的無頭女屍。”
禿頂老黃揶揄着我笑了一把,自個點了支香菸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聽到他的解釋,我若有所思,他的話我能信麼?
跟鴨舌帽長相這麼相似的人,也自稱自己是黃錦鴻,也曾跟我說過,在二十年前被我爺爺救了一命,之所以這麼無私的幫助我,完全就是爲了報恩。
這句話在我心底不斷扉腹着,我要不要試着去相信他一次?
我的腦袋幾乎都要炸開了,因爲我心底還有藍馨告誡過我的話,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一定不能輕信別人,而且這句話,在此之前,鴨舌帽也曾告誡過我。
甩了甩腦袋,我一字一詞的說道:“老黃,暫且不論這個腦袋是不是那具無頭女屍的,先說說你吧,你到底是誰?”
“鍾易兄弟,你看我老黃像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麼,早給你說過了,我叫黃錦鴻。”禿頂老黃也是一字一詞的回答了我。
我真心無語了,接着我又說:“有個戴鴨舌帽的人,他爲何也自稱是黃錦鴻,而且與你的說辭幾乎無二,這你該如何解釋?”
“哦……嘿,竟然還有人冒充我,也是奇了怪了。”禿頂老黃好似非常驚訝一般,隨即就聳了聳肩。
不過,在我眼中,禿頂老黃心中絕對有事,他絕壁是口是心非。
當即我又問他:“昨晚在你靈異偵探社中,那具馬老七的屍體,又是個什麼情況?”
“唉,人死不能復生,我也是心有憐憫,算是替他收個屍吧。”禿頂老黃言畢,便又一次嘆了口氣。
我就冷笑了,我說你滿嘴的胡話,你就騙鬼去吧,就在今天中午,鴨舌帽與我一起,在九龍山谷底,剛剛焚燒完了馬老七的屍體!
“哼,信不信由你。”禿頂老黃聽到我提及鴨舌帽和焚燒屍體後,他立即就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我說你定是有啥事瞞着我,不如趁早跟我講明,否則你我以後再見,勢必就是仇人!
“等會兒,你說我有事瞞着你,那行,你給我個我瞞你的理由,這總可以吧?”禿頂老黃似乎有些怒了,上前一步緊盯着我看了起來。
麻痹的,這傢伙的眼珠子閃現綠光,頓時就讓我一陣不寒而慄。
我再次後退了一步,我說沒有理由,就是覺得你的出現,太過詭異了。
“我出現的詭異?那麼,你怎麼不懷疑鴨舌帽那傢伙出現的詭異呢?”
禿頂老黃狠狠掐滅了菸頭,像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承認,他的反駁,我一時間也無言以對了。
約莫幾個呼吸的時間,我心中已然有了分寸,爲了查驗下我身邊的好人與壞人,我轉念一想說道:“此事好辦的很,改天我約你們兩個出來碰碰面,誰是黃錦鴻,當場對質。”
“好啊,我正巴不得要見見那個傢伙呢。”禿頂老黃說着,就衝我揮了揮手,又道:“趕緊跟我撤吧,在這個溫度下逗留太久的話,出去之後肯定免不了一場大病。”
我說讓他等會兒!
他倒是挺配合我,轉身就看了過來,與此同時,他手中那顆還在滴血的腦袋,冷不丁的濺了我一臉血。
麻痹的,身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空間內,我的嗅覺都出問題了,當我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後,我才嗅到血液中散發出來的味道,竟然是紅花美人蕉的氣息。
我心中猛然咯噔了下,我說老黃,你確定這個腦袋是那具無頭女屍的?
“不能。”
禿頂老黃很乾脆的說道。
我心中驟然升起了一團烏雲。
不行,我要速度找到九龍冰棺,看看藍馨還在不在!
我說趕緊走,就在我一個大跨步奔跑時,特麼的我竟然忘記了此處都是冰凍的地面,一個四腳朝天便讓我來了個正摔。
禿頂老黃倒是挺熱心腸,他立即單手把我攙扶了起來,他說着急忙慌的幹啥。
我一陣難堪,只是心底渴望的答案,不得不讓我再次速度起來。
那是……紅花刺青!
就在我被禿頂老黃攙扶起的時候,我不經意的一蹩,發現他身穿的黃大衣裡面,是一件黑不溜秋的小背心,而一抹紅花刺青的圖案,剛好被我看到。
看到紅花刺青,我腦海裡又浮現出了無頭女屍。
雖然無頭女屍被我兄弟金鑫帶到警局解剖了,但是他明確的告訴過我,無頭女屍背後的紅花刺青,分明就是被人爲描繪上去的。
那麼……禿頂老黃前胸的這個紅花刺青,會不會也是描繪上去的?
我本想當即就撩開他的衣服查驗一下的,但是我如果這麼主動詢問的話,萬一被我說到了他的痛處,他萬一對我下黑手怎麼辦?
心中權衡了一下,我只能壓制着好奇心,還是決定先找到藍馨再說。
不管禿頂老黃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者是什麼樣的不人不鬼,我一定要學會隱忍,或許等到金鑫助我一臂之力,我倆幹翻一個禿頂老黃,這就太簡單了。
每一次想起邁步,腳下的寒冰就愈來冰氣襲人,禿頂老黃有黃大衣到沒啥事,至於穿短袖的我,那可就徹底悲劇了。
想象着零下三十度的低溫,我一個大活人也能這般走動,不得不說,我體內蘊含的陰陽力還真的有些妙處。
隨即,我和禿頂老黃一前一後,沿着肉眼可辨的冰棺縫隙,不斷的前行着。
看着四處的場景,我腦海中愈加的有些印象了,前面是一處高達半米的冰階,只要踏到冰階上,那麼容納藍馨的九龍冰棺,便會浮現在我的眼前了。
不過,畢竟四下都是冰棺,再怎麼講,這些都是棺槨,我心中反正是一陣七上八下的,暗自祈禱着,千萬不要有啥邪祟出現。
想着想着我就苦笑了起來,我這不是自找沒趣麼,這個地方我已經來過一次了,除了藍馨之外,這裡也並沒發現有何異樣的。
豈料,我心中剛安定下來,特麼的不知從哪發出的一陣冰碴斷裂的‘咯吱’聲,倏然讓我和禿頂老黃同時止住了步伐。
禿頂老黃在我身前一滯,小聲給我嘀咕道:“又有人闖進來了,加小心。”
我聽後心中一愣,特麼的,又有哪個不知死活的闖進來了,我想,那傢伙的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定然是被凍成冰棍死翹翹了。
然而,就在我和禿頂老黃踏上冰階的時候,放眼望去,原本那一株手臂粗細的紅花美人蕉,竟然沒了。
紅花美人蕉沒了,那麼……藍馨還在不在?
富含極陽氣息的九龍冰棺還在不在?
我心中頓感不妙,可是想到禿頂老黃說,又有人闖進來了,至於是什麼人,是好人是壞人,我還無從得知,此時我也不敢大喘氣,只能極力的按耐住了脾性,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咯……吱!”
突然,響徹整個空間中的一聲咯吱,讓我和禿頂老黃同時趴在了冰面上。
剛纔那聲咯吱的位置,是我們的身後,我沒敢動作,但是禿頂老黃膽比較肥,他極速回頭望了一眼時,看到他驚愕死白的臉上色後,我幾乎覺得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