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聽到藍馨的輕喝,我和鴨舌帽立即就全神戒備起來。
人偶可是不怕死的主,又是前後夾擊之勢,這一刻我也一番熱血襲胸,之前差點被女人偶害死,幸好藍馨來的及時,我才保住了小命,而今我再也不能那麼慫了。
反正對方不是人,殺了也不犯法,我根本就沒啥顧忌的了。
當我還在義無反顧的扉腹時,我們的後方已經出現了摩擦樹葉的沙沙聲。
我知道即將面臨襲擊,一把就護住了藍馨,我說這次由我出手,我就不信了,一個人偶我也搞不定?
然而,藍馨卻是欣慰的笑了,她說時間比較緊,距離鬼節還有十八天的時間,不能耗費太多的時間了,必須要快。
說罷,藍馨的身影就在我眼前一閃,彷如春風拂面一般,她的身影就衝向了我們身後的位置。
我說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老婆保護着把,等我先。
“去幫鴨舌帽吧,我這邊放心就是。”已不見身影的藍馨,聲音飄飄然到了我的耳中。
我心說好吧,藍馨的本事,之前我已經見識過了,手起刀落的恨角,又是鬼身的存在,我的擔心還真有點多餘。
隨即我就扭頭看向了鴨舌帽,他此時手持軟劍,再一次的耀武揚威起來,與他對峙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臥槽,不對勁啊,藍馨可是對峙的兩男一女,而且……萬一藍馨真的受傷的話,傷了鬼身豈不就滅了輪迴了麼?
我大聲呼喚着鴨舌帽,我說兄弟你撐住,我先去幫我了老婆。
言畢我也顧不得鴨舌帽能否安然無恙,撒丫我就折返追向了藍馨。
人死了可以變鬼投胎輪迴,鬼死了,那可就啥都沒了。
千萬容不得馬虎,藍馨雖然是鬼身,但卻是我第一個女人,我發誓,一定要做一個有擔當的老爺們。
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坎坷不平的羊腸小道,又是個大斜坡,加上我心中擔憂,一個腳步琅蹌,我就直直衝飛了出去。
眼瞅着地面的碎石,我心說破了相到沒事,摔個豬拱泥肯定有我受的了。
腦海中頓時一片煞白,就在我無助的準備用雙手着地時,一隻結實的手臂,突然將我攬腰扶了起來。
當我雙腳落在地面的那一刻,我心想鴨舌帽那傢伙的速度是越來越速度了,幸好有了他的幫助,否則,今天我絕對負傷。
我說鴨舌帽,你丫的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是麼?”
不對!
這聲音不是鴨舌帽。
我忙回頭一看,一副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樑,身着青灰色西裝領帶,正是陰陽商鋪的老闆柳陽祥叔。
我就好奇了,我說祥叔,怎麼是你啊,你啥時候來的?
“就在剛剛。”祥叔溫文爾雅,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我說祥叔,那也太巧了,剛纔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還指不定要摔個啥樣呢。
“所以說,這才緣分使然,交朋友麼,就要交心,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有難,而不出手一幫吧,不謝。”祥叔依舊笑眯眯的。
可是,在我看來,祥叔的這種笑意,怎麼有點陰險奸計得逞的那種笑意呢?
還有一點,他不是耗子給貓拜年沒安好心吧?
之前我分明沒有看到身邊有人的,那麼他又是從哪鑽出來的?
不對,我腳下的路,是寬約兩米的羊腸小道,上山的方向有鴨舌帽,下山的方向有藍馨,那麼祥叔這傢伙,難道是從山兩側的樹林中鑽出來的麼?
我滿心扉腹着,突然又意識到一點,特麼的這也太巧了點,三男兩女五個人偶剛剛前後夾擊而來,祥叔就出現了,難不成,人偶是受他控制的?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我說祥叔啊,柳葉山的確如你所說,很是兇險啊,剛纔我們還碰到幾個傢伙,就是從你商鋪內走出的那幾位,真特麼恨啊,差點要了小爺我的命。
“哦,你跟他們交涉過了?”祥叔一副吃驚的樣子。
我心底就罵了,祥叔這傢伙倒是挺會裝,之前經我左右一分析,那七個人偶,肯定是受他一手掌控的,若非如此的話,那麼他的到來,與那前後夾擊而來的人偶來此,時間也太完美契合了點。
看着他吃驚的樣子,我點頭說不但交涉了,還大打了一番。
說到這,我猛然想起,鴨舌帽和藍馨此時正在對敵,我卻和祥叔單獨在一起,這事,是不是他故意而爲的,是不是所謂的調虎離山之計啊?
臥槽!
