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陽這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喉結上下滑動，嘆了口氣。
他垂眸斂眉，濃密的睫毛半垂，擋住了他眸底潮水般的涌動。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腦門，突然覺得心好累。
上輩子他一定是欠了她，而且欠的不是一般的少，所以這輩子認識她後，他始終處於劣勢，不斷吃癟，被她蹂躪得翻不了身。
“走吧。”
他擡了擡眼，看着她氣嘟嘟的生動表情，突然咧嘴笑了一聲。
即便是欠她，他也心甘情願受她磋磨，換個人，都不行。
他那麼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也就在她面前，化爲繞指柔，甘願主動低下高傲的頭顱。
恍然間，他似乎有點明白自家老頭說的那種非她不可的那種感覺了，老頭說他愛冷慧婷，沒有愛上他媽媽，所以區別對待。
他因爲偏見，纔會對老頭怒目相向，一直無法理解，不肯原諒老頭，覺得老頭不負責任，生母之死，老頭也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面前的這個人，如果換成另外一個女人，他都做不到任何的縱容。
應如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她這下是真的一心撲在烤肉上了，也懶得再跟他爭執了，反正便宜都被佔了，難道她還去佔回來嗎？
佔回來，還是她吃虧，他肯定樂意之至。
……
當烤肉入嘴後，應如覺得爲了這頓肉付出的犧牲都還是值的，這肉香四溢，真的好吃到恨不得把口腔裡的牙齦全部給重新舔上好幾遍。
要不是實在吃不下了，她真的還想再吃點，來一趟薰城不容易，打包回去的再好吃，其實還是不如剛烤出來的美味。
之前覺得美味，但跟新鮮出爐的一比，相形見絀，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飛龍剛開始也狼吞虎嚥，但是他的食量明顯不如應如，看少夫人吃得盡興，他都還想再吃，但是胃撐得厲害，他不敢任性。
龍澤陽吃的倒是不多，他從小到大吃過很多次了，何況比起這入嘴的鹿肉，到底還不如人肉來得美味。
他一心惦記的盤中餐，只有他老婆，其它的，都要靠邊站，爲其退位讓賢。
三人吃完，並沒有立刻返回京都，而是當晚在薰城住了下來。
這是龍澤陽提議的，飛龍沒有反對，應如也沒有反對，好不容易來了薰城，她還想多待一晚，明天再飽餐一頓。
龍澤陽在薰城也有房子的，但是他並不想住，而是直接訂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這個時節，是旅遊旺季，薰城的鹿肉是一年之中最美味的，所以酒店都要提前訂，龍澤陽定的時候，幾乎沒房間了，剩下最後的兩間，兩間都是大牀房了。
龍澤陽跟應如一間，飛龍一間。
來的時候，龍澤陽並沒有告訴應如要住一晚，所以應如並沒有帶換洗的衣物，連基礎護膚品都沒帶。
雖說她並不是個愛美人士，性格也豪爽，比不少男人還要來得不拘小節，但是洗面奶水跟乳液要是不抹的話，應如還是不習慣，覺得臉上粗糙乾燥得很。
所以，應如決定去附近轉轉，她之前看到烤肉附近有家大型的超市，打算去買套護膚品。
衣服的話，她今天沒流汗，出來之前又洗過了澡，就是吃烤肉吃得頭髮有點異味，身上衣服也可能帶了些，她打算忍忍，明天回去再換了。
新衣服她倒是可以買，但是貼身的沒有洗過就穿，她哪怕沒有潔癖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龍澤陽還是慫恿她買了一套，說可以叫客房服務，酒店有這項服務的。
酒店的牀，沒有家裡的舒服，應如有點睡不着，龍澤陽看着眼神清亮地她，心裡那心猿意馬的衝動又上來了，蠢蠢欲動。
“老婆，你是不是睡不着？”
“嗯。”
“要不，我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意圖昭然若揭。
應如實在佩服他，見縫插針到了無所不用的地步，真的是逮住什麼都能往這方面想。
他腦子裡好像除了做這種事，就裝不下別的事情了。
“你別動不動就想那些行不行？思想能不能純潔點。”
“老婆，其實我很純的，但是我是被憋得不純了，人一旦憋久了，就會胡思亂想，要是這事天天做，指不定我很快就厭倦了，所以你不能怪我不純潔，你這麼做，只會適得其反。”
龍澤陽當機立斷地反駁。
應如認真地思考了下，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自從她宣佈一個月一次，這男人似乎卯足了勁想要促成自己改變主意，嗯。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岔了？
一個月一次太久了？壓抑了他的本性，反而變得適得其反了。
應如從牀上爬了起來，龍澤陽一驚，見她蹙眉下牀，汲了酒店的拖鞋在絨毯上一本正經地來回踱步，滿臉認真的表情。
他震驚不已，然後喜悅跟層出不窮的泡泡一樣在心湖一圈圈盪漾了起來。
龍澤陽使命憋着，不出聲。
隔了一會兒，應如停下了腳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仿若個女王一般俯視他，她紅潤的嘴脣一張一合，眸底的困惑很淡，但是他並沒有錯過。
“你說你不憋很快就會厭倦了嗎？是這樣嗎？”
他聽到她朗聲問，沒有一點女人的矯揉造作，大大方方的姿態，一點也不像個女人，但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真實的她。
她實在覺得這種事沒有什麼樂趣，唯一的感覺除了痛還是痛，反正事後的疼痛讓她難以忘懷。
再說她沒有經驗，也沒有享受到太大的樂趣，覺得痛苦更多。
反正她是沒能想明白爲何有些女人會熱衷做這類事情，八成是人家有着受虐體質。
可她網上查過，夫妻要是性生活不和諧，多半是貌合神離，很快要散夥的。
“是這樣的。”
龍澤陽嚴肅地表態，就怕自己會破功笑出聲來，自家老婆這樣好可愛啊，可愛得他都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她撲倒了。
居然問這麼幼稚的問題，這也從另一面反襯出自家老婆還是很純情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龍澤陽男人的自尊心瞬間得到了很大的滿足。