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聽到禿頂老黃的顫音,當即我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剛扭過頭一看,從禿頂老黃的大長褂中,一團撩人的火焰突然就涌現了出來。
我不明所以,完全就沒想到,禿頂老黃身上怎會突然就着火了呢?
“噗嗤!”
就像一輪初升的太陽,映着朝霞的光芒,霎時就把此地映得如同白晝一般。
白虹貫日的節奏不成?
我難以想象,聽着禿頂老黃的顫聲嘶吼,我忍不住還是衝了上去。
或許這就是人之常情,我不想眼睜睜的看着有人在如此的折磨下死去,灼燒感襲來我也顧不得了,眼前此景,我也只能搭腳給禿頂老黃一踹了。
“退後!”
禿頂老黃突然大喝,但是,我已經收不住腳了。
“咻!”
就當我右腳踹出時,一股刺眼的白光,猛然乍現,與此同時,我的後背一陣生疼,就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到了一般。
緊接着,我就彷彿被人提拽着,將我拖到了一處空曠的位置。
迷糊中,我看到了前方的詭異景色,一輪高掛的太陽下,竟然還有一彎殘月,日月光華映成的光芒,將身處原地的禿頂老黃,一半金黃,一半銀白。
不止是詭異,此刻竟讓我有了種身臨魔幻場景的感受中。
“白虹貫日、沐日浴月相應而生,這次我們又省下了不少時間。”只聽老婆婆的聲音在我耳畔中縈繞開來。
我還在難解的震驚中,忽然聽到背後傳來老婆婆的聲音,我緊接着側身回頭,僅僅瞧了一眼,我便彷彿墜落在了無盡深淵。
老婆婆的臉上,全都是類似樹皮般的粗糙,溝谷頹舊,就是樹皮無疑。
在我看到她雙手中的模樣後,我更是近乎嚇癱在了地上。
樹根模樣的雙手中,還沾染着猩紅的血跡,不用猜我也能知道,剛纔我背後的刺痛,一定就是她突然偷襲我所致的了。
我忐忑的一抖,心說她到底是個什麼鬼?
難言的一窒,我咬牙硬着頭皮問她,我說老婆婆,你這不是背後傷人麼,要想害我,爲啥非要等到這一刻?!
“稍安勿躁,如果不用點正常人的鮮血,這兩口石棺的詛咒,就很難破解開了。”老婆婆鎮定自若,說話間,她的身影就像是蜘蛛網一般,突然就從她體內竄出了無數條鬚根,夾雜着我的血跡,猛然就衝向了一左一右的白虹貫日和沐日浴月兩口石棺。
我是驚愕不定了,先不說老婆婆她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單聽她所言,必須用正常人的鮮血破解石棺詛咒一事,就已經讓我傻缺了。
我心中扉腹,強忍着後背的刺痛向前望去,只見白虹貫日和沐日浴月兩口石棺,就在老婆婆體內竄出了無數鬚根之後,空氣彷彿就一下子靜止了一般。
不但如此,一緩一急兩個不勻稱的呼吸聲,繼而就傳進了我的腦海中。
“嘭!嘭!”
緊接着,兩口石棺突然炸裂開來。
一聲愉悅的貓叫先是嘶鳴響起,緊接着便是一個滿口雪白大牙的小夥子,也盡情的嘶吼起來。
我呆呆的望着從兩口石棺內竄出的兩人,一身黑衣,眼眸閃爍不定,只是嘴脣間的兩隻尖銳獠牙,讓我突然心生一稟,猜測不錯的話,這個黑衣人,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黑貓沐揚!
至於那個滿口雪白大牙的小夥子,看其樣貌我就知道,絕對是之前那個滿口黑牙的行屍白小天了。
我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在我的眼中,纔不過一瞬,但是我知道,我昏睡的這半個多月中,他們一定也被關進石棺內了大半個月。
然而,就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中,他們每個人再次現身石棺外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了不同的變化,我到現在還在懷疑,我真的不是在做夢麼?
我震驚着,同樣也在期待着,我期待着剩餘的藍馨和金鑫他們,到底再次現身石棺外的時候,他們到底能有個啥變化?
不過,在這種時刻,我還是冷靜了下來,關於柳葉鎮的詛咒也好,有關我老爸和爺爺的訊息也罷,我呢,我鍾易的詛咒呢,我到底該如何破解?
眼看着時間已經進入十一點四十分,也就是說,我距離鬼節離我身死的那一刻,還有二十分鐘不到了!
我慌了!
“快!還有最後三人,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老婆婆,趕緊想辦法。”我言語急切着,顧不得之前她的皮膚到底爲何是樹皮的模樣了,也顧不得之前禿頂老黃的懷中,到底是爲啥出現火球的事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速度一點,還有最後三人,我相信,最後三人破棺之時,或許就是黃泉之力的衍生之時瞬。
“時節未到,慌不得。”老婆婆言畢,眼神示意我跟上她。
我茫然了,看着她樹皮依舊的膚色,當即我就問她:“老婆婆,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是不是可以解釋下,你到底是個什麼……人?”