想到此,我立即就扭轉了身子,我說祥叔啊,我還有事,以後再談。
說着我又開始邁起了步子,我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我必須要試探一下,祥叔到底要不要阻止我的腳步。
如果他不吭聲看我離去,那麼他心中肯定又在謀劃什麼了,如果一下攔住我,那麼,他勢必就要對我有所動作了。
我手中的匕首再次握住了手上,畢竟祥叔很有可能也是行屍的存在,我自信空手擺不到他。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祥叔居然跟了過來,他說那幾個人偶很邪性,要幫我一把。
聽到祥叔這麼說,我頓時就趔開了身子,匕首衝他一舉,我說祥叔,你倒是繼續裝下去啊,你是如何知道,我準備去跟人偶幹一架的?
我故意把‘人偶’兩字說得重一點,就是想聽聽,他到底如何跟我解釋。
果然,看到我臉色發寒,祥叔的眼神當即就是一楞,他略有沉吟之後,他才說之前在陰陽商鋪時,他就察覺到了那七個身穿三六一度男女的身份不一般,後來揣摩良久後,才一舉敲定,那七個都是人偶,後來也就有了他提醒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一事。
不知爲何,聽到他的解釋,我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不,還有一點他沒有解釋,他知道人偶的事情,這事他算是說清了,可我此時準備找人偶幹一架的事,他一語就給我搪塞過去了,這裡面絕對有貓膩!
我當即冷言以對,我說祥叔,正所謂你奉勸我的那句話,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事,不需要別人操心,請留步好了。
說着我轉身就奔跑起來,有了之前的腳步不留神,這一次我的速度降低了許多,大約飛奔了五六十米後,我看到神色謹慎的藍馨,已經急匆匆向我走了過來。
看到她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大喊着藍馨的名字,我問她有沒有受傷,人偶的事應該都處理好了吧?
她輕點着頭,則是看向了我身後。
“他就是你們口中的祥叔吧?”藍馨擡頭示意了我一眼。
我一時驚愕,喃喃的回過頭一瞧,特麼的祥叔那傢伙,如今正在我身後兩米遠的位置。
沒點聲息,祥叔就來到了我身後,這傢伙若是給我背後來一刀,我可是一點也察覺不到。
我說祥叔啊,不是說我的事不需要你幫助麼,怎麼又跟過來了?
“再怎麼說,柳葉山我也比你們熟悉,有我帶路,你們自然要省下許多時間。”祥叔一本正經的樣子,更讓我對他的心思起了懷疑。
我心想,祥叔這傢伙指不定對我也有什麼企圖,如若不然,他怎會如此熱情?
藍馨湊近了我,揚起一絲笑意看向了祥叔,說道:“那好啊,就麻煩祥叔了。”
“不妨事,那咱們就出發吧,時間也不早了。”祥叔的眼神一直盯着藍馨看,好似藍馨是鬼身的身份,他已有察覺的念頭。
我心想也對,他兩個女兒如今都是鬼身,他自己又是行屍,對於鬼的形態,他肯定一眼就看透了吧?
我們再次折返上山,祥叔西裝領帶外加黑色小皮鞋的,腳步倒是挺利索。
藉着這個空隙我問藍馨,之前與那幾個人偶對峙,是不是比較危險啊?
藍馨輕搖頭,她說更危險的,恐怕還在前方等着我們,如今有了祥叔的主動到來,此事就越發的詭異了,他還告誡我,切不可與祥叔深交,最起碼在不知道祥叔具體目的前,不可深交。
我點頭說是,這是必須的,僅有一面之緣,我不會傻傻的掏心窩了。
想到此,我又想到了還在前方的鴨舌帽,我說加點速度吧,鴨舌帽那傢伙還不知咋樣呢?
“說起鴨舌帽,那傢伙倒是挺會裝。”藍馨在我身邊輕笑了起來。
我沒有否認,只是覺得藍馨她話中有話,我就問了,鴨舌帽在你心中,他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目前來看,還算好吧。”藍馨言畢,又回身跟我說道:“不到最後關頭,鴨舌帽和禿頂老黃兩人的真假身份,萬萬不可再去指認,等我們找到時機,讓他們兩個當場對質,身份的真假也就浮出水面了。”
我說對啊,這事之前我還尋思來着,只是後來纏繞在身邊的事太多了,而且我心中又擔憂着我爺爺和我自身的詛咒一事,就漸漸的把這茬給疏忽了。
不但如此,纏繞在我身邊的人和事,照目前來看,似乎都有了一絲眉目,鬼煞父子與女鬼柳璇的背後,應該是同一個養鬼人。
而女鬼柳璇的父親柳陽(祥叔),就在我們身前,還有柳蕊的出現,以及那個無頭女屍,只要我從祥叔那得到答案,這事也雲清霧淡。
至於行屍白福和白小天父子,他倆背後是否也是養鬼人,現在來看還看不出什麼端倪。
不過有一點我可確認,不管是誰的出現,勢必有因,矛頭則都在指着我鍾易。
只要我一天沒死,這幫非人類恐怕也不會對我下黑手,或許在等待着什麼時機纔對。
猛然間,前方斜躺着的三副軀體,讓我和藍馨與祥叔同時就跑了過去、
一男一女兩個無頭人偶,還有一個是……
我靠!
慘死模樣的鴨舌帽,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