“柳葉鎮南的那顆千年柳樹,對不對?”禿頂老黃此時滿臉陰沉着,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我身邊。
千年柳樹!
我是苦笑不已了,老婆婆的身份竟然是柳樹,這,這又如何解釋,難不成,她跟藍馨一樣,都是附身在植物中的鬼不成?
對於千年柳樹一事,我記憶猶新,之前我與鴨舌帽進入柳葉鎮的時候,他親口跟我說過,之所以有了那顆千年柳樹,柳葉鎮才被世人賦予了此名。
而今,在禿頂老黃的口中,老婆婆竟然是千年柳樹,這一刻,我不接受還能怎麼辦?
“禿頂小子,你的眼力勁還算不錯。”老婆婆冷哼了一聲,雙眼突然一緊,望向了距我們最遠的那口石棺。
我遙望看去,那口石棺,好像是‘金龜換酒’的那口,裡面可是有着我的兄弟金鑫。
對了!
鴨舌帽那傢伙去哪了!
我明明記得,在他們七人掌心血融合之際,黃沙地帶仿若出現了地震,而緊接着,便是我從昏睡中醒來,而且我所遇到了第一個人是禿頂老黃,接着便是七口石棺,還有這個我尚不確定身份的老婆婆。
是了,就是這樣了,那麼,禿頂老黃和老婆婆的出現,以及鴨舌帽的無故失蹤,這兩件事拆開來看的話還沒有什麼,要是合起來一看,我就不得不懷疑我眼前的老婆婆和禿頂老黃這兩人了。
想到這件事情的詭異,我忙閃身向後縮了縮,事情沒搞明白之前,我還是加小心的好,天知道,我身邊這些不人不鬼地方東西,是不是都對我有所求的?
老婆婆見我後退,她的雙眉微擰,手臂突然一揚,猶如樹皮的胳膊,就此恢復了原貌,緊接着她的腳步就奔向了‘金龜換酒’那口石棺。
我再驚訝,也無濟於事,趕緊小跑再次跟上,禿頂老黃那傢伙不用說,他的腳步顯然比我還要快不少。
幾乎緊貼着禿頂老黃的後背,我大喘着氣就嘀咕了起來。
老婆婆柳雅軒,還有禿頂老黃,你倆就盡情的裝深沉吧。
剛靠近‘金龜換酒’的那口石棺,現場的詭異,立即就映在了我的腦中。
僅有足球大小,一抹金黃色的烏龜,背上還馱着一盞金色的酒杯,剛從‘金龜換酒’的這口石棺底部艱難的爬出。
我心說,同時出現的這七組四字成語,果然都暗含着一定的喻意。
現在來說,已經一一實現了五個,就剩鬼煞馬軍和我的好老婆藍馨的石棺沒有顯現異象了。
不對!
金黃色的烏龜,此刻攀爬的方向好像是……含有‘馬鹿易形’的那口石棺!
難道,我隱隱中有些明悟,金龜換酒,金龜從金鑫的石棺底部爬出,它這是要去馬軍的那口石棺而行。
換酒,難不成……我知道自己的猜測立即就要應驗了,反觀時間的流逝,我又再次陷入了死寂。
還有十七分鐘!
目送着金龜的爬行,我都替它暗暗着急。
別無他法,老婆婆伸手阻止我和禿頂老黃,一定不能從中左右,只能靠金龜獨自爬行不可。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自己倒計時了。
終於,在最後三分鐘的那一刻,向着馬鹿易形攀爬的金龜,最終還是爬到了馬軍的石棺跟前。
果然不假,一頭似馬非馬、似鹿非鹿的四肢動物,突然就憑空出現在了金龜的面前。
飲下了金龜背駝的那杯酒之後,那頭似馬非馬、似鹿非鹿的四肢動物,驟然揚起了脖頸,長長的嘶鳴聲,在大廳中不斷迴響開來。
這一刻,所有的景象,帶給我的沒有驚悚,反而是太多的不可思議。
莫名出現的石棺,巧合出現的各種異象,這無不都說明了一件事情,就是給能破解開柳葉鎮詛咒的七人後代,使他們本身的詛咒得意破解。
那麼,僅僅是破解詛咒,就要耽誤我的時間,這不是太殘忍了麼?
一切看似虛無縹緲,但,一切又那麼的真實存在,我,真的是欲哭無淚的趕腳。
僅僅是開了間花店而已,我就能有這般世人想都不敢想的遭遇,這世間,到底還有誰能比我慘!
暗數着倒計時,我無力的蹲坐在了地上,我說老婆婆,我還是兩分多鐘可活,能不能讓我先見見藍馨?
“哈……!終於出來了,大半個月啊!”金鑫恍如一身佛光的姿態,一下子掙開了石棺蓋,赫然就出現在了我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